第205章 一败涂地(1/2)
不等抱琴说完,柔香已是扬手,蓦地一个巴掌,重重甩了过去
她心中当真是气极,这一巴掌,足用了十二分的力,那抱琴又是没防备,这一下子,竟被她打得一个踉跄,瞬时跌倒在地。【】
柔香却仍不解气,蓦地踏前一步,站到她的面前,恨声道,“你这个贱婢,陷害我家小姐还不算,竟还敢一次又一次的污蔑我家小姐的清誉你若是再胆敢多说一句,即便陛下不处置你,我柔香今日也绝不会放过你”
眼见着抱琴被打,上官翎雪也觉微微的动容,又见柔香如此咄咄逼人,心中更是一动,遂几步上前,蹲下身看了一眼抱琴的伤势,然后复又抬眸,却是望向夏以沫,“沫儿妹妹翎雪知道你因为睿王殿下的缘故,恼恨抱琴,但即便抱琴真的做错了什么,也理应交由陛下定夺,而不是纵容你的丫鬟自作主张的动手”
夏以沫听她分明是故意提起宇文彻,不由冷冷一笑,“俪妃娘娘,你这一次又一次的刻意提到景言大哥,无非是想让宇文熠城觉得我是为着景言大哥,才故意刁难你的丫鬟,我说的对吗”
被她当场揭穿自己的心事,上官翎雪只眸中短暂的一闪,便即反问道,“沫儿妹妹,你敢说你不是为着睿王殿下吗”
夏以沫能够清楚的感觉到,随着上官翎雪的诘问,那个男人沉沉落在她身上的讳莫眸光在他心中,也是认定自己这么做,是为着宇文彻的吧
可就算是那样的话,又有什么错呢
掩住心底苦涩,夏以沫唇畔泛起一抹讽笑,“怎么俪妃娘娘你是因为之前私会的事情,没有害到我,不甘心所以,才又打算趁着这个机会,再污蔑我与景言大哥吗只可惜,我与景言大哥清清白白,我对他,有的不过是朋友之义罢了,其他的,怕要令俪妃娘娘你白费心机了”
一句“朋友之义”,在她与宇文彻之间,划下界线。这亦是夏以沫自己对宇文彻真正的定位,至于,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会不会相信,就不是她能够左右的了
若他不信的话夏以沫苦涩一笑。
她能够感觉到,男人一双墨眸,定定的顿在她身上的那种灼灼,说不清是怎样的一种感觉,像利刃,像烈火,又像是寒冰一般,矛盾、幽深,如同沉不见底的夜海。
夏以沫不想追究。
现在,她唯一想做的,就是让陷她于如此境地的那一对主仆,付出应有的代价
“即便沫儿妹妹你真的对睿王殿下,只是朋友之义”
心思转念之间,上官翎雪已然开口,“但你又敢保证,睿王殿下他对你没有非分之想吗若果真如此的话,睿王殿下当日想必也不会在明知后果的情况下,尚且承认自己没有做过的事情只因他想要保护你罢了”
既然无法在夏以沫和宇文彻身上打下有私的烙印,那么,上官翎雪不介意退而求其次夏以沫言称自己跟宇文彻,只有朋友之义,没关系,她可以否认,但是,宇文彻对她的心思,却是昭然若揭,再清楚不过
上官翎雪不介意提醒一下那个男人她知道,他绝对不允许别的男子,胆敢觊觎他心爱的女人的
尽管,那“心爱”两个字,将上官翎雪心中刺了刺,不过,没关系,因为她很快就会将这两个字,变成过去
女子盈若秋水的一双明眸里,瞬时碾过一道锐利。如同吐着信子的一条毒蛇,残忍又仿若带着隐隐的兴奋和疯狂。
虽然只是一刹,极快的便被上官翎雪敛了去,但夏以沫还是看清了。心,不由的就是一震,只觉浑身都有些不寒而栗起来。
像是察觉到什么,上官翎雪忽而眼帘微抬,眄向她,嫣红似血的一张樱唇,抹过一丝似笑非笑的弧度,嗓音却是越发的柔媚婉转,带着慨叹一般,“睿王殿下对沫儿妹妹你的这一番心意,当真是叫人动容”
果然,随着她的一句话,宇文熠城墨如点漆的一双寒眸,瞬时又沉了几分。
夏以沫心中一紧。却强抑着让自己冷静下来。
她知道,上官翎雪是想借此挑拨她与宇文熠城的关系,所以,她一定不能够让她得逞她一定不能乱
去繁就简,夏以沫蓦地抬眸,迎向上官翎雪溢着浅笑的眉眼,亦是冷冷一笑,“俪妃娘娘,即便你说的再多,也无法改变你指使连公公、收买碧儿,陷害我与睿王殿下的事实”
转眸,夏以沫缓缓望向那高高在上的男子,“现在,我只想知道宇文熠城,你要怎么处置她”
她问的郑重,一字一句,问的是如何处置上官翎雪,却也不仅仅是。
然后,她清楚的看到,男人眼中一瞬划过的犹豫。
一刹那间,夏以沫只觉心底阵阵发凉。
上官翎雪显然也觉出了男人的迟疑。心头却是蓦地一喜,转瞬却已掩了去,复换作她一贯的温柔善解,眉眼低垂,轻声道,“陛下,沫儿妹妹一心认定,她与睿王殿下的事情,是被翎雪所害翎雪无力辩解,惟有一句,翎雪没有做过”
说到最后一句之时,上官翎雪缓缓抬眸,一双眼瞳,若含秋水,神情萋萋,却是异常坦然就如同她真的没有做过一般,问心无愧
宇文熠城原本沉淡的眸色,越发的深幽起来。
令人看不透,也摸不准。
上官翎雪心中突然有些拿捏不定,精致的眉眼,眼尾处,却是不动声色的扫过一旁的丫鬟。
抱琴明白她这一眼的含义,尽管早已决定怎么做,此刻,却终究还是不由心中一伤,但很快,她便咬了咬唇,一双血红的双眸,却是蓦地射向一旁的夏以沫,“越妃娘娘,你与睿王殿下私会的事情,乃是抱琴一手所为抱琴也早就承认你为何却一定要紧咬着俪妃娘娘不算”
她右脸因为方才的耳光,高高肿起,唇畔还沁着丝丝血迹,竟不由的有些骇人。
“抱琴知道”
便听她继续道,“在越妃娘娘心目中,最介意的始终是昔日司徒公子之死一事越妃娘娘是因为一心想要为司徒公子报仇雪恨,所以才这样不遗余力的想要诬陷俪妃娘娘设计你跟睿王殿下的吧只可惜,整件事,从头到尾,都只是抱琴一人所为罢了,与我们娘娘没有半分的关系越妃娘娘,你的如意算盘,打空了”
说到后来,这抱琴心中竟不由起了丝丝报复的快感,沾血的唇瓣,费力的扯出的一抹嘲笑,衬着她又红又肿的脸颊,直如鬼魅一般。
上官翎雪亦不由的有些动容,下意识的出声唤道,“抱琴”却在心软之前,蓦地住了嘴。
夏以沫澄澈透亮的眸子,在他们主仆之间扫过,然后,落在了上官翎雪的身上,“俪妃娘娘,见着你的丫鬟,将所有的罪责,都揽在自己身上,你难道没有什么话说吗”
上官翎雪却只缓缓抬眸,瞥了她一眼,然后,忽而跪倒在宇文熠城面前,“陛下抱琴是妾身的丫鬟,她今日做下如此错事就算翎雪事先毫不知情,却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柔婉嗓音,一哽,楚楚可怜,“陛下若是要责罚的话,就请责罚翎雪吧”
这一番言辞恳切的陈情,当真是叫人闻之,深深动容啊,只怕是百炼钢,都会化作绕指柔的吧
夏以沫忍不住抚掌大笑,“好一个俪妃娘娘好一出主仆情深的大戏”
她能够清晰的感觉到,当她开口之时,那高高在上的男子,眉眼紧皱的落向她的沉沉目光,夏以沫漾在唇畔的讽笑,不由一笑,却只做不见,冷声开口道,“只可惜,情深的只有抱琴你一人罢了”
女子澄澈透亮的一双眸子,静静的落在那跪于一旁的丫鬟身上,此刻,卸去了那溢在瞳仁深处的痛恨之后,却不由的溢出丝丝的怜悯,“俪妃娘娘方才看似在为自己的丫鬟求情,可是,一字一句之中,却是完全毫不留情的将一切事情,都推给了自己的丫鬟,她自己却是片叶不沾身的置身事外俪妃娘娘你为着保全自己,不惜将从小服侍自己的丫鬟,置于死地,这一番狠心,当真是没有人比得上,夏以沫佩服”
她语声中毫不遮掩的讽刺与讥诮,字字句句,掷地有声,在鸦雀无声的寝殿中,异常清晰。
上官翎雪素日里饶是再心机深沉,此刻,被她当着宇文熠城的面,如此揭穿她的真面目,美目中也不由的一凛,眼底烈烈杀意,如轻羽点水,一闪即逝。
旋即,女子便垂了眼眸,却依稀可见,那浓密的睫羽轻颤,犹沾着泪水一般,哽咽嗓音,如同梨花泣雨,“沫儿妹妹,你与翎雪之间隔着司徒公子的生死大仇,你这样误会翎雪,翎雪不怪你”
说到这儿,女子缓缓抬眸,望向那高高在上的男人的同时,一滴清泪,也从眼底滚落出来,“陛下,翎雪伴在你身边多年,从最初宫宴上的初见,到后来的衷情,以及宫中的这些岁月翎雪是什么样的人,陛下难道不清楚吗难道陛下也相信,翎雪是那种不折手段,却陷害旁人的女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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