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颜灵（一）（2/2）

她弹奏《青鱼》，跳着离人舞，不是因为她心中生出的无限情感在感染着周围的人，是这身躯的主人，即使魂死，形不灭。

而她魂不死，却是无形于世，身死形灭，莫如死人。

笑，她早就不会了，而她也觉察到自己的异样，身体内血液的紧绷感瞬时缓解了许多。难道笑，有助于缓解皓月的噬魂之力？

“这要到晚上了，我们在这东街夜市逛逛。”李云起难道有兴致逛这嘈杂夜市，往日里他是最喜静的，在这九霄中的王公贵族里是独一份的清奇。

夜市中人头攒动，彼此之间说话也听不太见，这最为热闹的莫过于那些卖艺的艺人，那些老掉牙的招式早已司空见惯，颜灵流连在了各个小吃摊贩前，慕凌夕就在一旁帮他付钱。

一手拿了六七个羊肉串，吃得不亦乐乎，还问着慕凌夕要不要来一份。

燕风眠看这慕凌夕难得的不计较，悄悄问着身旁走着的李云起。

她转过头来要跟他说话，他却有点不太适应了。

“你们为什么对这小子这么好？”

“颜灵，虽然比我小个几岁，也是从小一起玩到大的，那个时候他家可是这九霄城里的大富商，不过不知结了什么仇，全家被屠，所有的钱财也都在这一夜之间被偷了个一干二净。”

“九霄的治安不是很好吗？怎么会出这样的事？”

“颜灵的爹做生意不择手段，也是干过一些见不得人的事，估计是结下了血海深仇。他一路逃了出来，也被我给救了，带回了皇宫。”

燕风眠不禁产生了恻隐之心，原来如此阳光的一少年，却有如此难以回首的往事，而少年血气方刚，是要多么大的心脏才可以将这样的仇恨压住，难以让外人看出来。

这样的人，可敬可畏。

“原来如此。”

“他为我们兄弟俩，做了很多事。”

她不想再问下去了，这不关她的事，她也无意打听别人的隐私，只是李云起今日竟然说得有些多了。

“那边人好多。”

燕风眠指着前面不远处挤得水泄不通的摊子，众人皆注意到了。

“走啊，去看看。”颜灵二话不说就往前走。

这里里外外都围了三四圈了，隔壁楼阁之上也站着些人在围观。

但是这阵仗有些大，百姓们围的圈都靠的很外边，这圈也特别大，但也很难有空隙挤进去。

颜灵和慕凌夕不假思索地往里钻了进去，李云起拉着燕风眠的胳膊，也往里钻了。

围观的群众看得离不开眼，于是便没有注意到他们挤了进来，也没有什么意见。

废了半条命进去之后，慕凌夕却突然向后一缩，冷不防地撞在了李云起的胸口上，他的全身上下每一个器官都在表现着害怕。

慕凌夕作呕，他二话不说，又拼了命钻出人群去，自己找了个地方吐，然后一路狂奔。

颜灵没有跟出去，燕风眠也没有什么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