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屠户吐秘（1/2）

在江州的乡下，每逢春节之前，家家都有杀年猪、吃刨猪汤的传统，养了一整年的大肥猪当天在院子里宰掉，要请很多人来帮忙，这在乡里是热闹的事情，宰杀完毕之后肯定要犒劳帮忙的人们，久而久之就形成了这样的传统。

今天天气不错，难得见到太阳露了头，正好赶上熊怪家里杀年猪，张耀辉一早就过来帮忙，熊怪招呼徒弟跟家里人一起吃了早饭，简单的红苕稀饭配些咸菜豆腐乳，草草地应付了事。

张耀辉平日里对熊怪师傅都很恭敬，师傅家里有什么事总会主动前来帮忙，时间长了，师傅也欣然接受了，认为这个来自厂里的干部子弟确实不错。

帮忙的人们陆续到来，准备工作也已经做好，院坝里架起了大锅，沸水已经开始翻腾，杀猪的架台也已经搭好，待宰的肥猪还在圈里享受最后的大餐。

大家在院子里坐着聊天，他们都在等一个人，他是今天的主角，将亲手把锋利的屠刀插进肥猪的喉咙，附近乡里专业的屠户不多，这是一门祖传的手艺，每到年底的时候是他们最忙的时候，家家户户都排队请他们上门屠猪，所以都要提前预约，有的屠户难免会架子大一些，掐着点上门，自己最后现身，显得地位高人一等。

一直到上午十点钟，远处的山路上才出现一老一少两个身影，走在前面的老者穿着草鞋，叼着旱烟还哼着小曲儿，身后跟着一个少年在这样的严冬天气里竟然还打着赤脚，冻的通红，张耀辉奇了怪了。

“现在都什么年代了，怎么还有乡民打赤脚？杀猪的不都条件不错嘛，怎么连一双鞋都买不起！”他开口向师傅询问。

“并不是他们买不起鞋，而是这里的传统就是这样，再冷的天屠夫也不会穿鞋，最多穿一双草鞋，等会不要大惊小怪的。”熊怪嘱咐道。

两人还没走到院子里的时候，熊怪就热情地迎了上去。

“郝师傅，辛苦了，快请，休息一下，先喝杯茶。”熊怪分外客气。

“好说，好说。”

郝屠户说着来到院子里坐了，慢悠悠地开始喝茶，一起来的少年恭恭敬敬地站在旁边，张耀辉猜想这一定是郝屠户收的徒弟，这里的民风，任何行业做徒弟的都必须对师傅恭敬。

“生猪现在哪里？”郝屠问道。

“还在圈里。”熊家老人答话。

“嗯，四儿你带人去把猪拖出来。”郝屠户指使徒弟。

于是名叫四儿的少年带着张耀辉他们来到猪圈边上，肥猪吃饱了正趴在圈里休息，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即将大难临头，只是警惕地看着外面的人们。

四儿推开猪圈门，肥猪才哼哼着站起来往旁边躲，四儿给熊怪递了个眼色，然后一把揪住了肥猪的一只耳朵，猪猡立刻放声嚎叫起来。

熊怪也趁势揪住肥猪的另一只耳朵，两人合力将肥猪拽到院坝里的空地上。

“这个猪儿好肥，起码有两百多斤，边油厚，安逸！”屠户赞叹道，肥猪不领情，兀自嚎叫。

“反转来，上架，四儿挑三个有气力的跟你一起按住脚杆，我来送它上路。”

众人不顾猪猡的哀嚎，齐力将它翻转抬上了架，四个人紧紧按住了猪猡的四肢，张耀辉也在其中，看到大家都这样，他也顾不得脏，奋力拽住一条后腿。

屠夫拿出了杀猪刀，含了一口水喷在刀身上，吩咐人将一大盆清水置于架下，躬身站在肥猪头颅边，眯了眯眼，一刀刺入颈中，动作太快，众人都没有看清屠户的刀是怎么刺进去的，尖刀再拔出来以后，就只见鲜血泊泊地流出来，正好流进巨大的清水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