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1)(1/2)
周五,孙菀将稿子的清样送去校对室,见手头暂时没事,便跟老夏打了个招呼,打着采访外出的幌子提前下班了。
她心里到底照旧放不下黎美静,去药房买了些驱风湿的药,又买了黎美静最喜欢的梅州盐焗**,顶着烈日,一路赶到通州。
她刚走到自家餐馆外,就见卓临城的玄色奥迪停在了门口。她估摸是黎美静朝她要钱无果后,又打电话给了他。她气得掉头就想走,可不知怎么的,脚步照旧不听使唤地走进了店。
刚走进店里,就见黎美静趴在躺椅上,一其中年推拿师正在给她做着排寒推拿,黎美静眯着眼睛,一副不要太舒服的容貌。听见响动,她半睁了眼睛瞄了眼孙菀,又瞄了眼她手上拎着的工具,不咸不淡地哼了一句:“来了?哼哼,真是旱时旱死,涝时涝死,你俩也不知道错开点来。”
那推拿师笑着说了句:“您有福气啊,女子女婿都孝顺。卓总昨天听说你不舒服了,今天一大早就开车接我来给您看看。”
孙菀放下工具,问:“他呢?”
黎美静朝后院的厨房努了努嘴,顺带又装出那种病痛缠身,有气无力的容貌:“店里赶巧没人了,我叫他帮我拾掇豆角去了。”
孙菀摇了摇头,暗想她到挺会指使人,想来就算卓临城的亲妈也舍不得让他干这种事吧?
她看不得黎美静造作的样子,推开后门,穿过小院子,往厨房走去。
走到厨房门口时,她顿在了半开的门口,有些进退无据。
院子里种着几畦豆角,满院浓翠,原来极幽静,却让七月的蝉噪衬得这静多了几分滞重,堪堪压在了她的身上。
也不知道黎美静跟他说了什么?会不会启齿要钱了?呵,不要才怪。自几年前身陷赌桌后,十赌九输的她恨不得连苍蝇腿上那点肉都刮下来,又那里会放过这个金龟女婿?
孙菀这样一想,心里的尴尬与别扭拧成了绞**,在她心底翻搅着。她的额角,竟冒出了一点汗。
犹豫了良久,她兴起勇气朝厨房门缝里张望。
只见卓临城板正地立在案板前,无比专注地在那里择着豆角。也不知道他择了多久,择好的豆角都堆成小山样了。
他今日没有着正装,一件休闲衬衣搭条米色西裤,面目年轻讨喜。此时,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户,照进阴暗逼仄的厨房里,落在他身上脸上,映得他整小我私家明亮得快要发出光来。说了二十几年的“蓬荜生辉”,今天倒算得了个正解。
他做事一向心无旁骛,完全没有注意到门外的视线。孙菀的眼光便久久停在他脸上,他的眉眼垂着,露出内双眼皮的一抹褶痕,那双狭长透亮的眼睛因故生出一些深沉的温柔来。
这么多年来,孙菀从没这样心平气和地恒久注视过他,以至这会儿看着这样的他,有些生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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