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1)(1/2)
立冬那天,孙菀最喜欢的盛行歌手陈奕迅在工体开演唱会,后知后觉的孙菀没有抢到票,又买不起黄牛,只能冒着寒风在工体外倒卖荧光棒,算是支持偶像。
演唱会开始后,孙菀一边合着场馆里传来的乐声唱着歌,一边兜销卖剩下的荧光棒。又冷又饿的她想提前收摊,可是看着剩下的货物,她又有些不宁愿。
快八点的时候,厉娅打电话过来问她在那里。听说她在工体练摊后,厉娅丢了一句“在那里等着”就急遽挂了电话。
十几分钟后,卓临城的宝马就停在了她身边。
孙菀上车后,才从厉娅嘴里知道,原来今天是她二十岁生日。厉娅准备在自己租的小窝里开个派对,好好庆祝这次“大寿”。之所以暂时才通知室友,一来是为了给她们个惊喜,二来是省得她们为她准备礼物破费。
孙菀的眼光下意识瞟向正专心开车的卓临城,只一眼就迅速收回眼神。孙菀一直对这个以厉娅男朋侪的身份泛起的男子有种异样的感受,她本能地以为他的泛起太突兀,太梦幻,虽然他近在眼前,但总会让人以为他实在飘在很高很远的云端。
她又轻轻晃了一眼厉娅,她始终侧脸笑望着他,那样的姿态在孙菀看来很辛苦,也有些替她不值。
她遐想到这段时间来厉娅的狂躁不安,暗忖,爱上这种高不行攀的男子,就像抱着一只越飞越高的氢气球,虽然飞得越高就越刺激,却也越发畏惧被戳破。
如果她是厉娅,她一定不会选择这种过把瘾就死的恋爱。
进了厉娅家,孙菀情不自禁地“嚯”了一声,不行思议地转头看了眼厉娅:“你真行啊,这都是你一小我私家部署的?”
只见色调温暖的小窝被厉娅用玫瑰、绣球花、气球装点得五彩缤纷,客厅中间的餐桌上摆着各色暖锅菜,一旁,铺着白色台布的长几案上放着水果、香槟、炸**。
厉娅走进屋子里,脱掉羽绒外套,打开音响,陪同着流淌而出的音乐打了个旋,跌坐在沙发上:“虽然全是我部署的。”
孙菀站立在门边:“其他人呢?”
厉娅抬腕看了下手表:“马上就到了。”
卓临城脱掉大衣,径直将它挂在衣架上,看向厉娅问:“需要我做些什么吗?”
厉娅温柔地看着他:“不用,所有的暖锅菜我都准备好了,等他们来就可以下锅了。”
孙菀反倒插了句:“如果你真想为娅娅做点什么的话,不如亲自下厨给她做碗寿面吧。”
卓临城迟疑了下,照旧欣然允许,转身往厨房走去。
孙菀望着他的背影,有点小忐忑地问问:“不会怪我多事吧?”
厉娅窝心窝肺地一笑:“怎么会!你是为我着想。”
说着,她躬身支着下巴,入迷地自言自语:“我怎么就没想到让他亲手给我做碗寿面呢?这多有意义?以后他再看到面的时候,都市想起我了。”
孙菀走到她身边坐下:“那是你太惯着他了。”
说话间,四五个喧哗的生疏男女推门而入,他们将一个超大的水果蛋糕和一捧香水百合递到厉娅眼前,齐齐笑道:“生日快乐。”
这群型男索女一进来就用色、声、香把整个空间占满,存在感强得让孙菀无立锥之地,她瞟了眼桌上的水果,拍了拍厉娅的肩膀:“我去洗水果。”
说着,她拎着一篮水果闪身进了厨房。
她一进门就见卓临城正有些无措地往一只白瓷碗里撒着调料,灶台上,锅里的开水将锅盖顶了上来,咕噜着往外溢。他着急关火,“当啷”一声将盛满味精的勺子丢进谁人白瓷碗里。
孙菀望着满屋子白雾说了句“oh,my god”,放下水果,上前接过他手里的铲子,诧道:“你是在做寿面照旧在炼丹?这样放作料会吃死人的。”
卓临城破天荒地面含赧色,退到她身后:“欠盛情思,我第一次下厨。”
孙菀关掉火,打开锅盖一看,见内里的荷包蛋煮得只剩下一枚光秃秃的蛋黄,不禁转头笑看他一眼:“不说也知道了。**蛋要在水没开之前放进去,才会煮成荷包样。”
她将锅里的水倒掉,往锅里重新兑入冷水,又行动麻利地将碗里的作料全都冲洗掉:“作料我来调,一会儿水热后你重新来一次。”
说罢,她打开调料盒,飞快地往里放上种种作料,等到一切停当,她拈起一个**蛋,转头说:“再来。”
不意刚一转头就对上卓临城专注看她的眼光,孙菀被他深邃而温柔的眼光灼了一下,不自在地抱着锅铲说:“怎么了?我脸上有工具?”
他浅浅一笑:“你像在站在云里。”
孙菀这才反映过来,转头看看满厨房的水雾气,被他这个浪漫的说法感动,粲然一笑:“你也像在云里。”
经由一次失败,这次,卓临城的耐心好了许多,他把火关到最小,放入**蛋,文火逐步煮着。
孙菀退回到水池旁,打开水龙头,拿出一只蛇果放到龙头下,不意右手刚接触到冷水,她冷不丁“嘶”的吸了口冷气。
卓临城闻声转头,顺着她的眼光看去,见她右手小拇指处,不知什么时候竟被冻发红起了泡,他微皱着眉头:“放着我来吧。”
他越过孙菀,将所有水果一股脑全倒在池子里,挨个洗了起来。
“谢谢。”孙菀谢谢地看了他一眼。抛开拒人千里的外表不谈,他实在算是个很细致贴心的男子。
他将洗好的蛇果装盘:“适才在车里看着你,不自觉会想,为什么同样是小女孩,你却要把自己弄得那么辛苦。”
孙菀心田揪着“小女孩”三个字,暗想,他可真擅长倚老卖老!听厉娅说,他去年刚从a大结业,至多大她三四岁,装沧桑的口吻却直逼她老爸。
她漠不关心地说:“因为我穷,因为我爱钱啊。”
卓临城失笑:“坦率成你这样,穷也穷得大气了。”
孙菀自嘲道:“厉娅是怎么跟你先容我的?有没有给我贴一条‘钱串子’的标签?”
“差不多是这样先容的。”顿了顿,他敛下眉眼,语气庞大地说,“何须为钱薄待自己?要那么多钱干什么?”
孙菀默了默,靠在墙壁上,望着窗外的钢筋森林徐徐说:“要那么多钱干什么?我想去肯尼亚看动物大迁徙,坐热气球经由灌木森林;我想去巴黎看看开满睡莲的莫奈花园;我想坐在vip席听喜欢的演唱会,而不是站在体育馆外面;我还想拍一部有思想的文艺片或者纪录片……这一切都需要钱。”
顿了顿,她有些俏皮地秀了一句西班牙语:“hay un mundo mejor, pero carisimo.简直有一个更好的世界,可是昂贵至极——我猜,你这类生活在钱眼里的人,应该从没有过这种寒酸的感伤吧?”
说罢,她走到水池边,拿起一串红提:“你的水开了,这里交给我吧。”
孙菀端着洗好的水果出门时,江明珠和马蕊也恰好赶到,挤着**小我私家的小屋子热闹得险些沸腾。
见人来齐,厉娅打开暖锅开关,一边下暖锅底料,一边招呼着众人坐好,准备开吃。
等到众人都动了筷子,卓临城才端着煮好的寿面出来。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