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2）（1/2）

他二人进去的时候，那支瑞典乐队正在调音。底下的粉丝激动得血脉喷张，粗着脖子大叫他们的名字。

孙菀随卓临城在卡座里坐下，看了那群人一眼，又瞟瞟卓临城，终于忍不住说：“要不是认识你，我不会相信你是这类热血青年之一。”

孙菀早前听说他大学时组过乐队，只当是个玩笑话，直到亲眼在他家见到他专门用来存放黑胶唱片的房间后，她才相信他确实是一个音乐发烧友。

卓临城没有接她的话，径直付托侍者拿出他上次存着的酒，又为孙菀点了果盘小吃，最后自作主张地替她要了一杯苏吊水。

他点单的当儿，孙菀调出厉娅的电话拨了已往，不意连着拨了两个电话已往，那里都处于无人接听的状态。孙菀只好暂时作罢，沉心看起演出来。

那天演出的气氛太好，猛烈的音乐和沸腾的人群险些将这间酒吧引爆。

卓临城早先端着玻璃杯，一边浅啜着内里琥珀色的洋酒，一边专注地听着音乐，徐徐的，他的情绪被气氛发动了起来。

他忍不住起身走到孙菀，在喧嚣中凑近她说：“我去前面看看，很快就回来，你坐在这里等我，不要独自去此外地方，不要和生疏人说话。”

孙菀睁大无辜的眼睛，善解人意地说：“你去吧。”

卓临城走了以后，孙菀百无聊赖地吃着爆米花，喝着苏吊水。她有一个怪癖，但凡处在生疏而不安的情况里，她就喜欢用不停吃工具和不停喝水来缓解心理上的不适。

等到爆米花吃腻，孙菀掏脱手机，见厉娅还没有回电。她估摸着她一定在忙，只好将酒吧地址名称发已往，让她见信后赶忙过来。

发完短信，她双手撑着下巴，眼光迷离地望着远处千奇百怪的光线海，舞台上升起了红色的烟雾，烟雾的一角里，一个面目模糊的金发玉人正在拉着大提琴，她的神情凄艳冷厉，像是海上的女巫。孙菀虽然不喜欢摇滚乐，但眼前这奇趣的感官让她以为不虚此行。

孙菀正出着神，身后突然有人彬彬有礼地唤了一声：“小姐……”

孙菀转头看去，见先前谁人侍者抱着酒水单，温柔地看着她：“我们酒吧最近有满额送酒水的运动，你们这桌的消费满额了，我想请您看看需要点什么。”

孙菀顺手接过那本暗红色的酒水单，一边翻看一边问：“随便什么都可以吗？”

侍者用手指了指几个大的区域：“这几页的都可以免费赠送。”

孙菀嫌苏吊水喝得寡淡，遂自作主张地指着“长岛冰茶”说：“那就来两杯这个茶吧。”

那位侍者心情怪异地说：“您……确定是要两杯长岛冰茶吗？”

在获得孙菀肯定回复后，他礼貌地抱着本子走了。

很快，两杯色泽红润通透的饮料放在了桌上。

孙菀见它颜色醇厚，忍不住抓起来小啜了一口，那饮料入喉很温润，味道有点酸、有点甜、又有点红茶的苦涩，等到冰凉的液体从咽喉里滑过，口腔里又多了丝淡淡的酒气。

只管孙菀很喜欢这种条理富厚的味道，但因为有酒精身分在内里，她不敢贪多，喝了几口后就随手放在了一旁。

乐队的演出很快竣事，那支乐队下台后，人群里的高温徐徐退潮，卓临城也回到了卡座了。

他似乎有点累，额角冒着点汗。

孙菀往嘴里塞了一粒腰果后，体恤地递了张纸巾给他。

卓临城指着眼前的红色饮料问：“这是什么？”

“红茶，酒吧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