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林哀鸟(1/2)
郁景生与岳岩都松了口吻,岳岩连忙就再度冲出困绕圈去拉那新来的稳婆。
眨眼的功夫事后,郁看着岳岩拖的那人,质疑地看看郁景生,郁景生忙低声道:“为防人口舌,来之前臣让他换了装。”
幸亏那自称春秋的红衣少年生得一副好相貌,男生女相堪比苍苍,才好掩人线人。
小天子连忙赞许地看了看堂哥,他堂哥举起衣袖擦掉额头一滴汗。
岳岩道:“陛下,就是此人,他叫/春秋。”
眼前的红衣“少女”虽然颜色异常漂亮,郁也没心思看上一眼,道:“你有什么措施可保长公主平安?”
春秋低眉顺眼,语音刻板:“再不让我进去,我就不必进去了。”
郁强压下心头万般情绪,徐徐道:“若长公主平安,寡人必重赏;若有什么差错,你就陪葬吧。”说完示意廊上的丫环带他进去。
春秋面临九五之尊的重赏威胁,神色稳定,温顺地跟在丫环后面走着,即将产房时,他停下来,语调依旧刻板:“到了万不得已,是保大人照旧孩子?”
郁绝不犹豫:“大人。”
春秋转身迈进产房。
郁问岳岩与郁景生道:“这人什么泉源?”
岳岩与死党对视一眼,道:“臣不知,他是自己找上门来,起先还以为是刁民厮闹,命家仆将他赶出门去,他却不走。厥后因见四处寻找稳婆,臣推测长公主情形许是不妙,就与郁世子商议,叫了他来问话。他自言明确一些奇门异术,治得疑难杂症,又说那日在永靖寺外于人群中见了长公主一面,说长公主很可能是被……被……”
郁景生抢道:“被人下了毒。”
岳岩也擦了擦汗,支吾道:“对,是中了奇毒。”
那少年原是说长公主是被人下了蛊,可二人却委实不敢说出来,本朝向来严禁巫蛊,每一宗与巫蛊有关的命案无不是祸殃三千里。尤其是几十年前闽南王那件案子之后,朝廷对巫蛊的痛恨和打压已经到了前所未有的严厉水平。
如今长公主难产若真是巫蛊之祸,以陛下对长公主的姐弟情谊,哎哎,恐怕不知道要赔上几多人的性命。
郁暗自握了握拳,沉声换来辛醉,如此这般交接一番,命他去查长公主有身之后接触的一切人事,连一条虫豸都不能放过,同时也要把谁人叫/春秋的少年查个一清二白。
这边交接完,辛醉刚刚离去,产房里突然传出丫环和产婆的惊喜的啼声:“生了!生了!生了!”
郁大喜,郁景生和岳岩也是松了一口吻,旁边陪站的丫环西崽侍卫也悄悄谢天谢地,只有陆驸马仍跪在地上,许是惊喜太过,脸上反而没有心情。
然后产婆们又人多口杂道:“孩子怎么不哭?”
“快拍一拍!”
“许是嗓子有痰,快吸出来。”
……
里头忙乱了一阵,隐隐传出细细的婴孩哭声,犹如猫叫。然后有个丫环急遽出来向天子陛下报喜:“恭喜陛下,恭喜驸马爷,是位小世子。”
郁道:“长公主怎样?”
丫环道:“公主脱力过多昏已往了,尚未醒来。”
郁正要去看看,他堂哥忙道:“陛下,眼见得天要亮了,早朝延误不得。这孩子已经生下,想来让长公主仔细将养一段时间,身体便养过来了,她此时需多多休息,您早朝事后再来看不迟。”
小天子想了想,问道:“谁人春秋呢?”
话音刚落,春秋已经推门出来,一身清爽,完全不似刚刚行使了产婆之职的人。
郁皱皱眉,对郁景生道:“早朝之后,你带他来见寡人。”
郁景生连忙应下。
郁看了看仍在地上跪着的陆驸马,上前扶起他道:“寡人这便要回宫,皇姐还要劳烦驸马照顾,至于浩信侯府那里,也得尽快报喜才是,一切就有劳陆驸马了。”
陆嘉可能是二十九岁高龄初次当爹,兴奋得面部心情失调,神色模糊道:“臣遵旨。”
小天子虽然也以为姐夫这体现似乎有点不妥,但因他也没当过爹,所以估摸着这可能是初次当爹的人会有的正常反映,于是也没放在心上。
然而,没过多久,在上阳宫的书房里,当谁人叫/春秋的少年一字一顿机械刻板地跟他述说长公主匹俦的相爱相杀虐恋情深时,他才知道自己大错特错了。
小天子渺茫,小天子震惊,小天子恼怒,他徒劳地控制了好频频自己的情绪,他不停地告诉自己寡人好歹是当娘舅的人了,老被激怒那是幼稚的体现,寡人需要成熟。
可听到厥后,他实在是出离恼怒了,于是奔到了驸马府要去质问自己谁人狼心狗肺不知死活胆大包天歹毒狠辣@#¥%……&*……的姐夫。效果驸马府的西崽说,陆驸马一直在公主府并未回还,心急如焚的小天子于是抄了后花园的近道,又一路暴走到了公主府。
公主府的长史不幸在园子的垂花门处撞见了天子陛下一行,险些吓得一命呜呼,老人家在郁世子岳世子恻隐的眼光中,战战兢兢告诉小暴龙:公主在卧房休息,由驸马爷相陪。
这下连二位世子都惊了,要不是担忧姐夫对姐姐再度下黑手,小暴龙早一锅贴bia到长史脸上了。
可怜的长史抖得如同秋风里的落叶,坐卧不宁目送三人离去,就见自己眼前不远处、垂花门那一边、隶属驸马府地界的石榴树下,站着个低眉顺眼的绝色少女,依稀是昨晚谁人力挽狂澜的最后一位稳婆。
长史忙作揖道:“女人怎么去了驸马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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