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被神遗弃的生命之泉（1/2）

那丛芍药好肥嫩，不知道好欠好吃。

我蹲在花园边上，犹豫着要不要摘两把尝尝。

你问我是谁？

嗯，我叫陆慧川，今年6岁，住在这座大宫殿里，从小随着娘舅长大。

我的娘舅是明域天朝最厉害的人，因为险些所有人见了他都市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更有甚者还缩成团状瑟瑟发抖。

可我不怕他。

娘舅对我很好，虽然别人都说他最痛爱我谁人智慧俊美但子表弟，但我照旧顽强地认为娘舅对我比对太子表弟好。

嗯，忘了说，我娘舅是明域天朝的天子。太子表弟，台甫儿叫偃止，小名儿叫平平。听说平平本是安阳公的孙子，因为天资聪颖，被娘舅看上了，就将他认成了自己的儿子，而且立为太子。

你问娘舅为什么不立他自己的儿子当太子？

你怎么比我还笨？虽然是因为娘舅没有儿子啦。

“川川？川川？”

我忙跳起来叫道：“平平，我在这里啦。”

这个踩着阳光走过来的看起来比我大（堂舅语）实在比我小（娘舅语）而且从来不喊我哥（我语）的粉妆玉琢（宫里老嬷嬷语）小孩就是太子表弟了。

“父皇找你，在春姜馆。”平平一边作大人状说话，一边给我抻着弄皱衣襟。

“你今天的作业写完啦？难不难？”娘舅的储君造就企图在平平三岁时就开始了，可怜的平平天天都有许多几何作业。幸亏平平智慧，总是完成得又快又好。

平平拉着我往外走，摇头说：“不怎么难。过了年川川就七岁了，也要开始念书，到时候就知道了。”

我一听这话，真是愁得要死，路都走不动了：“我要是一直六岁多好，这样就可以不用念书。”

平平很无奈，在无奈之余还不忘攻击我：“你不行能永远六岁，也不行能不用念书。”

我忿然，而且这心情一直维持着直至见到在春姜馆偷闲的娘舅。

“宝物川川，谁又惹你不兴奋啦？”娘舅一边逗着池子里的鱼，一边笑眯眯问我，他的语调轻松惬意，就似乎我也是他正在逗的鱼。

我扁扁嘴：“娘舅，人为什么要念书？”

娘舅一愣，那一瞬间他似乎有点尴尬，继而嘟囔了一句：“外甥像舅，原来有几分原理啊……”

我搔了搔面庞：“你不是早就说过我长得像你嘛，我是问你人为什么要念书。”

娘舅看了一眼平平，轻咳一声，道：“来，平平，给川川解说解说这个疑问。”

平平顺从道：“先生说过，念书，是为了知礼。儿子以为，凡人寿限不外几十载，所见所闻有限，而书作为历代先贤心血却可千古流传，念书正是因有涯而求无涯。”

娘舅满足所在颔首，问我：“说得好，川川明确了吗？”

我摇摇头。

娘舅似乎被噎了一下：“……那里不明确？”

我欠盛情思地笑了笑（这种笑会让娘舅对我百依百顺）：“我脑壳瓜欠好使，自己逐日每时看到谍到的已经够了，基础没时间去记别人的工具嘛。”

娘舅果真爱怜地摸了摸我的头，笑道：“好吧，你不想念书就不读，什么时候你想了，咱们再开始也不迟。”

我抱住娘舅的大腿蹭了蹭：“照旧娘舅最疼川川。”同时向平平挤了个鬼脸，被他回以白眼。

这时，两个内宦低头弓腰各自擎着一盘瓜果从旁边过来，我连忙来了精神，娘舅笑道：“瞧你这点前程，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那些瓜果被切成小块摆在水晶碧玉盘里，颜色搭配得十分有趣，看着就很馋人，连平平这个不怎么贪吃的小孩都面露欣喜，更别说我了。

娘舅一边给我擦着口角的汁水，一边道：“真是太像你表舅了。”

娘舅说的表舅，我从未见过，听说是个跟我一样对吃很执着的人。这让我对这位素未碰面的表舅很有好感，究竟不是所有的人对美食都有我这种热情。

“娘舅，西域是什么样子的？为什么能有这么甜的瓜？”以前也有南梁北辽甚至外洋遗国的商人献宝来博娘舅的欢心，吃的玩的用的赏的无奇不有，但在我看来，那些千奇百怪的工具都比不上西域的瓜。

娘舅给我擦脸的手顿了一下，心情有些希奇，平平悄悄拉了拉我的衣服，示意我不要再问。

可是娘舅没多久便笑道：“西域嘛，许多黄沙，又干又热。至于瓜为什么这样甜，或许得问一问胡商。”说完示意身边的内宦去传胡商。

“平平，这瓜难堪新鲜，转头你亲自送一份儿到安阳公府邸。”

平平颔首应了。

我巴巴看着娘舅。

娘舅笑道：“你又想跟去玩儿？”

我摇摇头，问：“能不能给娘亲也送些？”

娘舅叹气道：“我怎会忘了皇姐，她素来爱……西域葡萄，我早就遣人送过了。”

想到娘亲，口中的瓜似乎也不甜了：“川川良久没见娘亲了。”

平平握了握我的手，他这个洁癖也不嫌我手上有黏糊糊的果汁了。

娘舅揉揉我：“等她精神好些，我再带你去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