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悲哉行(2/2)
“爹!”唐吾彦抱着唐武刚高声叫道。虽说唐武刚的阴毒,让他一时之间有些不能接受。但这么多年的父子亲情,眼睁睁看着父亲血流如注,逐步在自己怀中僵死去,却无能为力,那种痛苦让他一时间有些发狂。
“给我将她们碎尸万段!”唐吾彦狂乱喊道。连忙就有唐门门生,围上前去,把白小衣母女团团围在中间。
“娘,你莫要不管萼儿”唐云萼扑倒在白小衣身上,望着她徐徐变得灰败的脸庞,触到她冰凉如许的双手,一时间泪如雨下。
唐门门生,原是忌惮白小衣的武功,如今见她奄奄一息,都放心泰半,纷纷涌上前来。眼见白小衣母女危在旦夕———
突然,有个冷漠的声音淡淡说道:“你们不能杀她们。”那声音犹如千年未化的寒冰,不带丝毫情感,听在耳中,让人寒意陡升。
那声音是从白玉大殿的顶上传来的。众人纷纷抬眼看去,只见房顶之上,有一个青衣长衫的男子,抱剑而立。那男子不外二十余岁,他面无心情,眉眼疏离冷淡,看不出痴嗔喜怒。谁也不知道他在那站了多久,却以为他似乎并不是一个活人,只是一座千古没有化开的冰雕。
他身上自有一种冷峻的气息,压迫地人不敢与他对视。唐门门生正犹豫间,只觉青影一闪,他已然从房顶上飞身而下,跃入唐门门生的困绕圈中,站在唐云萼身边。
“你是谁?你要做什么?”唐吾彦眼见着父亲的鲜血沾染了自己满身满手,心中的悲痛在刹那间发作,他对着青衣男子咆哮道。
“我想要观音泪。她们不能死。”那男子仍旧是漠然回道。在川西苍然的西风中,他衣袂飘飘,声音冷寂的不似从人间传来,再配上一张没有喜怒哀乐的清峻面容,在众人眼前,显得那般不真实。
世上有三颗观音泪,用掉两颗,剩下最后一颗在唐云萼手中。白小衣宁用飞刀,不舍得用那颗观音泪,是想留下它给女儿傍身之用。青衣男子这么说,自然是对这些事了得地清清楚楚。
“谁杀掉他们,我封他做唐门护法!”唐吾彦气急松弛,吼叫道。
唐门门生手指刀剑或者暗器,纷纷杀上前来。青衣男子面上神色如常,波涛不惊。只见一道冷光飞掠而过,青衣男子手中的剑已经出鞘,剑影凛然,宛若浩淼烟波在众人的眼前浩荡铺陈开来,水光接天,波涛生碧,森森的冷气马上漫天席卷。
唐门门生一时之间,呻吟呜咽之声不停于耳。青衣男子还剑入鞘,眼光泠然,似乎适才发生的一切,只是一场梦幻而已。
唐吾彦见手下门生如此不堪一击,大失所望,提起长剑就想跳入战圈之中。
“吾彦,你爹爹死掉了么?”突然,有个阴测测的的声音,在唐吾彦的身后响起。他转头看去,身后站了一个鹤发苍苍的驼背女人,那女人爬了满脸的皱纹,鹤发垂落,宛若地狱中逃出的女鬼。
“姑姑,是谁人女人白小衣,她杀了我爹—”
“咯咯,死了好,死的好,都死掉那岂不是一了百了么?大师嫂,你说是么?”鹤发女人说话间,已经飞身往白小衣身边跃去。她看起来已是耋耄之年,行动却是异常迅捷。快要到白小衣身边侍,她突然出掌,对着白小衣的前胸狠狠击了下去。她的掌心泛起灰玄色,显然是练过至阴至寒的毒。
“哈哈哈,白小衣,当初你抢走我的忌和哥哥,你做梦也未曾想到,今日会死在我柳如烟手中吧?”鹤发女人仰天长笑,笑得鹤发乱颤,犹如妖怪。
“娘—”唐云萼失声痛哭,她声嘶力竭问道:“你为什么这么对我娘?”
“为什么?要不是你娘横刀夺爱,我与忌和哥哥早就成为神仙眷侣。忌和哥哥又怎会与我天人永隔?我又怎么会为了杀你娘报仇,苦练毒蛛掌,落得如今半人半鬼的摸样?”鹤发女人险些是歇斯底里地发泄道。
“今天,你们全部都要死,死在这里给我的忌和哥哥陪葬。吾彦,还不放‘玉生烟’更待何时?”玉生烟是一种毒烟,能在顷刻间夺人性命。唐吾彦因丧父之痛,一时忘记,经鹤发女人提醒,才重新记起来。
来宾闻言,纷纷都做鸟兽散。唐吾彦从袖中取出烟香,准备点燃,青衣男子待去阻止,奈作甚鹤发女人所缠绕,一时之间抽身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