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五十三,错中错(1/2)
下人们来到洞房之中一看,见宁馨公主穿着大红的喜服,躺在嫣红的血泊之中,入目之处尽是一片鲜艳的红色,犹如天边的红霞。
众人甚是畏惧,连忙便去把医生传了过来。
医生走来之后,也被眼前的情况吓了一跳,原本是喜事如何就酿成了丧事。
医生伸脱手来,往宁馨公主的脉搏上一搭,只以为触手冰凉,脉搏全无,宁馨公主已然是死了。
宁馨公主自杀之心已决,便一刀冲着自己的心口捅了下去。一刀下去,她便早已经死了。
医生吓得兢兢战战,跪在地上对石亨说道:“石大人,大事欠好,公主她已经死了。”
石亨听那医生这么说,怒气冲发,用力踹了医生一脚,把医生踹出了好几丈远。
他拍着桌子,怒道:“好,你个朱祁镇,既然勾通好了来算计我,哼!”
他越想越生气,越想越恼怒,只想着明天怎么找皇上算帐,竟然忘了堂堂的一个公主是死在他的家中,他究竟要负怎么样的责任。
宁馨公主自杀而死的事,很快就传遍了京城。
消息传到朱祁镇耳中的时候,朱祁镇只以为恼怒难以压抑,他正在乾清宫中为宁馨公主伤痛不已,却听到孙祥用走进来,有些为难的对他说道:“皇上,石亨石将军正在宫外求见,请问皇上见照旧不见?”
朱祁镇恼怒的拍着桌子,眼中的恨意层层凝聚,对孙祥用说道:“让石亨滚进来,朕倒是要问问他,为何要逼死朕的皇姐?”
孙祥用允许着,便出去招石亨进来相见。
石亨见到皇上,也不跪下,只是拱了拱手,让朱祁镇心中很是不满。
孙祥用如何不能推测皇上的心思,见状他便对石亨说道:“石大人,你好大的胆子,见到皇上为何还不下跪?”
石亨“哼”了一声,扬起头来说道:“皇上,如今臣已经是皇上的姐夫,乃是皇亲国戚,见到皇上还要下跪吗?”
朱祁镇被他的话气得半天回不外神来,只管如此他仍旧强压着心中的怒气和悲愤之意,对石亨说道:“石亨,你好大的胆子,朕把皇姐嫁给你,可是为何皇姐刚嫁入你的家中,就自杀而死?你是不是对皇姐做了什么不行饶恕的过错?”
“哼,皇上你这么说,臣倒是也想问问皇上,不知道皇上到底想做什么?你显着已经把宁馨公主嫁给我,这宁馨公主不安循分分的做臣的妻子,反而要死在臣的家中,给臣家中带来血光之灾。也不知是不是皇上与宁馨公主勾通好的,想要移祸于臣。”
朱祁镇见石亨无法无天,直气得跌坐在桌子上,用手指着石亨,手指哆嗦,一连说了半天你,你。”
朱祁镇说了半天,却说不出话来。
石亨嚣张跋扈的对皇上说道:“皇上,您无话可说了吧,岂非被臣说中了。”
他的口吻扬扬自得,脸上看不出半分伤心的神色,似乎宁馨公主的死只是让他以为羞耻和恼怒,并没有半分伤心。
朱祁镇再也压抑不住自己的怒气,他咆哮道:“石亨你口口声声的说喜欢朕的皇姐,朕才把皇姐嫁给你。可是皇姐嫁已往,还不到一日,你欠好好掩护她,反而让她自杀。你非但不跟朕做个交接,还在朕眼前趾高气扬,你以为你是谁?”
朱祁镇的话并没有让石亨以为有几分畏惧。
石亨算准了朱祁镇畏惧瓦剌军队挥军南下,便对皇上说道:“皇上,请您不要冤枉臣。虽然您是皇上,而我只是一介将军,可是天子犯罪与庶民同罪,岂非不是吗?宁馨公主嫁入我家中,就自杀而死,这件事恐怕是得了旁人的授意,我家中所有的人都可以作证,臣并没有对宁馨公主做过什么。况且她已经是臣的妻子,臣即是对她做什么,又有什么好说的。”
说完,石亨也不等朱祁镇回应,便转过身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
朱祁镇这才明确过来,石亨前来并不是要向自己交接宁馨公主之死一事,而是来向自己质问。
朱祁镇压抑不住自己心中的怒火,对孙祥用说道:“你看,你看这个石亨,早晚有一天朕要杀了他。”
孙祥用被朱祁镇的话说的一阵心惊,他知道石亨和曹祥瑞是一起的,两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石亨死了,对自己的年迈曹祥瑞也没有什么利益。
只管如此,孙祥用却又十分忠诚于皇上,他看到皇上为宁馨公主的死痛不欲生,以为十分心疼,便上前去好言牢靠朱祁镇。
正在这时候,又有小太监进来禀告道:“启禀皇上,皇长公主求见。”
朱祁镇正为宁馨公主之死伤怀,便对小太监说道:“:你去告诉皇长公主,就说朕暂时不想见她。等过两天,朕心思平了一些亲自去向她请罪。”
那小太监刚刚要往外走,简怀箴却已经走了进来。
简怀箴看到皇上,又悲愤又伤痛,心中也以为很是心疼。她走到朱祁镇眼前,对朱祁镇说道:“皇上,宁馨公主的事本宫已经听说了,请皇上节哀顺便。所谓人死不能复生,倘若宁馨公主在天有灵,看到皇上如今这般容貌,她心中也一定很是悲痛。”
朱祁镇听简怀箴这么一说,心中所有的委屈马上以为倾轧而出。
实在朱祁镇也不外才二十六岁而已,所履历的风浪无非就是被人困在瓦剌十年,受尽凄凉。对于许多人生之事,他还不明确怎么处置惩罚。如今最亲的人就这么离他而去,让他如何不伤心欲绝。况且宁馨公主的死,是他一手造成的。
他现在悄悄责怪自己:为什么当初宁馨公主来找自己的时候,自己没有看出她眼中的决绝之意,而是为了国家大事,就把她嫁给了石亨,把她送到了火窟之中。倘若不是自己一意孤行,要仰仗石亨,又岂会让宁馨公主落得如此下场。
简怀箴见皇上泪如泉涌,便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头,对他说道:“皇上,宁馨公主的事已经成了定局,皇上也不必伤心。”
朱祁镇摇了摇头,眼中露出绝望之色,对简怀箴说道:“皇长公主,朕与宁馨乃是从小一起长大,宁馨从小对朕眷注备至,这其中的姐弟情分恐怕皇长公主您是不知道的。”
简怀箴神色肃然,说道:“对,也许你们的情分我是不知道,可是有一点我知道,皇上当初本宫来询问皇上为何要将宁馨公主嫁给石亨?皇上您对本宫说,宁馨公主和石亨乃是两情相悦,如今看来却并不是这么一回事。”
朱祁镇听简怀箴往事重提,心中禁不住多了几分愧疚之情,又多几分恼怒之情,他对简怀真说道:“皇长公主的意思是说,是由于朕的欺瞒才让宁馨公主死的。”
简怀箴摇了摇头,说道:“皇上,您也不必过于自责。事到如今,谁是谁非已经不重要了,可是本宫却知道这件事之中,最错的人就是石亨。”
简怀箴的话,像一记炸雷响在朱祁镇的脑海之中,他连忙点了颔首说道:“皇长公主所言不差,一切都是石亨的错。倘若石亨不来逼婚,宁馨公主也不会为了国家而嫁给他,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简怀箴在一旁坐了下来,看着悲痛欲绝的朱祁镇,心中禁不住多了几分恻隐和心疼,她对朱祁镇说道:“皇上,事到如今到底是怎么回事?您要逐步告诉本宫才是,您告诉本宫,本宫才气想措施帮你解决。”
朱祁镇此时听到简怀箴这么说,只以为十分温暖,他的一颗心终于逐步的安宁下来。
他徐徐的对简怀箴说道:“事情说起来倒也简朴,如今瓦剌压境似有南侵之意,石亨以此作为要挟,让朕把宁馨公主嫁给他。朕与宁馨公主商议之后,宁馨公主为朕保住大明山河,便主动下嫁。朕原本以为宁馨公主是想忍辱负重,却未曾想到我这姐如此坚强,竟然在新婚之夜便拔刀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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