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五十四，初叛国（1/2）

想来想去，曹祥瑞都以为这是天子步下的一个陷井，他越想越以为眼前的朱祁镇变得十分深不行测，心中的惊惧之情便禁不住增加。

想到这里，他忙跪下说道：“皇上，宁馨公主的死因如今还没有查明，皇上就把石将军关起来，恐怕于理不合，无法向满朝文武交接。更况且宁馨公主嫁给石将军之后，即是石将军的妻子，他又怎么会害死自己的妻子呢？”

曹祥瑞的说法听起来虽是动听，但朱祁镇陶醉在庞大的丧姐之痛之中，他如何能听得进去进言。

因此，他冷漠的看了曹祥瑞一眼说：“倘若你的姐姐嫁给石亨后，死在石亨府中，你会怎么想？岂非朕认为是石亨做的，有错吗？”

曹祥瑞那里敢挑剔皇上的错误，他很小心说道：“皇上，您是圣上，皇上乃是圣人，您是天子，天子说的话怎么会有错。只是老奴希望皇上念在石将军曾经资助皇上‘夺门复辟’，可以饶恕石将军这次犯的过错。”

“哼”，朱祁镇拂衣道：“你尚有脸来跟朕说‘夺门复辟’，朕不是已经传下圣旨，倘若谁再提‘夺门复辟’这两个字，便让他不得好死吗？‘夺门’一事，你以为是庆幸，朕的心中可是羞耻。”

曹祥瑞这才记起朱祁镇之前不久曾经颁下过圣旨，任何人都禁绝提起“夺门”和“复辟”两个字。

他见朱祁镇震怒，便对朱祁镇说道：“是，老奴无撞，老奴说错了话，还请皇上处置老奴。”

现今，朱祁镇虽然甚恨石亨，却不会迁怒于曹祥瑞，一则曹祥瑞确实有些势力，二则曹祥瑞也没有做出什么犯上作乱的事情来。曹祥瑞平时对自己体现的十分敬畏，并不像石亨那样扬扬自得、不把自己放在眼中。

皇上对曹祥瑞倒没有像对石亨那么忌惮，因此他扬了扬手说道：“而已，朕也知道你是无心的。只是如果以后谁要是再敢给石亨求情，谁的下场就跟石亨一样。”

曹祥瑞见朱祁镇如此决绝，心知再求情下去也没有用，既然如此，只能让石亨自求多福了。

因此曹祥瑞便向皇上说了几句好话后，告辞而去。

回去之后，曹祥瑞越想越以为这件事情皇上绝对不会就此甘休。如今，徐有贞被发配到云南，石亨下狱，下一个说不定就会轮到自己。

想了半日，他决议去找孙祥用问个清楚。

深夜，等皇上就寝之后，曹祥瑞便偷偷来到乾清宫外把孙祥用给叫出来。

孙祥用一看眼前的人是曹祥瑞，连忙知道他找自己有什么事。他把曹祥瑞带到自己房舍之中，亲自斟了一杯酒递给曹祥瑞，说道：“年迈，晚上风路雾重。年迈，喝杯酒暖暖身子吧。”

曹祥瑞接过羽觞，望着羽觞中自己的影子，一连叹了好几口吻，说道：“二弟，此时现在为兄那里尚有心情饮酒呀！为兄如今是连死的心都有了。”

孙祥用听曹祥瑞这么说，他心中不能明确，便询问道：“不知年迈为何这么说？如今皇上虽然把石亨给关了起来，可是并没有要追究年迈的意思。”

“话不是这么说，所谓狡兔死走狗烹，鸟兽尽鸟弓藏，如今皇上的皇位已经坐得牢靠了，他既然能够处置徐有贞和石亨，又怎么会不处置老奴？”

孙祥用把手轻轻放在曹祥瑞的肩头上，抚摸着他的肩头说道：“年迈，你不用如此紧张，我相信皇上如今还没有要处置你的意思。他之所以处置徐有贞，皆是因为相信年迈与石将军的话。如今处置石将军，也是因为石将军逼死皇上最疼爱的宁馨公主。宁馨公主自小便与皇上相依为命，两小我私家情感深厚，她如今死在石亨的府邸之中，皇上如何能不震怒。”

曹祥瑞听孙祥用这么说，心底稍微慰藉了一些，只管如此，他仍旧是长嘘短叹，似乎仍旧有解不开的心事。

孙祥用又在一旁劝了半天，曹祥瑞的一颗心才稍微牢靠下来，他想向孙祥用探询更多关于皇上和石亨的事情。

孙祥用虽然对自己的年迈很谢谢，但他对皇上也忠心耿耿，绝对不会做任何危害皇上的事情。因此，他回覆曹祥瑞的问题也变得十分小心，只要曹祥瑞问到任何倒霉于皇上的事情，孙祥用就会避而不谈。

孙祥用的举动让曹祥瑞以为，就是连孙祥用也不站在自己这边，一时之间心灰意冷。

从孙祥用的房舍出来之后，曹祥瑞便回到府中，他把整个事情经由想了一遍，始终以为自己与石亨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如今石亨被下狱，距离徐有贞被流放不外才一两个月而已，岂非再过一两个月就是自己的死期吗？

“不行，无论如何我都要把石亨救出来。”曹祥瑞对自己说道：“只有我跟石亨联手，才气让皇上忌惮我们，石亨要出了什么三长两短，到时候我势单力孤，二弟又纷歧定会帮我，那时候我就真的死无葬身之地了。”

这一夜曹祥瑞一整夜无眠。

到第二天早上，突然下人来禀告说：“曹公公，有一个瓦剌商人妆扮的人前来求见曹公公。”

曹祥瑞素来和瓦剌人没有什么瓜葛，如今听说有个瓦剌商人前来求见他，心烦意乱道：“不见，瓦剌商人来找我有什么事？岂非不知道本公公这几日心烦意乱吗？”

下人见状，便要出去赶那瓦剌商人走。

谁知道那瓦剌商人径自走了进来，他看到曹祥瑞便拱了拱手，说道：“这位即是曹祥瑞曹公公吧。”

曹祥瑞怒火不打一处来，他对下人说道：“把这个瓦剌商人给我轰出去，暴打一顿赶走。”

下人们允许着便要处事。

谁知那瓦剌商人却行了一个大礼，对曹祥瑞说道：“曹公公，你何须要如此，在下并没有恶意。”

曹祥瑞冷冷“哼”了一声说：“咱家管你有没有恶意，你泛起在我府中的消息要是传到朝廷之上，我岂不是挣脱不了关连？”

“在下就是怕曹大人挣脱不了关连，所以特意才扮作商人的容貌来见曹大人，岂非曹大人不体谅在下的一番苦心吗？”

“哦？你不是瓦剌商人，那你是谁？”曹祥瑞圆睁着眼睛问那人道。

那人徐徐的说道：“在下乃是瓦剌的使者，今天来见曹大人是有要事与曹大人相商，这件事关系着曹大人的运气安危。倘若曹大人不愿听在下一劝，未来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到时候追悔莫及。”

曹祥瑞以为那人是出言吓唬自己，可是看那人神色轻重，却不似是作伪。

他此时现在心烦意乱，正在为皇上会不会处罚自己焦虑不已，见谁人瓦剌使者这么说，便点了颔首说道：“好吧。既然如此，你且跟我来书房里谈吧。”

于是，那瓦剌人便跟曹祥瑞一起来到他的书房之中。

曹祥瑞的书房之中部署的十分整齐清静，案几之上放着几套珍藏的古典书籍。书房中的家具一律是用上好的黄花梨、香檀木所打造，看上去十分典雅、有气派。

谁人瓦剌使者似乎没有见到过这么古雅的书房，便举起手来连声赞道：“曹公公的书房果真是十分古朴，有韵致。由此可见，曹公公乃是雅人一个。”

实在曹祥瑞那里明确什么琴棋书画、诗词歌赋，他之所以把书房部署成这个样子，也无非是为了冒充文人而已。

听瓦剌这么夸奖自己，他心里禁不住多了几分快意。

他瓦剌跟曹祥瑞分宾主坐下后，曹祥瑞虎视眈眈的望着他说：“你说你此次前来找我，是关系着我的安危，到底有什么事？你且速速说来。”

谁人瓦剌商人处变不惊，说道：“我既然一小我私家来见曹公公，想跟曹公公说的事自然是真实的，岂非我不怕曹公公搪塞我吗？”

曹祥瑞心道：“他这么说，倒也不是没有原理的。倘若自己随便找十几小我私家来搪塞他，这小我私家便吃不了兜着走了。”

因此，他便望着那小我私家说道：“到底是什么事？你快说来，不要卖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