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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页(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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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慕容庄主都说,他曾亲眼见过我师父教我杀人呢。”

“你不会真杀人。”那暖暖的声音极轻,却又万分坚定。

“你真这么相信我?”夜色里,她的黑瞳亮晶晶的,眨着眼,一闪一闪,璀璨得连天上明月也比之不及。

睇着那道阴影片晌,她徐徐向前又跨出了一步,面上依旧笑嘻嘻的,语气却微转极重:“殷淮,你知道……要是什么样的人,才气在长明教里活下去吗?”

“自然,是要像清歌这样的好人了。”他依旧柔声。

她闻言,基础不甩他的有意讨好,仰天大笑着,“哈哈,殷淮,你就只会这样慰藉人吗?好人?哈哈,长明教里住的可都是鬼呐,哪儿来的人?实在,不用我说,你也应该早就知道了吧?若想在那种邪魔歪道聚集的地方安牢靠稳地活下去,要么,就成为我师父那样的强者,遇到危险的时候,管他是谁,一剑下去,就地让对方血溅五步,以后一劳永逸,绝了后患;要么,就做个彻彻底底的窝囊废,任谁都能踩在自己头上,忍气吞声地做只软柿子,即便身怀万丈锋芒也绝不外露,凡事咬牙忍着,方能保下这条命。”

“……你只是不想往手上沾血。”他叹息着。

“实在啊,沾不沾血,我是无所谓的。”她始终嬉皮笑脸,“不杀人,只是因为我怕半夜鬼敲门……殷淮,你道,一个自八岁起就在长明教里住下,逐日跟在杀人成性的师父身边耳濡目染的小孩,待她长大后,心性能高洁到哪去?”说归说,她却在不知不觉间又往前走了一步。

清和的晚风一直吹着,他默然沉静了会,轻柔的声音融进夜色中:“……清歌,你喜欢莲花吗?”

她愣了愣,“扑哧”笑了起来,“哈哈,殷淮,你该不会是想用什么‘出污泥而不染’的俗话来慰藉我吧?哈,原来,擅诗词的人也纷歧定就会慰藉人呐……哈哈,我受教了……”

见她展颜,他也随着低声笑着,“是啊,简直是很俗。但,我想,一小我私家的心性会如何生长,并不能全由外人决议。倘若自己不愿,下意识间,也总会按着自己的路走……”顿了顿,他难堪沉下声,认真道:“就像是莲花一样,清清,你在我心里,自始至终都是个纯洁善良的好女人。”

笑声突然止住。这次,她是真的呆住了。所有的思绪在那一瞬间飘远,只有那似低吟又似叹息的暖暖柔风,遥遥地吹来,扰乱了她原已清静的心湖,涟漪不停,泛着阵阵水雾,直逼眼眶。

“清清,我简直不太会慰藉人,但说的话,却绝对字字真心……听我说,别管别人说了什么,你只要凡事随着自己的心走就好。我,相信你。”

“随着自己的心吗……”她喃喃,目不转睛地望着阴影中那双黑亮亮的眼眸,半天,她才眨了眨眼,徐徐在原地蹲了下去,低着头,双肩抽搐着。

“清清?”

“……殷淮,托付,你要是有秘密,请千万别说出来——至少,别告诉我。”她难堪低着声,哆嗦的调调里混着少见的乞求。

看着她希奇的行动,他轻轻应了声,配合着转移话题道:“……清歌,你有工具掉到地上了?”

“不是,我只是以为这工具很眼熟。”确认自己已抚平了适才狂乱的心跳,她才徐徐拔起脚下的小草,捏在手里,漠不关心地朝他笑道:“殷淮,你瞧这草像什么?”

“像修罗草。”他清静答着。

她嘴角翘翘,“我记得上次跟你说过,这草虽然外表看似普通,但实在是有毒的吧?”

“嗯。”

她面带微笑,徐徐又站了起来,懒懒道:“可是,我上次没告诉你,这草,实在是把双刃剑吧?”

“双刃剑?”

她笑呵呵的,“这草原本极为普通,只在遇上能手以自身内力相融以后,才气变为毒物。换句话说,就是——想让别人中毒,那就得先让自己中。可是,别人中毒顶多失了影象,但换了自己,就是赔进一条命。而且,还白送别人一个天大的利益呐……”

“你说的利益,是指那中毒的人,以后将变得百毒不侵?”

“你怎么知道?”她很是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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