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州纪事(六)（1/2）

小山还没有等到。钱老板就赶着为我们报信了。“云女人！关于谁人死者的身份，衙门给查清楚了。”

“是什么人？”我很热切的问道。楚沉在榻上半死不活的靠着。今日的他有些反常，一直有些懒懒的，什么也提不起劲来，问他怎么了也不大接茬。

钱老板气喘吁吁的急遽进门，灌了口水，定了定神道：“可不是什么好工具。原是以为是个外乡人。不想官府画了他的像贴在城里，竟然有人认出他来！原来他十多年前就是云州一霸！叫什么陈彪的。厥后似乎加入了什么黑帮派恶势力，厥后似乎还做了头目，过了几年就脱离云州，不大回来了！此人以前一直欺男霸女，鱼肉乡里，这次死了，许多几何黎民说他是活该，罪有应得！”

说完松了口吻，喜孜孜道：“因了此事，云州黎民说啊，这姓陈的作恶多端，人神共愤，死有余辜！这下没人以为松风居风水欠好了，都以为我们这里正气凛然……”

这也牵强了些，死了人总是不祥瑞的，岂非因为死的是个恶人就反而祥瑞起来？看来人心真是不行理喻。

我回过头去看楚沉，他似乎并没有几多的惊讶，只是清静的聆听。突然启齿问道：“那位帐房何先生，是位鳏夫？”

钱老板眨巴一下眼睛，深叹了一声：“也是可怜！听说原是有位温柔体贴的小娘子的，比他小了好几岁，人也漂亮。何先生很是痛爱他的娘子，两人虽然清贫，倒也恩爱安乐，谁知道，唉！造化弄人，有一日，那小娘子不知怎地突然悬梁了！何先生痛不欲生，厥后也就一直未娶。”

欠好的感受再次升上来。我忍不住有些焦虑，开始在屋里踱步。不知道踱了多久，一头撞上堵肉墙。抬起头，嗯？楚沉清静的站着看我，眼里有些忧虑。“怎么了？为什么坐立不安？”

我慌里张皇的摇头。躲闪着他的眼光。

有人进门，一下子扑到在地上，砰砰的叩头：“多谢令郎！谢谢令郎请了人，花了钱保释我家小山。令郎大恩，小妇人粉身难报！”

我吓了一跳。认得是冯嫂。小山出来了？

楚沉懒懒道：“起来吧。一来你儿子就是个小贼，二来，我有些事情问他，三来。”他突然停顿一下，眼神庞大的看了我一眼，脸上起了些微微的笑意，“谁叫他也叫小山。”

冯嫂犹在叩头，不停的唠叨遇见朱紫了。

楚沉有些不耐心，眉头一皱，冷冷的打发她出去，叫了小山进往返话。

小山进来的时候，我很仔细的审察着他。与画像真是很是的相像。不外那眼睛却不再飞扬起义，更多的是畏畏缩缩，眼珠子也凝滞了许多。想来这几日在官府很吃了些苦头。我有些惆怅，到底还只是个孩子。

楚沉依旧是淡淡的，审察他一会，突然启齿道：“你很喜欢赌钱？擅长哪种？”

小山有些惊疑的瞧了一眼楚沉，道：“掷骰子，赌巨细。”

楚沉冷冷颔首：“赌品怎样？”

小山不平气道：“人品可以不怎样，赌品上佳。”

楚沉再次冷冷颔首，突然从衣袖里拿出一副骰子道：“赌一把。我输，给一千两银子，你输，如实回覆问题。”

小山又是一惊：“有这样的好事？”

楚沉淡淡一笑：“开始？”

小山满怀信心的颔首：“好！我信令郎的为人。请令郎掷骰子，我赌小。”

楚沉不说话。随手一掷，三个六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