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州纪事(六)（2/2）

小山受惊，但人还算清静。“令郎要问什么问题？”

楚沉懒懒启齿：“那夜，你在天字丙号房床下呆了多久？听到些什么？”

小山满身抖了一下，突然有些歇斯底里叫道：“我没杀人！我没去丙号房！是那客人眼花瞧错！在衙门我也是这样讲的！”

楚沉眼里露出失望的神色，摇了摇头：“愿赌服输！”

小山依旧声嘶力竭吼道：“没有！我没去丙号房……”

楚沉不说话，拿出那几样从寺库买回的工具，放在小山眼前。小山的脸色马上变了，整小我私家抖成一团。却犹自梗着脖子一言不发。

我瞪了楚沉一眼：“小山照旧个孩子，你冷着脸吓唬谁呢？”回过头柔声慰藉小山：“小山，我们知道你不是凶手，只是那日偷了些工具而已。只是我们需要你告诉我们那夜发生的事情，这件事情跟我们有些牵连，你能不能实话实说？”

小山默然沉静了片晌，似乎在重复权衡利弊，终于启齿：“我没杀人！只是见这人脱手阔绰，衣饰华贵，起了歹念。趁着客人出门小解的空当，躲进屋里，伏在他的床下。想着等到夜里客人熟睡后好下手偷些值钱的工具。”

“可是等了良久他都不睡，似乎有什么心事，焦躁的喝了许多茶水，厥后，到了约莫二更多的时候，他房里竟然来了位客人……”

“那客人是从窗户进来的？”楚沉打断小山的话。

小山沉思一下，道：“我在床下倒也没看清，但确实没有听见开门的声音。突然房里就多了一人，两人开始很低声的说话。”

“他们说些什么？”楚沉稍微上了点心，微微前倾了一下身体。

小山道眼里连忙流露出迷惘的神色：“我听不大懂。那住店的客人哑着声音道，朱庄主，我家主上不惜冒着生命的危险，将你从啸义山庄救出，你竟然一直都不配合！到现在都不愿告诉我们那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楚沉的面色微变，颔首道：“继续说。”

“另外一人道，‘哼！他救我也没安什么盛情！不外就是想知道这个秘密！我又不是傻子，我若是讲了，恐怕性命就很快不保了！’那住店的客人又哑着声音道，‘他就在这里，信不信我给他漏点风，看他会怎样搪塞你这个杀父对头！’那新来的一人也冷笑着说，‘你试试看，你倒是猜猜看，若是他知道你跟你的主上起义他，你们会有什么下场？’两人压低声音又吵了一小会，那住店的客人显然生了气道，‘当初你是怎样说得？你说要跟我们同仇敌忾！现在却将事情一拖在拖，就是凭着我们主上的势力，要取你性命不外是易如反掌！赶明儿我禀明主上，看他会怎样搪塞你这个言而无信的小人！’然后怒气冲发的将那人赶走了。”

我焦虑的转头看向楚沉，完了，事情似乎真的跟他有关。他的脸色有些阴森，倒也没有显着的喜怒。手指徐徐的玩弄着那几个骰子。

“厥后？”楚沉接着启齿。

“厥后谁人不速之客似乎是走了。住店的客人便洗漱了一下上床睡了。我一直等到他睡瓷实了，才爬出来偷了他一些饰物。”

楚沉接口：“那你应该挺从容的行事，为何爬出床时如此张皇，竟然被床沿勾掉了一根线？”

小山显着的凝滞一下，不相信的看了看楚沉，片晌才到：“令郎真神人也。我之所以张皇，是因为那夜发生了件不行思议的事情！”

“什么事？”楚沉微微的靠上榻椅背，一副十分慵懒的样子。这个样子，让我想起了臭宁墨。

小山犹豫一下道：“那夜我在床下伏着伏着，竟然睡着了，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约莫是太困了！我醒来时不知道过了多久，怕天将要亮了，就慌里张皇的爬了出来，卷了他一些工具，奔了出去，一时大意，不小心被此外起夜的客人瞧见……”

“睡着了？”楚沉突然眼睛一亮，站起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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