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君(1/2)
我和刘恒变得异常的默契,臣民之前,和气融洽,朝堂之后,酷寒如霜。
我更多的已经不是恼怒,而是清静,一心只想做我该做的事情,反而是他每次在后宫见到我却是总若有所思,但却没有改变我们的现状。
一如现在,我们很和气。
“皇后,陈大人今日专程进宫可是为了你的家事呢,看到陈大人这样为皇后经心勉力,朕很欣慰,不知皇后怎么想?”刘恒的笑挂在嘴角,眼光也是温暖的。
近在咫尺的距离,我甚至能望见他眼底的戏谑。
“圣上过奖了,老臣不外为了谢谢皇后将从侄女发还回家,才去做的此事。也说不上怎么辛苦,能察访到了也只是天公看重而已。”陈平在下起身鞠躬,花白的须髯依旧闪着奸猾。
他终于为我找到了弟弟,却是窦漪房的弟弟。
我一直以为当年这件事不外是高后凭空杜撰出来的,身份,年岁,门第,甚至亲眷,可是今日我却深深一惊,原来这是一个真实的身份,真实到,高后曾经为我的东行杀了一个宫娥,谋夺了她的一切。
而现在我们所讨论的就是,窦漪房,也就是我,失散多年的两个弟弟被陈平给寻找回来了。
弟弟?我也是有弟弟的人呢,当年祖父父亲流放,还带着我的一个至亲的弟弟,窦徽,那年锦墨八岁,而他才不外是五岁而已。掐指一算,今年也该有二十三岁了。
入主汉宫后我也曾派人去寻找祖父父亲,只惋惜,祖父年迈,抵不外重刑劳作,已经在惠帝六年病逝,我不知道已被沧桑岁月折磨的父亲是否失去了往日的文雅儒魂。那快马转达天子赦令的内侍只是说,在父亲看过封着烫漆的密信后,仰天长笑,随即转身就走,谁也没拦住,最后不知去向。
那是绝尘的身影。又是一个清洁的人。我执意将父亲身上污浊的牢服想成白衣,翩然甩着衣袖,洒脱不悔的脱离。
我只能将他赦免,却不能给他再多,不知父亲可曾认出我已经变得张扬的的字迹,究竟那一封没有署名的信件上满满的一篇只是父亲二字,道明晰我的生,我的荣耀。
他是知道的,否则不会笑的那么开心,只是我却不能知道弟弟去了那里,因为弟弟五年前已经逃走失散。
“娘娘,您以为明日臣叫他们过来如何?”陈平望见我的默然沉静,带着不易察觉的笑,打断我的思绪。
一步步,天自有注定,就算我不认可,看来这次也未必能逃脱了。
假话再圆满也终有漏的一天,谁有能真的隐瞒一辈子?
我抬眸一笑:“那就有劳左相大人了。”
刘恒笑了,唇角挑着一抹玩味之色,也许他也未曾想过,我敢真的来见所谓的弟弟。
我对他会意的笑着,却不讲话。四目相对间,他的笑意有些异样。
我们良久都没这样对着深笑了,只是这笑的意味,我们俩却是差异。他有些失神,我也有些神伤。
“那就明日吧,本宫还要叫上妹妹一起来认亲。”我莞尔,一派诚挚容貌。
既然有可能败事,我为何不找一个和我相陪的人呢?
刘恒并不受惊,也笑着颌首说:“那好,明日朕和夫人一起过来未央宫,让她也认认亲。”
一起过来,这句话多亲昵阿,里外已经渭明。
片晌,人走,殿空,我却依然坐在殿中宝座,望着身边朦胧灯影良久不语。
心中揣揣,不知该如何面临明日。
执意隐瞒这么久是因为我更在乎他的感受,可是今日深想却并非如此。实在我更在乎的是自己,逃避的认为我不说,他也不知。真的如此么?频频相逼,再痴傻的人也能看出他已经有些知晓。可我还守这这份秘密不说,是何等的可笑。说么?我不想,从我嘴里说出,伤害最深,照旧由别人来揭穿吧,这样他恨也能恨个彻底。
灵犀将窗子关好,劝我去睡。
寂静之中的更漏声徐徐变大,让人以为越发凉沁的夜急躁压抑。
辗转于床榻,与地上睡的灵犀搭着话,逐步的,她徐徐睡去,我不再吱声,却照旧一丝睡意也无。这样的夜,人各有梦,睡也睡丹实。而我已知明日了局,还怎么能睡得牢靠?
辰时,刘恒下朝,便带了锦墨一同前来。
衣饰华贵的锦墨通常见到我都是愧疚的容貌,甚至比以前越发的尊敬我,频频说过她,她越发的变得胆小怕事,索性随她去吧。究竟她确实伤害了我。
陈平逐步走进大殿,身后还随着两个白衣男子。
内宫很少能望见外男,陈寻常来惯的,屡见不鲜,后面的两个若不是今日原因,怕是一生也未必能进到这里。
两人下跪,陈平却只是躬身施礼:“启禀圣上,皇后娘娘,窦家兄弟老臣已经带到。”
默然沉静的三人,刘恒和我们俩姐妹。
各人都知道这是一场怎样的认亲,认了亲也许就丢了性命。
刘恒微微一笑,修长的手指抬起一指,扭头看着我问道:“皇后可认识么?”
我似嗔似笑的说:“圣上是让臣妾认他们的背影么?”
下面两小我私家都躬身下跪,我虽然无法相认,而心田中更是想多缓一时是一时。
“那好吧,就让他们抬起头来。”刘恒的脸色也是温和,淡淡直视着我。
为首年岁较长的先抬起头,我和刘恒都有些惊异。
陈平竟然还能如此淡定让我十分不解,此人眉眼明确像足了惠帝刘盈。
不,不像。刘盈善良和善,而此人的眼神清冷妖异,似乎一双天目,能看透人世间万物众生的心中魔餍。他究竟是谁?为何他的相貌会如此的肖似惠帝?
未等我启齿,另一个也抬起头来,我更是一滞,心中怦然,掌心也腻出了汗。
我与锦墨对视,锦墨的神情也是惊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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