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起(1/2)
我抢在锦墨行动之前拍桌而起,“你是怎么照顾梁王殿下的,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那娘畏缩的发抖了一下,“不是仆众,是太子,是太子他……”
锦墨闻言,猛的起身:“太子怎么了?”
我心一惊,却仍稳下心神,轻柔了声音逐步的说:“你说就是,太子他怎么了?”
“太子将梁王推下上液池!”那娘知道事情不妙,说完便将头埋在双手间着,再也不敢直立。
身体一震,顿坐在长椅上。这时候我才知道,贫困大了。
很快,我们在上液池边找到了忙乱的人群。进收支出的御医宫娥,和一旁兀自站立的启儿。他呆呆的,只是盯着倒在草地上的刘揖。
他不是在自责,因为眼睛中仍有着可以分辨的恨意。
太子,我的儿子,此时更是有如深海夜叉,狠狠的,只想夺去那孩子的性命。
锦墨嚎啕大哭,趴伏下身子,将孩子抱起。水淋淋的刘揖呛呛作声,却仍不能快要乎疯癫的锦墨阻止。
她发抖着身躯,泪水湿满全脸,发髻也散乱开来,甚至,忘记了该有的端仪。
锦墨蓦然起身,拼尽全力,爬到我的脚下,狠命叩头,哭声更是让人心底发凉:“姐姐,妹妹知道错了,千错万错,都是在我一人,我不应夺了圣上的痛爱,我更不应有异心,就是死你也让我一人肩负吧,不要对我的孩子下手,他,他,他身体虚弱,即即是活下来也碍不到启儿半分的。”
我怔怔的看着她片晌,身边宫娥们的渐起的切切声让我立眉环视。就是这样了,她已经软弱如此,我再不能说出其它。还能说什么呢,她已经全都说完了阿!
将神色凛起,甩开她拽着裙子的双手,幽幽一笑:“妹妹说的那里话来,刚刚我们不照旧姐妹情深么,现在一个孩子间的玩笑就将妹妹吓得如此么?“
锦墨又跪爬了几步,掩面哽噎道:“玩笑也罢,无意也罢,这些话是妹妹早就想说的,妹妹命贱,今生也不外就是富贵顶级了再不敢妄想其他……“她蓦然抬起泪眸直勾勾的看着地上的刘揖,”揖儿体弱,能活下来也是靠姐姐的照顾容他,今日妹妹只想把望日的事都说清楚,求姐姐饶了妹妹吧。“
她一声声都是认错,一句句都是悔改,只是我心已经酷寒,再做不出往日和善的容貌。
我俯下身将揖儿抱在怀中,轻轻将面颊贴在锦墨的,诡笑的声音带着威胁,“若是你还想活命,就把揖儿带走好好医治!“
她听罢,似被人猛抽了一鞭,面目也随着抽搐起来,悲泣着,话也说不出来。
我起身,将孩子交给御医,嘱咐要好好诊治后,又环视众人:“今日之事,不外是孩子们之间的玩耍,本宫听不得其他,若是有人再嚼舌根子,就自求保命吧!“
说罢我甚至不愿再看地上趴俯的锦墨,转身就走。她这样苦苦乞求的一番话已经将我推到危机边缘,不管是不是有意,我都是无法不介意的。
启儿这次所作所为虽算不得皇家丑闻,可是如果传出去会将太子名声毁于一旦,如果想要废立太子的臣子悉知此事的话,怕是手中越发多上一条抹杀幼弟的罪名。原本我可以正法在场的全部宫人,可是我无法做到,血洗仍是我的禁忌,我可以用手段逼死陈平,却不能牵连无辜的十几条人命。
锦墨的悲泣声仍未停止,我却头也不回的带着启儿登上车辇。
现在究竟是又一个开始,照旧上一个竣事?循环兜转中,又抡到我该为太子保住皇位的时候了。
当年吕后用一个商山四皓来竣事纷争,也是那一场纷争,我的亲人尽散,家园崩塌。如今我该怎么办呢,是否也要再去发动一场逼宫呢?
思及至此,心口突然有一丝微微的颤,似乎有些醒悟。隔世之后我接替了吕后,也接替了她曾经的磨难。风雨同争的路上伉俪相伴,荣居汉宫时几度废立。原来我一直在一步步踏她的后尘。
我默然垂手,将启儿拉在身边,一时间心中黯然。启儿也会和惠帝一样软弱么?他是不是也在尾随我的脚步?
也许,我该再缓些步子,究竟我还要思量到孩子。
是夜,我见到了急冲冲闯进未央宫的刘恒。
幼子被伤,他自是雄,两年来的亲近,他忽视了锦墨面目与我的差异。更将那里看成了真正的家。
我低头,看着武儿训练写字,面无心情,甚至不愿起身讨好。
再也没有惆怅,再也没有恼怒,更多的是浩劫临头时我对孩子的庇佑之心。
“启儿在那里?”他厉声问道。
我直立起身:“太子在太子宫中,圣上有事么?”我语气平和,甚至是有些搪塞。
“你说呢,朕的好皇后?谁人逆子做的好事情!”刘恒恼怒的眼光是很少见的,此时却为了锦墨的孩子。
我低下头,使个眼色给娘,将武儿抱走后,我逐步走到他的跟前,轻声笑着:“不外是孩子间的玩笑而已!也值得圣上动这么大的火么?”
刘恒注视着我的脸:“若是玩笑,皇后为什么要各人各自保命呢?”
停顿一下,我眼波流转,原来该说的不应说的全说了,锦墨的嘴还真是会挑工具阿!
“不想被别人寻了间隙而已,例如现在皇上不就是听了间隙人说的话才这样生气的么?”我笑着逼视他。
良久没这么近的看着他了,隽秀的眼角眉间多添了些许沧桑,一道深深的纹也刻在了额头。原来老的不止我一人,他也开始变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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