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用刑（1/2）

孟天楚和慕容迥雪来到大堂，果真，只见黑压压人群聚拢在衙门大堂里，口口声声让衙门将坏人绳之以法，为吴小妹伸张正义。局势很是杂乱。

孟天楚心想，这案件是不是行刺还不知道，如果只是一起医疗事故，哪存在什么伸张正义之说。

那蔡钊站在大堂暖阁之上，急得往返的走动，这几个月总是发生这种事情，真让他头痛，上次衙门停尸案好不容易摆平，现在又出了这件事情，怎么这些老黎民动不动就围衙门请愿，而且单单和自己作对，这要是让钱塘县知县沈乃春知道了，又不定背后怎么嚼自己的舌根呢。

他正急得象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往返地踱步，见孟天楚来了，赶忙迎了上去：“先生，您可来了，您看这该怎么办？”

孟天楚昨晚回来太晚，所以还来不及向知县老爷汇报事情，摆摆手：“东翁不必紧张，这件事交给晚生处置惩罚好了。”

虽然那么多人在乱哄哄请愿，可那吴来却站在一旁，一脸自得地冷笑着，孟天楚走上前低声笑道：“吴令郎，能煽动这么多人和你到衙门口来生事，看不出来，你还挺有能耐的嘛。”

“那里那里……不不！我们不是来生事的……”吴来前面听孟天楚夸他有能耐，笑呵呵想谦逊两句，可后面又听到孟天楚话语差池，急遽分辩。

孟天楚脸色一沉：“不是生事？那你纠集这么多人到衙门来，所为何以？是想和衙门示威吗？”

这顶大帽子扣过来，吴来可扛不住，吓了一哆嗦：“不不。小的哪敢啊，只是……只是想敦促尽快缉拿杀死我姐姐的真凶……”

“真凶是谁？”

“郝天宝！”

“那你们应该直接去郝府抓捕郝天宝啊，跑来衙门起什么哄？”

“我们……我们又不是捕快，怎么抓人啊。”

“你说郝天宝是凶手，有证据吗？”

“还需要什么证据，我姐姐在他家生孩子大出血死了，就是他指使人干的！就想让那小婊子当正房！”

“你亲眼望见他指使了？”

“我……我没有，这还不是明摆着吗。”

“明摆着就能随便抓人？如果郝天宝说你嫉妒他有钱，居心收买稳婆下辣手害死了你姐姐，然后移祸给他。目地是想讹他的钱财，那我们是不是也要把你抓起来呢？”

“乱说！我怎么会杀死我自己的姐姐！”吴来嘶声吼道。

孟天楚脸色一沉：“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你没有证据就随意诬陷他人，现在又纠集上百人攻击衙门。还敢扑面指责本师爷乱说，这可是咆哮公堂，依律要治罪的！”

这一句如同一个霹雳在吴来脑壳顶上炸响，马上清醒了过来，他原来并没有想这么多，这时候才回味过己简直太过冒失，急遽躬身道：“小人知罪了。请师爷恕罪。”

“哼。念你姐姐新丧，伤心之余一时激动。饶过你这一回，你让他们都散了吧。”

吴来忙转身对那些村民说道：“师爷已经允许我会尽早处置惩罚这案件，乡亲们陪我吴来在这里站了这么长的时间。怕是身体也受不了，咱们照旧都回去吧，有了效果，我吴来第一个先谢谢你们。”说罢当先走了。

那些村民听吴来这么一说，随着他逐步也都相继脱离了大堂散去了。

孟天楚站在一旁冷冷地看着这个吴来，心想，这小子有一定的煽动能力，善于甜言甜言，不能小看。

那蔡钊还真是吓了一身的冷汗，见孟天楚一来，只是和那吴来说了几句就把事情搞定了，不禁兴奋起来。

随后，孟天楚把昨晚上查案的经由说了，蔡知县这才清楚究竟怎么回事。忙问孟天楚该如那里置惩罚这件案子。

孟天楚让蔡知县升堂问案，仔细盘问这稳婆，这件案子最终定性的要害，就在稳婆身上。又将王捕头搜查到地那袋工具交给了他。

升堂了，稳婆曹氏在牢里被关了一夜，已经是神情憔悴，没有了昨日的嚣张气焰，被带到公堂之上，一见县太老爷高屋建瓴地坐着，这两旁的衙役还没有高喊“威武”，她地脚一软就瘫软在地上，低着头，满身哆嗦。

惊堂木一拍，蔡知县问道：“堂下何人？”

“草民曹氏”

“因何被抓？”

“草民不知。”

“嗯？你再说一遍！”蔡钊的声音突然提高了一点。

那曹氏吓得面如白纸，没有一点血色：“草民只……只知道昨天谁人捕快说，是我杀了那郝家婆娘，我冤枉啊，大人！”

“那你到底是杀照旧没有杀？”

“我没有杀啊，真是没有杀人啊。那吴小妹原来生产的时候年岁就偏大，生产就有一定的难题，加之肚中胎儿的胎位不正，我起劲了，没有杀人啊！”

蔡钊将长条方案上放着的一个花布口袋扔下堂去，落在那稳婆眼前，正是捕头王译找回来地那袋工具。那女人一见这布袋，马上身如筛糠一般。

“刁妇曹氏，你这布袋里地银两是从那里来的？”蔡钊拍了一下惊堂木，那稳婆连忙跪在地上叩头：“老爷，您说什么我不清楚，我更不知道什么银两。”

蔡钊没有想到这个老太婆这么顽强，气得大叫：“真是冥顽不化地刁民，给我重打一百大板再说！”拿起一把令牌就要扔出去。

屏风后面孟天楚心想，这个老太婆身子单薄，怕是禁不住这些伙计的板子，打死了就没有线索了。忙重重咳嗽了一声。

蔡知县忙将手中令牌放下，哼了一声：“好你个毒妇，在我这公堂之上就没有人可以硬得过我这个板子的，本县最后再问你一次，你说照旧不说？”

那稳婆额头见汗：“我确实不知道老爷你说地什么所谓地银两。”

“好你个刁妇，我问你，这布袋上面绣有你的姓氏，是捕快从你家的米缸里搜出来的，你作何解释？如果这钱来路正当，何须要埋在米缸里？又何须连你病重在床的丈夫都要隐瞒？”

“……”稳婆身子哆嗦得更厉害了。却不说话。

“你好生看看，袋子里得银子可是有记号的。那是郝天宝郝员外家倾银房制作的，有他们贵寓的烙印。你怎么解释呢？”

“……这是……是老身替他们家奶奶接生，他给的银子……”那曹氏哆嗦着低声道。

“哦？原来你们稳婆这个行当的生意是这么赚钱地，一送就是好几十两？”蔡知县冷笑道，“传郝家的管家镇江到堂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