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点绛唇(1/2)
先前孟天楚对青砖举行显微镜视察,发现了攻击平面上粘附的人的头皮残片,在反面上,提取到了较量完整的手印掌纹,虽然这青砖是垫脚用的,由于水缸里没有水,而饮用水是在厨房里的,所以这几天并没有什么人到后院来,因此没有对这块青砖上的掌纹痕迹造成几多破损。
孟天楚到灵堂倒了一杯清茶给林若凡,主要目的是提取她的指纹,虽然,也顺带体现一下自己的慰问,不意却引得林若凡谢谢涕零,心中很不是滋味。
提取了茶杯上的指纹,经由与青砖上的指纹对比,确定同一,证明这块青砖上的指纹就是林若凡的,也就是说,是林若凡用这青砖打昏了良人海柱子。
林若凡听到孟天楚查出自己就是行刺海柱子的真凶之后,身子一软,依着桂花树,逐步滑坐在地上,似乎全身的筋骨都被抽走了一般。
海大山听了这话,马上慌了神,站了起来,望了望桂花树下的林若凡,然后逐步收回眼光,颤巍巍走到孟天楚身前,扑通一声跪倒,一双混浊的老眼充满了悲悼:“师爷……求求你了……,别再问她了,都是我干的,你们不就是要一个顶罪的人了案吗?抓我就行了!是我气恼这忤逆之子,一时生气杀了他,真的与柱子媳妇无关啊,求求你,放过她,抓我走吧,要杀要剐都着落在我身上吧,求求你了……”说罢,一连串地磕着响头,捣得青砖地上咚咚有声。
孟天楚硬着心肠不去搀扶。一双眼注视着瘫软在桂花树下的林若凡,冷声道:“海夫人,你就忍心看着你的公公替你顶罪送死吗?”
林若凡身子一颤,逐步抬起头,望着孟天楚,现在,明月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静悄悄躲进了一片云层之中,后院昏暗了下来,孟天楚手中的灯笼隐在水缸后面,林若凡地身影虽然蜷缩在阴影里。但孟天楚照旧清楚地感受到了她的眼光,那凄然无助的眼光正逐步变得坚定。
林若凡扶着桂花树站了起来。走到孟天楚身前,将海大山搀扶起来。柔声道:“公公,儿媳妇以后不能服侍你老人家了,你要多多保重。”随后,转过身,对孟天楚道:“是我打死了我良人海柱子,与我公公无关,你们抓我吧……”
海大山一把将林若凡扯到身后。忙乱地对孟天楚道:“不不。她乱说的,不是她。是我杀的!”
孟天楚道:“我需要知道的是案件的真相,海大叔,你不用大包大揽了。我已经查清楚,你儿子海柱子不是你杀的,而是你儿媳妇林若凡将他打昏之后坠入水缸溺死的。所以你再这样的话,不仅救不了你儿媳妇,反而会因为做假证将你一同牵连进去,遭受牢狱之灾!”
海大山一呆,似乎走到了路地止境才知道原来是悬崖。
林若凡凄然一笑,对海大山道:“公公,这都是命,命里注定了我不能给你们海家留下香火了……”
“香火?”孟天楚心中一阵莫名的酸楚,望向清丽绝尘地林若凡,苦涩地问道:“你……怀了海家的……骨血?”
海大山听了这话,嘴唇哆嗦着,双膝一软,咕咚一声又跪倒在地,向孟天楚叩头道:“师爷,小人知道师爷您是个盛情人,柱子媳妇已经怀了柱子地孩子,现在柱子已经死了,可就指望着这肚子里的孩子承继我们海家的香火呢,求求你,高抬贵手,让小人顶替柱子媳妇去死吧。
求求你了。“
孟天楚没理海大山,依旧望着林若凡,苦笑道:“你怀了你良人的孩子,你良人知道吗?”
“知道,就在前些日子,我良人带我去城里看郎中才知道的,已经快四个月了。”
“那他还忍心打你?忍心把你抵债卖给黄师虎他们这帮禽兽?”
“他……,所以公公以为对不起我,又想着我肚子里海家的骨血,这才……逼着让我允许一旦事情败事,让他顶罪……”林若凡的眼泪如断线地珍珠一般落了下来。
原来如此!孟天楚这才明确,其中尚有这么一段隐情,心中地苦涩让他险些想就此转身离去,可查清真相的使命感照旧让他稳住了心神,为了套问真相,继续用言语逼林若凡:“你就忍心看你公公替你去死?”
林若凡拼命摇着头,抽噎着说:“我要不允许,公公就要寻死,我不得已,又想着肚子里地孩子……,公公以前救了我的命,现在又替我死了,所以我才决议,要把海家孩子抚育成人,酬金他的大恩之后,我就自杀谢罪……”
“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你是怎么打死你良人地?”孟天楚不想听这些,他只想查清真相就走。
林若凡抬起泪眼,悲悼地问道:“师爷,如果我说了,你能不能等我生下这孩子,再将我问斩?”
“依大明律,孕妇犯了死罪,要等产后哺乳一年刚刚问斩,你放心吧,你孩子不会陪你一起死的。”
“真的?”林若凡和海大山齐声问道。
孟天楚想起了先前与左佳音温存的时候,脑海中挥之不去的林若凡那柔美青纯的形象,心中阵阵的酸楚,点颔首,委曲一笑:“是的,再说了,杀人纷歧定就要偿命,还要凭证详细情况确定,而且,要判死罪问斩,还需要层层上报,直到皇上御笔亲批才行。我知道你杀死良人,情非得已,或许情有可原,罪不致死,你们两先把经由细说一边,让我斟酌决议该怎么办——记着,一定要说真话,你们若再想隐瞒什么的话,我可不管这事了。”
林若凡听说自己孩子可保性命,早已经欣喜若狂,至于自己的性命能否保住却也没去多想了,听了孟天楚的话。忙不迭颔首道:“好好,我说,我一定照实说。”
孟天楚又对海大山道:“我知道,尸体是你扛到池塘抛入水中的,而且,那晚上你还喝了许多酒,现在我已经知道,池塘边那摊吐逆物,不是你儿子吐地——他那时候已经死了,那吐逆物是你吐的。对吧?”
海大山难以置信地望着孟天楚。他不知道这年轻的师爷如何知道得这么准确。
孟天楚看出了他的疑惑:“我对那摊吐逆物举行了详细检查,发现内里有许多米糠。这让我想起了海里正的话——你儿子把家里的白米大部门都拿去变卖换钱打牌九输了,剩下的白米他自己吃。让你们两吃米糠,而林若凡身单力薄,扛不启航高体沉的海柱子,况且,她有孕在身,更不行能喝酒喝到吐逆,所以。这吐逆物实在是你吐的。”
海大山凄然笑道:“师爷臆则屡中。小人不敢隐瞒,一定照实说来。”
孟天楚点颔首。对海大山说:“你先出去,我要单独划分询问你们俩,然后比对口供。”
海大山允许了。推开厨房门出去了,后院只剩下了孟天楚和林若凡。
孟天楚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思绪,望着林若凡:“你说吧。”
林若凡道:“那天晚上一更左右,我良人回抵家,又逼我同意抵债卖给黄师虎他们,我依旧拼死不从,良人就打我,公公看不外去,过来劝阻,也被他打了,然后推攘着将公公推出了房门,还说今晚不许他回来,否则就打死他。公公走后,我良人拿了一壶酒一小我私家独饮,继续软磨硬泡让我同意,我不敢顶嘴,只是躲在房间里不说话。直到良人把那一大壶酒都喝干了,我照旧不允许,他就开始打我,然后找绳子要捆我强行送到黄师虎他们那去。我吓坏了,跑进了后院……”
“那时候是什么时辰?”
“三更左右了,我跑进后院,天黑看不清,在水缸边摔倒了,他上来压住我,用绳子捆我,我拼命挣扎,又恨又怕,随手抓了一块砖头拍了他脑壳一下,他哼了一声铺开了我,我爬起来又要跑,他一把抓住了我,我使劲挣扎可挣不脱,就转身又拍了他一砖头,他就摔进水缸里去了,在水缸里扑腾,我拿着那青砖跑过厨房,进堂屋到厢房里关上门,插上门闩,用身子顶着门,生怕他会冲进来,可等了良久也没听到外面地震静,我这才大着胆子开门出来,到后院检察,发现……发现良人已经死在水缸里了……”
孟天楚环视了一下后院,篱笆墙很高,他曾经仔细检查过,并没有外人钻入的痕迹,问道:“其时你家里有别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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