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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宝,我知道……”上官紫楚声音喑哑,她的心思他又何尝不能体会?“你是介意自己的双腿。但我不介意——我从前照旧瞎子的时候,你不也——”
“但你现在不是了!”苏瞳若的声音蓦然变尖,再也无法压抑心头的怨愤和不甘,“你是风骚倾尽千江月的黔州第一才子!天天都有差异的女人主动向你投怀送抱!而你站在我身边,只会让我以为尴尬!我虽然不会担忧被她们比下去——”她的语气变得凄凉无比,幽幽的像是一种乞求,求他放过自己——“但我真的很累,只想过一些清静的日子,不想通常都被那些人质疑——究竟配不配得上你……紫楚,你知道我的性情,我绝不愿认输——但这样无休止的比试,到头来只会让我心力交瘁,你以为——我尚有几多年可以活?”
你是想——逼死我吗?
上官紫楚的心头赫然一跳,踉跄退却几步,“不——不是的——”他只是想用自己的余生去敬重她守护她,又怎会想过——他的爱,竟成了一道催命的符咒?
苏瞳若幽凉一笑,疲劳地阖上眼睛,“紫楚,我真的累了。”
不知过了多久,身后的脚步声离得远了,渐而从耳边消失。
房间恢复了清静。会不会……连她余下生命也会像这样一直清静到死?
苏瞳若徐徐睁开眼睛,望着苏厢辞的灵位入迷,却在听见接下来的声音时满身一颤——
“瞳若,何苦呢?”
谁人声音——竟是——“姐姐?”
苏瞳若捂住嘴,不行置信地望着漂浮在灵位前那道白蒙蒙的影子。
两个月前——白无常和汐貂的坚持之后,她已经将苏厢辞的肉身重新埋葬,原本残留在**里的那些余念也都随风而逝,但如今泛起的这副灵魂——
“是白无常放我出来的。”苏厢辞微笑着看她,竟是第一次朝她露出这样温柔平和的神情,“有些事我总是牵挂着,去了冥府也不放心,照旧要同你说个明确才好。”
苏瞳若的眼里闪过一丝奇彩,那一瞬之间,千疮百孔的心竟获得一丝暖慰,哪怕是对着曾经爱过也恨过的人,那是她至亲的人啊!“姐姐是来带我走的吗?”
苏厢辞轻笑摇头,“瞳若,你只当我是因为秦令郎的死才自寻短路,却不知道——我们苏家隐瞒多年的真相,才是我自杀的真正原因。”她轻轻一叹,似在惋惜,“我已在地狱受过凌迟之苦,恕清我在人世犯下的罪孽,明日便可重新投胎转世。但对你造成的伤害,又岂是这样轻易便能勾销?”
苏瞳若摇摇头,“姐姐何曾对我造成伤害?”
“你是个智慧的孩子,又怎会不知,柳岸那条毒蛇究竟是谁放的?”苏厢辞抬手想要帮她将狐裘盖好,手指却穿透已往,便又缩回来,“我当年真的恨你,才丧失理智做出那种事,害得你……”
苏瞳若垂着脸,手指微微掐紧了椅把,“但我……却未曾怀疑过姐姐。就算蔺神医那样说,我也……未曾怀疑过。”她的声音哆嗦不已,不知该哭照旧该笑,“我一直以为……若这世上尚有一小我私家与我亲,那么一定是姐姐。”
苏厢辞的脸上闪过一瞬的恐慌,笑容变得苦涩,“瞳若,你果真是有灵性的,知道分辨亲疏。而我……却没有这样的本事。”她顿了许久,才继续道,“你可记得,在我自杀前一天的晚上,贵寓曾遭遇窃贼?”
苏瞳若颔首,“我听娉书说,是姐姐亲手将他抓住的。”
“也就是在那天晚上,我知道了所有的真相。”苏厢辞神色恍然,回忆起谁人月色凄迷的夜晚,也是一切罪恶的终结,“我追随窃贼去了南苑的书斋,打翻了书架,无意中发现我们苏家的族谱——”她徐徐看向苏瞳若,用一种从未有过离奇的眼神,“直到那时我才知道,你——苏瞳若,不是我的妹妹,而是——我的女儿。”
苏瞳若只以为耳朵里“嗡”了一声,笑容已经扭曲,“我……没听清楚。”
“在我十三岁时,曾被一个畜生强暴,妊娠六个月便生下了你。”苏厢辞语意幽幽,“但我受刺激太过,生下你之后便忘记了所有的一切。而我爹——也就是你的外公,便将你送惠临瑶庵,并同我隐瞒了所有真相。但他始终于心不忍,才又将你接回,重新编出另一个假话,说你是他小妾的女儿……”她的身体在烛火里幽幽荡荡,看不清她脸上的心情,“你的身体之所以这样羸弱多病,也是因为这番变故……”
胸口闷得喘不外气来,苏瞳若只能死死捂住嘴巴,不让自己抽噎作声。
原来——这就是所有的真相——
原来——她基础就是个不被接受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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