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页（2/2）

“所以我自杀在你眼前，只是想要赎罪，你所受的伤害皆是因我而起——”苏厢辞的眼里也有了泪光，“对不起，瞳若，我带你来到这世上，却未曾尽过一次为娘的责任。”

苏瞳若久久没有说话，只用力睁大眼睛，直到隐忍的泪水在睫毛上被风干，她突然一笑，说不出的妖冶娇娆，但眼神幽冷幽冷，“你这话可真有趣，我为何要和一个死人过意不去呢？”

苏厢辞惊惶了片晌，没有再说话。她今日来并不是为了乞求她的原谅，只是为了消释她心田压抑多年的愧疚和自责。实在她早该知道，当一切水落石出之后，这个自满偏执的女人会比任何时候都要恨她——

恨，就恨吧。

“我也该走了。”苏厢辞的身体徐徐变得透明，在脱离前似不经意道，“明年的这个时候，你定然是供着别人的灵位伤春悲秋了。”

苏瞳若蓦然抬起脸，“什么意思？”

苏厢辞淡淡一笑，“我也是从白无常那里看来的，上官紫楚不久就会为情而死——”

“不行能！”苏瞳若激动地打断她，“汐貂早就替他算过命，他显着是百岁之龄！”

“汐貂也算过他命里本该一帆风顺，但他明确历经崎岖。”苏厢辞摇摇头，“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你的泛起——你本是孟婆转世，并非**凡胎。所以白无常会与你纠葛，因为他想让你早日斩断情丝，重返鬼门关。”她叹了口吻，“你岂非还不明确？他的喜怒哀乐，离合悲欢皆因你而起，而这世上唯一能够给他幸福的人，也只有你。”

苏瞳若笑容凄凉，“我如今是废人一个，说这种话未免可笑。”若是以前，她定然可以自满地宣布，这世上唯有她最懂他，可如今——

“如果你照旧这样认为的话——”苏厢辞一笑即去，“记得不要忏悔。”

第十章梨花满地不开门(2)

如遭雷击！

“送出去的工具，岂有要回来之理？”

“如同我送出去的心意，哪怕石沉大海没有回音，哪怕千秋万世天长地久，也绝不会收回——我绝不忏悔！绝不忏悔！绝——不——后——悔！”

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苏厢辞的影子一瞬即逝，换作他的，那样温柔悲悼地看着她，“阿宝，为何要食言？”

说过不会忏悔的啊……

“不……我没有……”苏瞳若下意识地伸手想要抓住他，透明的幻影却瞬间灰飞烟灭。

“紫楚！”

一声歇斯底里的大叫，苏瞳若赫然睁开眼睛，满身哆嗦不已。

“怎么了？”上官紫楚赶忙上前，俯身握住她冰凉的指尖，“做噩梦了？”

苏瞳若咬紧嘴唇不说话，伸手环住他的腰，将耳朵贴在他胸口——还好，尚有心跳的声音，一声一声，温柔有力。

还好……紫楚还在。

看懂她小心翼翼的举动，上官紫楚哑然失笑，弯腰将她从轮椅上抱起，“我还在世。”

他将她抱到床前，要哄她入眠，苏瞳若却摇头不依，“我不睡，”她紧贴着他的胸膛，“我怕我一闭眼睛，你就真的走了。”她的声音有些喑哑，“紫楚，我适才那些话都是气你的。我说我改变心意了，不想再继续下去了，都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