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来如山倒(1/2)
楼暄把荷包塞回我手上,然后带着我最后一颗挽香丹扬长而去。我对他的厌恶水平又上升了一个品级。由于说不出话又动不了,我只能用眼神体现抗议。楼暄刚迈出这家店的门槛,或许他感受到了我能把他身子射穿好几个洞的恼怒眼神,又转过身来看了看我。
“等一会儿你的道会自动解开的,告辞。”
我以为他会突发善心放了我,我真是高估他了。事实证明,恶人是永远不会变善良的,眼前这小我私家就是血淋淋的例子。到此为止,楼暄已经彻底取秦浪而代之,成为我最厌恶最想杀之尔后快的人。
店里的伙计哭也不是笑也不是,对着我又谢罪又致歉的,一个劲的说不是他的错。我虽然知道不是他的错,他还没这个本事把我给惹火。楼暄走了,我满腔怒气没处发泄,只好把他当替罪羊,狠狠瞪他。
谁人伙计被我瞪怕了,到厥后说话的声音也有些。他没措施,把掌柜给请了过来。掌柜说了一大堆好话,我不领情。他又说衣服不收我的钱,我照旧无动于衷。最后他实在受不了我吃人的眼神,倒贴给了我十两银子,算是受惊的赔偿费。我心里这才好受一点,再怎么说人家也没错,我很大方地不跟他盘算了。
折腾了这么长时间,等道解开时,我的头发差不多全干了。掌柜和伙计躬着身子送我出门,一个劲求我不要把今天的事说出去。我看了这家店肆的名字,是芳雨阁,也算京城较量上档次的一家衣服铺子了。商家在乎体面,看中名声,既然他们送我一件衣服外加十两银子的份上,我也不是小气的人,自然允许了。说到底全是楼暄谁人忘八一小我私家的错。
一路上我浑浑噩噩,整小我私家晕乎乎的。路不是很远,我也很幸运没有迷路,可是走抵家花了我好长时间,要搁平时我能走一个往返了。
我的样子很狼狈,看门的小厮见到我大气都不敢出,生怕说错话。走到院子里我遇见了苏南和苏延,他们似乎正要出门去。
苏延被我吓了一跳,他说:“小妹你怎么了,不舒服吗?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四哥你别被她瞎搅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她这人,预计这次又是装病企图拖延完婚的时间呢,是吧染染?”苏南一副自以为很精明的样子,“不外你今天这个妆容倒是很传神,要不是被你骗惯了,我还真会相信你是真病了呢。”
我很难堪没有剖析苏南的冷嘲热讽,主要是我基础没谁人精神去剖析他。现在的我身子轻飘飘的,很累很难受,我只想快点回房睡一觉。
苏南见我不说话,很意外,他又说了句什么话我没听清楚。我懒得看他,拖着步子往屋里走去。经由苏南身边的时候我突然头晕眼花,眼前一黑就晕了已往。隐隐约约听见苏南在我耳边喊:“呀,身子这么烫,原来是真病了。”
我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在梦中我被困在一个燃烧着熊熊猛火的屋子里,火苗一个劲地往我身上蹿,我的衣服被烧着了,热得难受。想喊救命却发现喉咙堵得慌,基础叫不出来。就这么一直烧啊烧的,我就醒过来了。原来梦不是随便就能做的,现在我躺在床上,不知是谁人没知识的丫鬟居然给我盖了三条被子,我说怎么这么热呢,害我做梦都被火烧。
“醒了?”声音从门口传过来。
我把头转已往。说话的是我最小的哥哥苏逸,他正靠在门板上,心情很平庸,眼中却露出关切之意。在我的哥哥们中,苏逸是除了苏行之外最不爱说话的人,平时总是冷着一张脸,这点跟秦浪有的一拼。不外苏逸的心田可比秦浪火热多了,作为他的妹妹,我对他照旧很有信心的。
“九哥,你怎么来了?”我很纳闷。
苏逸从小就是个勤奋勤学的好孩子,他最大的喜好就是看书,有事没事总喜欢把自己关在书房里舞文弄墨,比那些足不出户的闺阁淑女更“闺阁”。我很怀疑我和他在投胎的时候把性别搞错了,他更适合当女的。
这段时间苏府发生了许多事,先是梁添被退婚,之后这位被退婚的梁巨细姐很酷地离家出走了。虽然,如果爹爹肯相信我的话,她就不是出走,而是被绑架。紧接着就是我即将要嫁人的事。不管好事照旧坏事全挤在一起了,苏府热热闹闹一直没消停过。苏逸却像个局外人一样,从不体贴这些。回抵家这么些日子我只见过他一次,照旧远远地看了一眼。
其时我和苏南在花园的湖边溜达,苏南指着湖扑面回廊里走过的苏逸对我说:“那是老九,怎么样,一年不见他帅多了吧。不是只有女人才气十八变的,男的也可以。”
整个相府最难见到的人今天破天荒主动跑到我房间里来了,我突然有种被天上掉下来的馅饼砸中的感受。
苏逸朝我走了过来,二话没说掀掉了我身上的两层被子。我一愣,他说:“你就不怕捂出病来?”
“原来就已经生病了。再说这些被子又不是我自己盖的。”嗓子难受,我说话的声音很沙哑。
突然想到我晕了之后是苏南把我送回来的,这被子八成也是他给盖的。这个苏南,就会越帮越忙,他肯定是想弄死我!
苏逸在我床边坐了下来,伸手探了下我的额头:“照旧很烫,你先躺一会儿,雪柳去给你煎药了。”
“还躺啊,我骨头都快酥了。”我小声诉苦,听起来像小女孩撒娇讨怙恃喜欢似的,把我自己都给震了一震。
苏逸没以为我这样有什么不妥,虽然他才大我一岁,但怎么说也是我哥哥,我对他撒娇又不是什么犯罪的事。只不外这不太像我的性子。人一生病果真心灵也变懦弱了,似乎一下子小了三四岁。
坐了一会儿,门外有脚步声。我猜或许是雪柳送药来了。苏逸起身,对我说:“我回去了,你好生养病。”
这时外面的人就进来了,恰好和苏逸在门口擦肩,苏逸敬重地叫了声“二嫂”。没错,进来的人不是雪柳,而是我的二嫂岳心然,也就是岳峰的姐姐。她手里端了一个碗,正冒着热气,应该就是给我煎的药了。
“染染你醒了?”二嫂小心翼翼迈进门槛,将药碗放在中间那张花梨木小圆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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