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1/2）

当他气急松弛的找到母亲的头上质问这件事时，金明枫先是一阵讶异，之后，又露出与以往差异的冷笑，“原来……你都知道了？”

“妈，这么说来，当年真的是你买凶害死了爸爸和沈曼云，还让心妍在那么小的年岁就遭受庞大的债务，这幕后一切的一切，全都是由你一手导演而成的？”

从小到大，母亲在自己的心目中一直都是备受同情的形象，被丈夫扬弃，被人横刀夺爱，心中积着怨，却仍旧把段氏治理的那么好，还把庞大的家业亲手交到了自己的手中。

段豪扬尊敬母亲，誓要牺牲一切去掩护对方，可到头来，他印象中那慈祥得体的母亲，竟然恐怖的让他心惊。

这样的指责，增加了金明枫的浓浓恨意，“没错，一切都是我从中主使，那又怎么样？当年那贱人抢了我丈夫，既然她让我得不到幸福，那就休怪我让他们为我的恋爱双双陪葬。”

金明枫恨恨的扭紧拳头，眼神内不再有慈母的眷注，而是如同妖怪般的冷漠决绝。

“那女人以为她死了，就可以平息我对她的恼怒吗？母债女还，我会让她的女儿体会到什么叫抨击的效果的。”

“妈！”恼怒的吼声终于破口而出，段豪扬发狠的看着对方，“你到底尚有没有人性？当年不择手段的破损了爸爸和沈曼云的幸福，如今爸爸已经死了，你又去迫害心妍……她是无辜的……”

追念起修车行那老板的哭诉，他的心痛无以复加，楚心妍的世界单纯的就像张白纸。

当年沈曼云和段凯风在一起暗自来往的时候，楚心妍完全被蒙在鼓里。

甚至两人说好要私奔，身为她母亲的沈曼云只是偷偷在楚心妍的银行账户里存上了一笔钱，连交接都没交接一声，如果不是厥后两人死了，楚心妍就成了彻底被扬弃的孩子。

而她对一切全不知情，只知道母亲开车时出了车祸撞死了人，自己要为母亲还债，傻乎乎的，成了别人恋爱下的牺牲品。

“豪扬，岂非你疯了傻了吗？别忘了那姓楚的是那贱人的女儿，你允许过妈妈的，要永远敌视她们……”

“够了！”他恨恨瞪着母亲，眼中不再有往日的尊敬，“到了今天，我只能说，你不配做我母亲，你的恐怖愈甚蛇蝎……”

金明枫彻底傻了，面临儿子的指控，她完全傻了。

此时，全不知情的陈美惠看到段豪扬难堪会在这个时间泛起在家里，眉开眼笑的就要扑过来。

段豪扬向其投去一记阴狠无比的眼神，“姓陈的，马上给我滚出段家，从今以后我不想再在台湾看到你。”陈美惠傻了眼，被骂的莫名其妙。

当段豪扬驱车赶到楚心妍的公寓时，内里空空如也，静的恰似从来没有人住过一样。

室内被收拾的很清洁，除了楚心妍来时所带的心里，其他的工具都还保持着原样。

胸口突然撕扯般疼痛着，看着眼前的卧室，不禁追念起两人决裂的那天，他用最残忍的方式摧毁了她好不容易堆砌起来的信任。

终于兴起全部的勇气说爱他，却换来他的嘲弄，她眼光中的朴陋和僵硬已经成了他挥之不去的梦靥。

床边还摆着他丢给她的宅券和支票，早该猜到倔强如她，就算穷死饿死，也不会向款子低头，可自己却用世上最伤人的话，将她伤的体无完肤。

轻轻拉开橱柜的门，天真的希望可以找到属于她工具的痕迹，可柜子内，琳琅满目所挂着的全是以前他买给她的名牌衣饰。

柜底的一角，是一个白色的纸袋，内里露出几根银针，尚有一本毛衣编织书。

打开纸袋，内里是一件未完成的毛衣，尚有两只袖子没织，毛线衣的尺寸巨细居然和自己的身材差不多。

而那本毛衣编织书上，用原子笔把重点的位置全勾画出来。

岂非……这件毛线衣是心妍专门织给他的？追念起圣诞节那天，他张口缄口的问她要礼物，其时只是开个玩笑而已，那时候的自己，只要拥有了她，就已经拥有了全世界。

可她却细心的将他的话全部铭刻于心。

追念起春节前，她整日顶着黑眼圈，精神状态很差，那时她死也不愿和自己同居，岂非……就是企图熬夜的把他要的毛线衣织出来给他？

想到这里，眼泪再也控制不住的滑了下来。

“心妍……傻瓜，我那么伤害你，你居然……”他逐步跪在地板上，双手捧着那件未织完的毛线衣，眼泪大颗大颗的落下。他尚有资格博取她的原谅吗？伤害了那么多次，就算再仁慈的人也会恨吧。

最后，经由一番强烈的思想斗争，段豪扬照旧带着痛恨的心来到了楚心妍所事情的餐厅，但这次，餐厅老板和那些服务生对他的态度显着差了许多。

与各人在一起相处久了，楚心妍真诚的人品和绝不装腔作势的性格，自是会受到众人的喜爱。

段豪扬对然英俊特殊而且潇洒字符，又有钱到让人眼红的田地，但他犯了让人最接受不了的原则性错误，那就是亏心。

楚心妍被甩，已经不是新闻，早先众人只以为她活该，谁让她偏去招惹那种风骚大少，但知道事情真相后，众人又难免苛责，

毗连被耍弄两次，什么人都市生气，楚心妍何其无辜，不外是惹上了一个不应惹的人而已。

况且做人也该明确适可而止，都已经做了亏心汉，就不要再在人家的伤口上撒盐，偏偏段豪扬上次还带着一个刁妇上门挑衅，简直让人气得想宰人。所以当这位英俊飘逸的男子再度登门入室时，不光没换来众人的尊敬，反而受到了白眼。

到时候楚心妍性情极好，也没了怨恨，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普通客人，“先生，几位？”

“心妍。”英俊的脸上少了往日的神采，举手投足间，也不再散发出往日的自信，“我……可不行以和你谈谈？”

楚心妍看了他好一会儿，才漠不关心的耸耸肩，“好啊，横竖一会我就快要下班了，就去……那里的咖啡厅坐坐吧。”

豪扬没想到她还会露出好脸色跟自己说话，幸福的差点手舞足蹈，等到她下班，两人一同来到餐厅四周的咖啡厅。

当侍者离去后，段豪扬突然很激动的隔着桌子牢牢抓住她的手，“心妍，我很歉仄，在此之前，因为误会做了许多傻事，包罗伤害你，你……你能不能原谅我，再给我一个时机？”

他的这个举动，倒是楚心妍有些意外。

被抓在他大手中的手忘记了抽回，怔怔看了他好一会，他心情惆怅，情绪庞大，和以前的段豪扬完全差异，像是受了什么重大的刺激，失了些风范，少了些张扬。

心跳蓦然加速，有些不知所措，但照旧轻轻抽回了自己的手，笑的很生疏，“段先生，请自重。”

“心妍……”他痛苦的低唤一声，懊恼着自己曾经做过的种种傻事，什么都是自己的错，他简直已经没有再去博得她原谅的资格了。

千言万语，已经无法被串成完整的句子，哆嗦的双唇出卖了他现在的不安。

楚心妍皱了皱眉，也不问为什么，只轻声说了一句，“你想怎么样？”

“我知道我已经没有态度在说什么，或许……你现在还恨着我，不愿原谅我，但……我只想好好对你，和像从前一样，体贴你……爱你……我……”

“你想……和我继续在一起？”豪扬忙不迭的颔首，心情已经乱了原有的分寸。

楚心妍看了他好长时间，悄悄审察着眼前这个优秀的男子，细致的五官由于受到了上天的痛爱，显得很是俊帅。

追念着已往的一切，两人之间有欢笑也有伤心，已经分不清到底是爱照旧恨，也搞不明确段豪扬在自己的生掷中究竟该饰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是上辈子她欠了他也好，如果能送还，就可这一世送还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