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页(1/2)
她的视线停留在唱片封面的那几个字上,突然岔开了话题:“哥,你有认真读过这上面写的所有字吗?”她的手指温柔地抚摸着那几个字眼,“阡阡云奂——实在是将奂伊的母亲和她自己的名字都蕴含在内了。”
不等邻安旬接话,邻夏牧又自顾自地说了下去:“你知道的吧,哥,奂伊的母亲是知名的音乐家,而这首惊动一时的钢琴曲,实在是她自己所作的曲,弹钢琴的时候特意让自己的女儿来和音,意义在于——弹给挚爱的人听。也就是奂伊的父亲。”她指着右上角那几个秀致的篆体,恰恰是“献给挚爱的人”六个字。
“那你现在应该知道,为什么她特意要将这首钢琴曲送给你了?”邻夏牧扬扬眉。
邻安旬默然沉静久久才轻描淡写地答了一句:“不管你信不信,她送这首钢琴曲给我,绝不是,因为爱我……”
而她真正的目的——亦是谁人令他心灰意冷的真相,他至今都不愿再想起!
见他如此,邻夏牧忍不住摇头叹了口吻,“好吧,我信——因为我知道她很恋父。”她跳坐到床上,完全没有女性形象地跷起了二郎腿,“我要回意大利的前一天,是我们第三次晤面,我其时开顽笑地说要kiss她一下看成吻别,效果你猜她怎么说?”
全然不剖析邻安旬在瞬间眯起来的危险眼神,邻夏牧依旧晃着腿大咧咧地说下去:“她说——‘好啊,只要你不吻我的眼睛就可以了。’”
邻安旬的身体蓦然一僵,“为……什么?”他的声音莫名地哆嗦得厉害。
“因为她说——”想起当年的回覆,邻夏牧情不自禁地微笑起来,“她很相信关于‘芸目佛’的传说,认为眼睛是只有她父亲能吻的地方,即便她喜欢一小我私家,但如果不是比父亲更爱的人,她是绝不会让对方吻她的眼睛的。”
恍若五雷轰顶!未曾预推测的缘由令邻安旬逃避般地闭上了眼,却恐慌地发现满世界竟都是她的笑容,她的声音,那些温柔到不行思议的句子一遍各处回放,却怎么这样沉、这样重?这痛彻心扉的悲悼,压得他险些喘不外气来……
绵延回放的影象中止在两年前的谁人晚上,当他吻上她的眼睛时唇上咸咸的味道,是她的泪啊!可他竟然因为她不得不背负的责任而自私地怀疑起她的爱……
“哥?哥?呃,老哥你还好吧?”有些后知后觉地发现邻安旬的失魂崎岖潦倒,邻夏牧正要上前询问时,却被对方早一步推出了房间——
“歉仄,让我静一下。”
两个星期之后,邻安旬终究照旧回到了中国。南甸苑,两年前住的公寓照旧老样子,入了初冬的花卉也照旧开得馥馥郁郁,是否都等在流年里忘了时间?又或许两年的时间并不够久,还不足以泛起出何等悲情,何等物是人非的面目——但苏奂伊却一直没有回公寓住过。
一小我私家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12月18号,快到圣诞节了,道旁光秃秃的树枝都挂上了五颜六色的彩灯,倒像是枯树原本开着的花。连盆景里也缠满了亮晶晶的六棱形玻璃片,阳光一照就折射出彩虹的颜色,似乎是已经睡去了的灵魂又欢欢喜喜地跳起舞来。
站在十字路口,邻安旬突然有些怔忡,像是任性逃离了家的牵绊却不慎迷了路的小孩,茫茫然不知道该往哪个偏向去。那从心底升起的情感,是痛恨吧……
马路扑面就是商贸大厦。已经是下班时间了,街道上来往的人流也显得拥挤起来。邻安旬正准备转身回家时,却在望见接下来的一幕时忘了就要迈出的步子。
就在斑马线的止境,不足20米远的地方——
苏奂伊正抱着一大束鲜花往人行道的右方走去,脚步轻快亦不减优雅。卷曲有致的大海浪偶然被风吹入颈间,然后被她轻巧地拨至耳后。她的身边还走着一个西装笔直的男子,侧脸的线条轮廓明确,正神采奕奕地和她谈着什么。两人间始终保持着妥当的距离,又似乎男子有好频频都想要主动亲近,却总是在无形中被对方疏远开来。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