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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个不经意间,苏奂伊往邻安旬这边投来一瞥,那样无心的一瞥,然后淡淡收回,继续和身边的男子说着话,似乎并没有发现他的存在。
像是蓦然受了刺激一般,邻安旬急着想要穿过斑马线到马路扑面,红绿灯却在刹那间酿成了红色,紧接着来往的车辆咆哮着从眼前驶过,他又赶忙撤回法式。
而等绿灯重新亮起来时,再望向马路扑面,却已经找不到苏奂伊的身影。邻安旬慌张皇张地掏脱手机打她的电话,照旧以前的号码,对方却是关机。
直到他从“嘟嘟嘟”的挂机促音中恍然回过神时,之前的那些太过激动的情感也逐渐被理智压于心底。反而庆幸苏奂伊现在是关机的,或者她实在已经换了号码了……况且她身边尚有谁人文质彬彬的男子,而她怀里的那束鲜花,是恋爱的证明吗?
嗤,简直像个傻瓜。暗嘲一声,邻安旬转身往相反的偏向走去,没走出几步手机铃声却响了,屏幕上显示的是一个生疏的号码。短暂的迟疑后,他按下了通话键——
第10章(2)
“喂,安旬?”竟是她的声音!
邻安旬凝滞片晌才哑声问:“奂……伊?”她果真换号码了,一定是为了彻底了断从前的一切……呵呵,有什么好惊讶的呢,一般人都市这样做吧?
“果真是你啊,安旬。”电话那头是苏奂伊柔静的笑声,照旧像从前那样从容自在的,“我手机碰巧没电了,现在是用朋侪的手机打的。”随口的一句解释,然后很自然地将话题岔开,“安旬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也没事先说一声?我好发喜帖给你啊。”
声音始终是笑着的,所以很好地将叹息声埋在心底。实在适才在马路扑面简直是看到他的,其时只以为是自己眼花看错了,也就没有多想。但事后心里又无端地惦念得慌,才向于诀——也就是适才走在自己身边的男子借了手机打他从前的号码,没想到竟真的是他……
听她说得这样轻描淡写,邻安旬反而只以为心里的某个念头一点一点地凉下去,凝聚成冰,“我才回来,还来不及通知你。”不等自己停下来细细斟酌,卡在喉咙眼里的下一句话却已经脱口而出,“你还记得我以前的号码?”
即便用了说笑的口吻,却照旧遮掩不住话语里的唐突。适才那句话里太过显着的涵义,连自己追念起来都以为特别可笑——他究竟在期待什么呢?
片晌的默然沉静后,电话里传来一阵极轻的笑声,因为看不见她现在的脸,所以以感受不到内里的真实情感——即便那笑声里有太多太多的悲楚以及无法消逝的遗恨。只听见她接下来的话语:“那你告诉我,要怎样才气忘得了呢?”
晚上七点十分,依旧是离步行街不远的那家西餐厅。二楼靠窗的位置,苏奂伊走到邻安旬扑面坐下,淡妆的脸上微露歉然的笑容,“歉仄,我刚从医院探病回来。”
“才晚了几分钟而已。”邻安旬漠不关心地笑笑,并随口问了句,“谁生病了?”
“朋侪的母亲。”苏奂伊显然并不想多作解释,转而唤来了服务生,“我还真的饿了,快些点菜吧。”她朝他露出迷人的微笑。太自然滑出嘴边的话,却似乎照旧两年前,当她还可以依在他的肩膀上撒娇时说的。
可以探望对方的母亲,意味着她和谁人朋侪的关系一定很不简朴吧。邻安旬的神色微微有了异样,却也识趣地没有多问,只支着颌悄悄地看着她点菜。今晚她化了极淡的妆,也没有刻意去遮饰孔雀眼的痕迹,但依旧可以看出她的气色比从前的要好许多。
还真是“人逢喜事”啊,等弟弟结了婚,她们一家就可以名正言顺地住回到别墅去了吧?他是不是也该为她感应兴奋呢?哈……有些自嘲的笑意从邻安旬的嘴角伸张开来,直到苏奂伊点完菜看向他这边,才又回复到原先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