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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吗?印度诗人泰戈尔曾经用脸庞上‘一滴永恒的泪珠’来形容这座陵寝。”
丁雨香一面旅行陵寝,一面用着低柔的嗓音悠悠地叙述沙贾汗王和泰姬相知相恋的故事——
当沙贾汗王仍是王子的时候,某天他去逛皇家卖物会,摆摊的都是贵族,他望见有个少女在卖丝和玻璃珠饰物,少女青春绚丽,容貌娇艳。他向少女询价,却遭到她戏弄。
这位俏皮的少女名唤巴露,原来正是王子娘舅的女儿,也就是他的表妹。王子对她一见钟情,自此念兹在兹。
五年后,沙贾汗如愿以偿娶得梦中情人,巴露能诗善画,才气洋溢,伉俪两人形影不离,恩爱异常。在王位争夺战中,巴露资助沙贾汗顺利即位为王,沙贾汗于是赐她封号“蒙泰姬、玛哈”,意即宫廷之宠,印度人称她为“泰姬、玛哈”,或简称泰姬。
巴露为沙贾汗王生了十三个孩子,可当诞下第十四个孩子时,却因难产而死,在临终前泰姬要求她的王今生不再续弦,并为她制作陵墓。
“……诗人泰戈尔说:沙贾汗,你宁愿听任皇权消失,竟希望使一滴爱的泪珠永存。”说到这儿,丁雨香轻轻地叹息。“教授,你说这个王是不是很痴情?”
“是很痴情。”萧牧野听着这样的故事,从初始的漠不关心,甚至有些鄙夷,到不禁感应悠然神往。
他并不以为一个国家的王泯灭诸多人力物力,只为了表彰自己对妻子的恋爱是何等值得荣耀的事,其时的黎民肯定深以为苦,但也正因为沙贾汗王的执着,如今这世界才气留下这么一座如诗如梦的漂亮陵寝。
且不说泰姬陵在艺术上的成就,能得这世上如许多人称颂一则可歌可泣的恋爱传说,也算是奇迹了。
“你就是因为他们的恋爱,才坚持来印度看这个泰姬陵吗?”他看着身旁一脸心满足足的小妻子,有点感动又莞尔。
“嗯。”丁雨香微微颔首,坐在亚穆纳河畔的石阶上,双手托着下颔,怔怔地看着前方在暮色掩映下的白色陵寝。
实在,她是来告此外。
曾经,她和某个邻家男孩把来到印度旅行流离当成一个优美的梦想,他们说好了一起在恒河畔濯足,一起到穷人窟冒险,一起来瞻仰绝美的泰姬陵。
他们说好了一起牵手过一辈子。
不外,梦终究只是梦而已,梦醒了,就会回到酷寒的现实。
现实是他们微渺的恋爱基础禁不起任何磨练,分手后只能成陌路。
她是来告此外,对已往,对谁人男孩,逝者已矣,她必须重新出发,迎向另一个未来。
对不起,文翰,再见了。
她在心里低语,惆怅地望着泰姬陵。
萧牧野陪坐在她身边,并不知晓她的心情,他只知道这傻丫头似乎又在犯傻了,为了一个古老的恋爱传说神色郁郁。
“你不会是在为三百多年前的人伤心吧?”他可笑地问。“都已往的事了!”她震了震,收回渺茫的思绪,望向身旁的男子。是都已往了没错,但……
“教授,你真的很没情调耶!”忍不住轻声埋怨。
也一凛,明知她是玩笑,意念却躁动,情不自禁地忆起多年前,也曾有个女人如此品评他。
不懂情调,没有生活情趣,像个一板一眼的机械人。
萧牧野闷了,敛起脸上微微戏谵的笑容。
“怎么了?”丁雨香察觉他差池劲,眷注地问。“是不是肚子又痛了?”
来到印度第二天,萧牧野便闹肠胃不舒服,他一直认为是丁雨香硬拉着他在路边小摊贩吃了块不卫生的印度烙饼的缘故。
想起那块烙饼,以及这几天不得不吃下的,也不晓得干不清洁的印度摒挡,萧牧野以为腹部又闷痛起来。
“还不都你害的?”他瞪丁雨香。“要带你去欧洲那些先进国家不去,偏偏说要来印度!”
“好,好,都是我欠好,对不起嘛。”丁雨香没跟他争辩,很识相地服软。
“教授,你还不舒服吗?要不要我帮你揉揉肚子?”
“不用了!”大男子当众揉肚子多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