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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语气宽容,但盯着黎育清、黎育莘的眼光却似喷出火蛇,要将他们生生给烧死刚刚宁愿宁愿。
第四章兄友弟恭唱大戏(2)
黎育莘没被她的吓唬吓着,反而一双妙目熠熠生辉,闪着宝石般的辉煌光耀色泽,冲着杨秀萱笑道:“萱姨娘,育莘没有委屈,只有悔意,这回的事的简直确是育莘做错了。”他转过身,继续回话,“老太爷,育莘不如四哥哥满腹才学,学问上有不解处自当悉心请教,不应一知半解便与四哥哥争论。”
听黎育莘这般回话,不只杨秀萱惊惶不己,连黎育岷也惊疑不定,他这是想大事化小?可……这不是他的行事威风凛凛威风凛凛,岂非后面尚有后着?
只管黎育岷心生疑惑,却也明确,若此事能眵私了总好过摊在老太爷眼前,领一顿责罚事小,就怕有心人从中作梗,让人追悔莫及。
黎育岷深吸气,配合他的话说道:“禀老太爷,此事不能全怪五弟,育岷也有错,于学问上,各人看法有异本就是常事,是育岷过于顽强了。”
“所以说,你们是讨论学问,讨论到一言不合便动起手来?”浓眉一凛,老太爷摆明不信。
老汉人见状,连忙推推黎育清问:“清儿,你来说说,你四哥哥、五哥哥是怎么个讨论法,能把人给论进池塘里?”她想,黎育清年岁小,学问不大,就是想要编造假话、诓骗尊长,也没这份本事。
可老汉人想错了,前世黎育莘于学问不上心,随处屈居黎育岷之下,不时让学堂夫子拿来讥笑较量,为此她经常代哥哥临帖作文章,学问虽称不上醒目,却也不逊于学堂里的学子,况且该说的话,她己与哥哥私底下商量过。
黎育清起身,站到老太爷跟前,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带着几分天真,她说道:“四哥哥那天在塘边背书:‘得天下有道:得其民,斯得天下矣;得其民有道:得其心,斯得民矣;得其心有道:所欲与之聚之,所恶勿施尔也。’能获得天下的人民,就能获得天下,而要获得天下的人民,便要获得民心,而要获得民心,就必须将人民所需求的聚集起来,人民所讨厌的,不要实施就行了。”
“五哥哥听了,直说不通,他道:‘天底下黎民都厌恶战争、厌恶国家征粮征兵,岂非朝廷便不做了?岂非要眼睁睁看着夷狄扰境、蚕食鲸吞我大齐疆界?’
“四哥哥道:‘皇上以仁治国,善用宫员,便无贪宫污吏会巧立各秤名目向黎民征粮,与四国交好,互通有无,利益共分,便不至于硝烟四起、为祸黎民。’
“五哥哥说:‘话说得容易,咱们要同人交好,就能保证对方也愿与咱们交好?你愿意与人利益共享,怎知对方不想将利益一锅端了?邦国之交,非自己一厢情愿之事,里头牵扯太多利害关系。’”
“就这样,他们一人一句越争越起劲,这原来没有清儿的事,可清儿见他们越说越高声,心底畏惧,扯着五哥哥的衣袖,硬要把他拉开,没想到清儿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一只脚绊上石子,身子一歪,朝池塘里栽了下去。”
“五哥哥见状,一心想救清儿,想也不想便快快当当跳下水,却忘记自己也不善泅水,幸而四哥哥性子沉稳,连忙唤下人来将清儿和五哥哥救起,若不是四哥哥……”她咬唇,心有余悸隧道:^爷爷,下次清儿再不敢做这么冒失的事了,哥哥也骂过清儿,下回再有这等事,那里平安往哪儿站去。”
黎育清此话一出,受惊的人多了去,杨秀萱不说,即是黎育岷也难以置信,她不光把他给摘得一干二净,还给他送了一顶救人的高帽子,黎育岷想不透,这个向来随处和自己差池盘的小丫头是怎么啦?!
如果这话由黎育莘或黎育岷来说,老太爷自然是半句不信,可由一个没进过学堂的小丫头说出来,他想不信都难。况且,倘若此事真如杨秀萱所言的那样,是黎育岷戕害弟妹……他不信,不信一个年岁轻轻的小丫头能以德报怨。
不外,他照旧试了试黎育清,“丫头可不简朴,话只听一次便记得清清楚楚,那可是你四哥哥花了不少时光才背下的书。”
黎育清吐吐舌头,向黎育莘做个鬼脸,笑道:“五哥哥,我得出卖你了,你别气我呀,是你教妹妹不能对尊长说谎的。”
黎育莘闻言一笑说:“出卖就出卖吧,横竖哥哥己经准备好受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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