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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姨你别担忧,实在其时师师去国都我就见到她了。我不想她在酒吧事情,就把她送出国念书了,所以这些日子,一直都是我在以师师的名义给您汇钱。”
话一出,顾师师心中满是愧疚,欺瞒一个花甲老人,是罪大恶极的。可是她不想把自己已死这样一个血淋淋的真相扯出,玉姨已入暮年,心力懦弱,岂能抗住这悲恸?!而且,这世间哪有人会相信自己借尸还魂?!
此时现在,只能喟叹,世间安有双全法?!顾师师只是一心想要从小照顾她的亲人安安生生地渡过余生,没有波涛,没有曲折。
“玉姨,我现在更名字了,叫顾师师。那里的家人对我很好,但,但他们不想让我……”
玉姨托起顾师师的手,轻轻地摇了摇头,眼角浅笑,浮起了几丝皱纹。
“玉姨懂,他们也是舍不得你,你其时大了懂事了,他们虽然怕你再回来了。没事,玉姨知道的。对了,屋里的谁人男子他知道,知道你是李家的女儿吗?”
顾师师摇了摇头,正想启齿求玉姨不要道出实情。
哪知,玉姨先她一步作声:“玉姨明确了,就说,就说你是一直资助雯雯上学,好欠好?”
这捏词让顾师师为之一怔,显着是小镇妇人,不善言辞,学识浅薄,但在人情世故上却比她还要明事理,果真是吃的盐比她走的路还多!
“那雯雯……”
顾师师最大的担忧不是玉姨,究竟玉姨只会说方言,景钰方言昏暗难明,霍霖霆基础辨析不出其间意思。雯雯差异,说得一口流利的普通话,再加上心急口快,童言无忌,顾师师担忧她会说漏了嘴。
“没事,回来我跟她说,雯雯很听话的。”玉姨让顾师师放心,顿了顿,又发问,“嫣嫣,哦不,师师啊,那男子是你的男朋侪吧?你俩看起来很般配。你妹妹就没你这么好的运气了,她一直过得艰难……唉,不说这个了,你好啊,玉姨也一样开心。快,你去厅里等着,别让你男朋侪一小我私家,多冷清啊。”
话落,玉姨站起来,将顾师师推了出去。
顾师师出了厨房门,悄悄地往里瞥,只见玉姨拂起衣袖,擦拭着眼角。鼻子一酸,顾师师差点掉下了泪。 实在,她明确,玉姨只是在忖量自己,姐姐于玉姨而言只不外是久未逢面的故人,而她才是玉姨牵肠挂肚的孩子。
躲在这副尊贵的躯壳内,顾师师第一次以为想要逃离,她多想回归已往的自己,随性,不着调,纵然不被众人看好,却可以抱着玉姨的大腿,嘻嘻笑笑。
收拾情绪,顾师师迈开步子,走到厅内。只见霍霖霆依旧听话地坐在椅子上,她笑了笑,这男子,如今怎么这么听话呢?!
顾师师坐到他的身边,手指在桌子上轻轻地敲着,一下,又一下。突然,顿了顿,抬头问他:“你怎么不问问我为什么来,跟她们什么关系?”
“你想告诉我,自然会说。”霍霖霆将手覆在她的巧手上,轻轻地摩挲着,眼里含情,口吻柔和,“横竖,你不会骗我,不是吗?”
一个反问,让顾师师心里咯噔一下。但面上,依旧海不扬波。
“雯雯是我资助的学生,就认识了。”顾师师借着玉姨的措施,隐瞒着,盯着霍霖霆的脸,不放过任何一闪而过的质疑或是推测。
霍霖霆挑了挑眉,才应道:“哦……我妻子照旧个大善人呢。”
“霍霖霆,你少一口一个妻子的!我告诉你,我就是嫁给……我嫁给谁,都不嫁给你!”
顾师师愤然离座,嘟着嘴,不想再剖析他。霍霖霆再次圈住她,嬉笑着:“夜长梦多,咱们就在这完婚,怎么样?”
拉着她迈出大厅,来到庭院,东南方置着一块石头,天然石灰岩,质地柔软,纹理精腻,堪称“石中紫檀”。且,石上镌刻着“三生石”三个篆字。
“三生石”字样下,还镌刻着成对成对的名字。
“我们也把名字刻上去吧,看起来挺有意思的。”霍霖霆弯下腰,仔仔细细地看着上面的名字,转过头,冲着顾师师笑。
“神经!别人真正完婚才刻上的好欠好,玉姨亲自刻的。告诉你,刻上了要是有谁起义了另一方,就会害死身边的某小我私家,有诅咒的!像你这种风骚无止境的男子,小心……”顾师师装神弄鬼,拿着玉姨小时候吓唬她的话,在霍霖霆的耳边重复着。
霍霖霆站直了身,揽着她,嘴里嗫嚅着:“三生石,前世、今生、来世。顾师师啊,你说我们前世会不会就认识了?”
“怎,怎么可能!神经病,走啦,饿死了,去用饭!”被他不经意地戳破,顾师师一下子有些忙乱,连忙拽着他,回去用饭。
前世孽缘,才会早就今生的纠缠。
顾师师转头望了望那杵着的三生石,曾经,她差点偷偷背着玉姨将自己和叶正哲的名字刻上。现在想起来,还真是可笑。
看着他们拉拉扯扯,玉姨喜笑颜开,连忙招呼着两人入座用饭。
雯雯很主动地盛饭,置于桌上,像只勤奋的小蜜蜂,就连肥嘟嘟的小脸上都蒙上一层细细的汗雾。
这样的场景,让霍霖霆为之惊惶,从未见过这样的孩子,如此的懂事和灵巧。一时间,让他有些思绪飘忽,望了望顾师师的脸,心想着,如果跟她生一个孩子,会是怎么样的呢?
此前,他从未想过完婚,更别谈生孩子。
几人入座,饭桌上满溢香气,菜品色泽诱人,让人垂涎欲滴。
正是景钰的特色菜式,水乡嘛,盛产河鱼。但桌上这鱼却是属于淡水珍品。白水鱼,捕捞出水即死,但今天一早玉姨便到渔家入手一条,直接活杀。自己就是肉嫩味美,这一清蒸,味道自然不言而喻。尚有酱**、红烧羊肉尔尔。菜不多,却都是景钰富盛名的菜肴,名噪一方。
四菜一汤,四人落座,汇成一幅普通人家图。
屋外,传来丝丝缕缕的煎炒煮炸之声,锅瓢碗盏作响,这即是人间市井。普通,温吞,细密,充实,反重复复。
也是霍霖霆没有体会过的普通。
雯雯指着顾师师蘸水写在桌面上的名字,嘟着嘴,凑到顾师师的耳边,埋怨着:“他的名字好难念,我不会……叫他三雨哥哥,他会生气吗?”说话间,两条小腿在桌下摇摇晃晃。
“呃,不会,姐姐也是这么叫他的。”顾师师想起了手机里的备注,扑哧一笑。
雯雯小声反驳:“才不是呢,我听到你叫他老公。就像小风他妈妈叫他爸爸那样。”
小屁孩一声反驳,让顾师师一下子尴尬不已。刚刚被霍霖霆逼的,她不得已,没想到竟被雯雯听了去。
“三雨哥哥,你吃呀。”雯雯给霍霖霆夹了一块鱼肉,眼角堆笑,眯成了一条缝。
霍霖霆连忙接过,再次被雯雯的懂事所动容。想起顾师师之前对他的质疑,说什么大少爷吃不下粗茶淡饭,他便白了她一眼。虽然是土生土长的国都红三代,养尊处优,但他也是进队伍两年的人,倒没那么多矫情的偏差。
玉姨的厨艺超群,让霍霖霆这样老饕级此外人都佩服不已。几人大快朵颐,有说有笑,不见一点儿生疏。
玉姨放下碗筷,对着顾师师说道:“师师啊,我给你一直留着那间屋,你今晚随着小霍已往住吧。”
顾师师自然明确,那就是李宅。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脱口而出:“可是我们两小我私家,那只有一张床!”
正在喝汤的霍霖霆听到这句,猛地被呛了一下。雯雯连忙递过纸巾,主动帮他擦嘴,小手温柔极了。
“三雨哥哥你慢点喝,我不跟你抢,你呛到了,师师姐会意疼的。”雯雯笑嘻嘻地说着,声音软糯甜美,端起了小大人的架势。
“玉姨,镇上现在哪家旅馆好一点?我把他送去……”
“瞎说什么呢,玉姨又不是没地方给你们住,去住什么旅馆啊。”玉姨立马打断顾师师的反驳。
霍霖霆听不懂玉姨的话,但上下联系,也明确了意思。伸手裹住顾师师的手,在桌子下按住,笑吟吟地迎合着:“就是,就是,这给玉姨惹闲话不是。我们在家也是住一起,一张床够了,够了。”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很抽,又刚刚入v,不知道是各人弃文了照旧点不进来,好惆怅……各人冒冒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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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一夜缱绻
顾师师从玉姨手中接过钥匙,嘱咐她早点休息,便作了离别。踏出大门,只见雯雯和霍霖霆两人难分难舍,小家伙蹭在他身上,竟然一反通常的灵巧懂事,撒着娇说是要跟霍霖霆一起睡……
靠在门柱上,顾师师看着一大一小“如胶似膝”的容貌,浮着浅笑。转念一想,这男子,还真是人间祸殃。从漂亮都市的名媛淑女,再到小镇大姨,现在竟然疑惑了这个小不点儿!顾师师禁不住嗤了一声,白了他一眼。
“雯雯,快点回来!”
屋里,传来玉姨的召唤。雯雯瘪着嘴,徐徐松开了攥紧霍霖霆衣角的手,一脸的不情愿。
雯雯让霍霖霆弯下腰,凑在他的耳边低声细语:“三雨哥哥,师师姐姐吃我们的醋了,你快回去吧。”
霍霖霆转头望了顾师师一眼,笑了笑,宠溺地揉了揉雯雯肥嘟嘟的面庞,在她碎碎的刘海儿上落下了一个吻,跟她约定好明天再见。这下,雯雯才依依不舍地挥着手退进屋里。
两人看着大门闭合后,才放心地迈开法式。
飘过朦胧细雨的景钰小镇,青石板路上微微湿滑,映着月光,清幽一片。
“你经常过来看她们?”霍霖霆作声打破了两人的清净。
顾师师微微颔首,面不红心不跳地无声地编织着假话。
伸脱手揽着她的肩头,将她轻轻地锁入怀里,霍霖霆放慢速度,跟她保持在一个节奏上。
“想什么呢?嗯?”
见她并不挣开自己的怀抱,反而顺势将头搭在自己的肩上,不言不语的样子让他很是疑惑。认认真真地扫着她脸上的心情,发现她脸上遍布倦意,隐隐约约间像是携着一丝无奈抑或惆怅。
“有点累了而已。”顾师师无力地应答着,眼光有些涣散。
一个谎,要用一千个谎去弥盖。瞒着玉姨,尚且可以用善意的假话做捏词为自己开脱。骗着他,心里多几几何有些过不去。
显着是十足睿智的男子,却不见得起一点儿疑心。顾师师并不是撒谎能手,想来,只不外应了那句“你能诱骗的,只有相信你的人”。
肩头的力道褪去,顾师师从神游太虚中缓了过来,只见霍霖霆向前迈了些许距离,蹲下|身躯。
他扭过头,催着她:“上来啊,愣着干嘛?”
“啊,你起来,都多大人了……”顾师师东张西望,生怕被人看到。
“你累,我背。”霍霖霆风淡云轻地说着,顿了顿,故作不耐心,敦促着她,“快些,逾时不候。”
顾师师微微羞赧,犹豫片晌,乖乖地覆上他的背,双手圈着他的颈脖。
虽然体重正适宜,但顾师师照旧有些尴尬,怕他嫌弃自己超重。究竟,他身边无不是超模那种瘦精儿!
“我,我是不是比你那些女人重得多?”顾师师吞吞吐吐,终于照旧问出了声。
霍霖霆气急松弛,拖着她的手狠狠地在她臀|肉上掐了一下,惹得她不禁一声尖叫。
“顾师师,你想我点儿好会死是不是?!”
“你自己那么多花边绯闻,还不让我说……”顾师师没底气地说着,话锋一转,不屑地说道,“别用那套什么我是你第一个背的人,特俗。”
霍霖霆哼笑一声,脚步稳当地向前迈着,回应着:“我原来就是个俗人。”
清幽的小巷,皎洁的月光,原来想说些真实又浪漫的情话,却被她硬生生地逼回了肚子里,霍霖霆爽性不说了。
法式温吞,霍霖霆一手提着行李包,一手托着她,生怕她不老实摔下来。一步一步,他竟在心里数着,行过小巷,跨过石桥。两人间,默然沉静不语,却是相识以来难堪的清静。
一路上,顾师师伸手指着偏向,作为导航。终于,来到了绕了七八个街道,走到了巷末,来到了一座古老的屋宅。
顾师师蹭了下来,领着霍霖霆迈入屋宅内,不经意间一瞥,才发现他的额头蒙上了细细的汗雾。
本以为李家老宅是一片破败之景,哪知内里早已重新装修过,简陋是玉姨用自己汇回的钱请来的师傅。清洁敞亮,没有一点儿灰尘。
“霍少对住宿条件应该很苛刻,今晚你睡屋里,我睡外面好了。”顾师师走到房间门处,扭头对着霍霖霆认真地说。还记得他那张大床,奢华至极。
霍霖霆嗤了一声,长腿一迈,将她拦腰一抱,走进了房间。
“顾师师你说,我们除了最后一步没走,什么没做过,你怎么照旧这么矫情?”霍霖霆睥睨着怀中的女人,轻哼了一声。
抬眼,只见幔纱轻撩,古香古色的床榻。
“这床也不算亏待你了,放我下来,我累,不想……”
霍霖霆倒没有正面应她,只是稀有的一怔,这床可算是一宝物。也算是当下备受热衷、追捧的古典家具之一。
银杏围板千工拔步床,险些占据房间的一半,古床工艺繁复,床的门榻之上,应用透雕、阳雕与深雕的技法,门榻上画面人物线条粗放流通,富有韵味,窗格花纹疏朗明快;髹漆精湛工纯。
“玉姨普通人家怎么会有这样的床?”霍霖霆将她放了下来,轻轻地敲了敲床架,权当鉴赏。
顾师师脸上浮上不显着的绯红,吞吐说道:“呃,你,你以为你们有钱人才气有最高的享受?!能手在坊间呢。玉姨祖上是有名的木匠,专注婚床几世人。”
实在,只是将真相移花接木。实际上,李师师的祖上才是木匠世家,日子红火,但到李父祖父一代便家道中落,不复从前。其时祖上有训,就算是死,也不能将这贵床变卖。李父信奉此道,宁愿将大女儿送出也不愿意做不孝之人。
如今,顾师师看到此床,心里百感交集。父亲的愚昧和执拗,实在可笑得很。
“婚床,那今晚……一刻值千金,快,去洗澡。”霍霖霆裹着她,钳住她的肩膀,压着她来到浴室。
被他一路推搡,顾师师无奈,只好随着他一起进了浴室。浴室装修一般,只有淋浴。
“你先洗,我去收拾一下房间。”顾师师推辞着,跟他一起赤|身裸|体,疯了?!
霍霖霆也不为难她,任由她去了。自己则在浴室里冲着,没用几多时间,就洗好了。浴巾往腰上一系,便出了门。
在房间里转悠了一下,家具不多,难省得有些冷清,但霍霖霆倒以为还好,一张床,两小我私家,便够了。打开行李包,掏脱手机,将两人的手机全都关了机。这几日,只属于他们,容不得第三小我私家打扰。
褪去浮华,平平庸淡,就是甜甜蜜蜜。
没等多久,顾师师便也入了房间。身上也只是裹着一条浴巾,她肤白,像是自带打光板,脸上被热情熏出了两朵霞云,好不醉人。
霍霖霆坐在床上,招呼着她过来。
“我……我那什么,不能……”顾师师寻觅捏词。
“编,继续编,我今天怎么没摸到。”
“适才……”
“顾师师你给我过来,别逼我!”
克日来,真是宠她上天了,还以为他真成了病猫!
见她转身就要跑,霍霖霆踏下床,长腿迈了几步,将她拎回了床上。
床榻之上,两人一齐窝着,霍霖霆将她圈在怀中。大手猛地向下,想要试探她所言是否真实。
一摸,她竟然……
“顾师师,你竟然没穿内|裤!”骗他例假来了没关系,竟然胆敢真|空上阵。
顾师师红着脸,适才在浴室换洗的内|裤掉在地上,没措施,又不能让他送去,只好真|空出门。这下好了,被误会为诱他之道。
“我,我没来得及……”
霍霖霆哼笑,手并没有继续乱摸,反而扯过被子,将两人覆上。
落纱及地,薄被蔽体,灯火温馨,暗香浮动。如此时刻,却也只是悄悄地拥着她,并没有像顾师师之前预想的那样。
“顾师师,在你心里,我对你是不是就是就那点儿肉|欲?嗯?”霍霖霆将胸膛给她做枕,淡淡作声,音色有些嘶哑。
“岂非不是吗?”顾师师撇了撇嘴,倒也不乱动了,生怕叫醒他身下的那头猛兽。
霍霖霆轻哼,轻轻地摩挲着她的手臂,柔情万分。
“说实在的,要真是挑上|床的,还真纷歧定需要你。丰|乳|肥|臀活儿好的,触目皆是。”
话糙理不糙,顾师师明确,论五官,她赢不了康亦茹,论身材,嫩|模们不输她。而且,她照旧个雏|儿,没技巧,没招数。
“可是,我就是摊上你了顾师师。”霍霖霆叹了一口吻,入夜已深,墨色正浓,不自主地泄露心底深处,不为人知的想法。
顾师师心里咯噔一声,有些心虚地抬起眉眼望着他,正好对上他的眼。四目相对,让她霎时间意乱情迷,手下意识地往上移,竟抚上了霍霖霆的面颊。
霍霖霆笑了笑,一把攫住她的手,生怕她下一刻退缩。
“对了,我一直没问,你们退婚了是吧……”
顾师师没有说话,只是下意识所在头。实际上,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颔首,也许,只是想跟他安平悄悄地渡过这个难堪的夜晚。靠在他的胸膛之上,顾师师愈觉察得自己在犯贱,可是,就是想要拥有着这短暂的温暖。
也许,纠缠至今,对他是有那么一点点喜欢的吧。
只是微微颔首,霍霖霆喜出望外,将她牢牢地嵌入自己的怀中,连连在她的额上亲了好几口,越发坚定了白昼的想法。
“乖,睡吧。”
顾师师一愣,没想到霍霖霆竟然哄自己睡觉,并没有向她胡乱索取,以求欢好。
片晌事后,便听到霍霖霆匀称的呼吸声。稍显疲倦的面容上,眼角浮着浅浅的笑意,让顾师师有片晌的失神。
顾师师伸手轻轻地怀抱他,不求一世,但求一夜共枕眠。
古朴小镇,夜特此外长。一夜缱绻,就连梦乡里都是相互。
翌日,顾师师揉了揉朦胧的眼,抻了抻懒腰,张开眼才发现床上只有她一人。一如那天,岂非又在百度荷包蛋?顾师师捂着嘴笑,很快爬了起来,一边易服服一边唤着他的名字。
只是久久听不见回应。想了一下,她推测他又去祸殃小屁孩了,洗漱之后,便拨下玉姨的电话。
哪知手机铃声就在屋外响起,顾师师恐慌,连忙踏出房门。
“玉姨,您怎么过来了?”说话间,瞥到玉姨两手提着两个大箱子,不知道装着什么工具。
玉姨直接走进屋子,笑意盈盈。招呼着顾师师进了房门,将箱子放下,便将顾师师按着坐在化妆台前。
“师师啊,这嫁衣之前是给你妹妹做的,横竖你们长一样,你给她试试,看合不合适?”
“啊?”
玉姨不给她迟疑的时间,直接伸手去解她身上的衣扣。
顾师师一挡,有些尴尬,但又欠好推辞,只好颔首。
在玉姨的帮衬下,顾师师内穿红袄,腰系流苏飘带,正红色的繁复嫁衣,一抹嫣红,美得不行方物。
“这么多啊,试一下衣服不就好了吗?鞋什么的就不穿了吧,唉,这个,这个还要带啊?”顾师师手捧着“凤冠”,一脸的不解。
“虽然了,全套才行嘛。谁人,先化妆,化个妆,再带上。”
“啊?还化妆?”
顾师师瞠目结舌,不是试衣服吗?
玉姨将她按在椅子上,拿起箱子里复古又精致的小盒子。
“有哪个新娘子不化妆的?!真是……”
☆、第50章 旷世婚礼
玉姨脱口而出的话语让顾师师瞠目结舌,什么?新娘子?!
正要问清原委,屋子里蹿进来几个和玉姨年岁相仿的妇人,以及一位水灵的年轻女人,众人皆是眼角堆笑,眉梢携喜。
被众人蜂拥的顾师师尚未反映过来,脸上便被上了一层薄粉。接着,即是胭脂晕出两朵红,眉笔一挑勾勒出风情。
“玉姨,到底怎么回事啊?”顾师师被钳制着,好不容易喘上一口吻,焦虑地询问着。
玉姨没回覆,只是笑了笑,给她往肩上披一条绣有种种祥瑞图纹的锦缎——“霞帔”。伸手去拿桌上的“凤冠”,店肆虽然是专|制嫁衣,但玉姨心灵手巧,每一件嫁衣都备好一整套配件,小心翼翼地给顾师师带上,耐心地调整着。
绒球、明珠、玉石丝坠等连缀体例而成的“凤冠”,与顾师师柔美雅致的面容无比地相称。娇滴滴的容貌,让在场的女人都赞叹不已,连连夸她是仙女下凡。
顾师师一脸的尴尬,拽着玉姨的手,作出委屈的容貌,声音柔和:“玉姨,您这是要干嘛呀,我……哦——该不是霍霖霆那王八蛋!”
“小女人,你说这话就差池了,他可是你老公啊。”
“就是就是,那小伙我看挺好,你看这多有心思,就怕你回去又忏悔,说是要在这儿……嘿嘿。”
“师师,玉姨看得出来,小霍是真心的,他跟我说就是想在这儿娶你,怕你回去不允许他……”玉姨也加入到人多口杂的纷说中,倏尔,凑到顾师师的耳畔低声说,“再说了,在这儿办个婚宴也算是你跟李家续个缘分不是?”
低下头,顾师师抿了抿唇,思考了一下玉姨的话。不行!顾师师否认,站起身来就要迈出门,要找霍霖霆问个清楚!
下一秒,便被几个妇人按住了肩头,都是生疏人,再加上玉姨执拗,她只好扶额长叹。
也是在下一秒,红盖头落下。
“喂!我不嫁,我不嫁啊!我跟他没关系!”
“晚上睡一起还没关系……嘿嘿……”玉姨哧哧一笑,不理掉臂顾师师的反驳,只是按住她的手,倏尔,话锋一转,“小霍说了,不嫁也得嫁!”
顾师师在红盖头里张大了嘴,对玉姨的话难以置信,怎么这么点儿时间各人都把她卖了?!但碍于众人在此,她也不敢高声喧哗,或是太过于反抗,咬牙切齿地想着,霍霖霆你死定了!
门外,鼓乐喧天,隐隐伴着欢呼声。
“哎哟,这吉时到了!快点,虽然不太正规,但也得按着步骤走不是!快,小菱扶着新娘,出嫁咯!”
顾师师咬牙切齿,深深地吁了一口吻,只得忍耐着,算了,就当跟他过一回家家好了,满足他失常的心理!
在伴娘的陪同着,顾师师蒙着红盖头,迈出了房门,接过霍霖霆手持的大红绸,由他牵着,逐步地登上了花车。
隐隐地只听到一个妇人激动的声响,顾师师简直就是在第一时间辨析出了,明确就是牙婆大姨——“巧嘴张”!
约莫半刻钟左右,花车抵达花娇的位置,作为新娘的顾师师改乘花轿,新郎则是手扶花轿与之并行。
乐曲响彻整个小镇,荡起一河涟漪,似乎汇成了一个心形。婚礼行列声势赫赫,两面开道锣在前,舞狮演出在前,后为八位吹鼓手,紧跟厥后的是手举冠盖的八位执事,最后是披红挂花的八抬大轿,顾师师满脸诉苦地坐在其中。
“霍霖霆我告诉你,你死定了!”顾师师从牙关里挤出话语,掀起轿帘,冲着外面狠狠发话。
“这么祥瑞的日子,什么死不死的。不外,今晚死在你裙下,做鬼也风骚。”
顾师师还想争辩,却被“巧嘴张”大姨轻轻地阖上帘,让她不要说话。
婚礼所在不远,就是玉姨的家宅。
——除却巫山不是云。
不为此外,只为其意。霍霖霆看中的,就是这一点,她顾师师就是他今生的一抹红云,唯一的一抹云,其他的,只能是空气,遑论跟她相比。
待抵达后,顾师师在女傧相的搀扶下走出轿门。
婚礼现场整体基调为正红色,红毯一路,红色幔幕遍布两侧。
现场的主持人正是“巧嘴张”的儿子,念的是传媒播音学,用着国都腔抑扬顿挫地宣读种种礼制。
许多镇民都来庆贺,甚至还包罗不少游客,现场气氛十足的喜庆。虽然,也不失庄重。吓得顾师师不敢再造次,生怕在众人眼前失了颜面。
霍霖霆身着蟒袍玉带状元服,身躯凛凛,撑得十分的合适。横竖是“脱衣有肉,穿衣显瘦”的身材,穿什么都凛凛生风。再加上他肤色也白,正红色的制服让他显得年轻了好几岁,也褪去了几分往日着西装的凌厉,多了几许暖意。
并不是一时兴起,只是一念之间,昨日看到这红嫁衣,便心生了这样的念头。活了三十岁,疯狂的事做过不少,今天还真是疯狂到了极点!
眼前的她,虹裳霞帔步摇冠,钿璎累累佩珊珊,只为他。霍霖霆的心里,说不出的激动。
她嫌弃他不够完美,怀疑他风骚无度,他千般万般解释无果,而所有的行动也显得苍白和无力。
唯有,娶她。以他之姓,冠她之名。霍霖霆执拗地认为,这才是表达忠贞最直接最有力的方式。
曾想着待演奏厅竣工之日再向她求婚,但不知为何,他就是不想等了,不想,没有缘由。向来就是想做就做的人,从掉臂忌那些无谓的客观因素。
在“侍男侍女”的侍奉下,霍霖霆和顾师师先后行了林林总总的传统礼仪。
在奠雁礼中,霍霖霆为顾师师戴上手镯,而她则为他戴上玉佩,此礼相当于西式婚礼中交流戒指的环节。
最让顾师师惊惶的是,竟然尚有什么结发礼,让新人各执喜剪,剪下对方一缕头发,并将其结好装入锦囊。台上,主持人配音,说这是代表二人以后结发为妻,生死相依,永不疏散。
繁复的礼仪让躲在红盖头里的顾师师已经没有气力去说不了,全程都听之任之。
不外,顾师师倒是极其喜欢这样的气氛,热闹又喜庆,没有西式婚礼的那种居心的煽情。独具匠心的婚礼,叫人今生难忘。
而且最大的意会即是,中式婚礼所具备的华美、高端、尊贵、浪漫,绝不输于西式、日式、韩式等任何一种国家民族的婚礼。中式婚礼所带来的美感,具有令人完全不能忽视的迤逦。
模糊间,顾师师已经入了戏。似乎这就是她的人生最重要的仪式,她身穿着自己的传统民族服装,举行传统仪式,如此神圣,如此庄严,如此真实。
隐隐约约,顾师师看到霍霖霆的笑颜,是她从未见过的辉煌光耀,笑堆眼角,浓黑如墨的眸子都染上了光,似乎天穹最亮的那颗星嵌进去了一般。
丈夫。
顾师师下意识地想到这个词,陷入了神游太虚的状态。
婚礼仪式竣事后,霍霖霆牵着顾师师追随着玉姨来到了庭院里,稳稳地站在三生石前面。边上尽是围观的来宾,一脸的喜气。
“干嘛呢又?”顾师师挨着他,压低了声音。
“师师姐,你别说话了,嘘。”
雯雯站在一旁,拉扯着霍霖霆的衣角,冲着顾师师作训斥状。就连她都要不满了,全程都是顾师师的碎碎念,别人听不到,她可是都听了去。唔,像只八哥似的。
顾师师吐了吐舌头,只好乖乖地清静下来。
“霍霖霆,顾师师,三生三世,死生不离。”
玉姨用着刻刀重重地镌刻着两人的名字,同时,主持人在一旁字正腔圆地念着誓约。
“三生三世,死生不离。”顾师师在霍霖霆的推动下,不得不随着他异口同声。
三生三世,死生不离。
一切,恍若梦乡。不真实中,又透着无比的真实。这股真实,是源自顾师师心底里浮起的暖意。
第一次,被他牵着,是这样的温暖。
婚礼在众人雷鸣般的欢呼和掌声中落下帷幕。
顾师师坐回了花轿,不知道自己又要被抬到那里去。但也不发问,不诉苦,只是安平悄悄地坐着。也是第一次,有他在身旁,心里添了几许安宁。
也不外一小段路,轿子落下。简陋是正式的婚礼落幕,接下来便也随性了。顾师师被伴娘小菱搀扶着进了婚房,霍霖霆则在庭院外付托着人务必做足了酒席的功夫。
格调很高的厅堂里,宴席上,可谓是饕餮大餐。作为新郎官,霍霖霆不得纷歧一敬酒,谢谢玉姨、谢谢“巧嘴张”大姨、谢谢主持人等等。活了三十年,没说过三句“谢谢”,这次因为能娶到她,说了不下百三十次。
他酒量极好,却没想到这景钰专酿后劲儿太大,几杯下肚,头有些晕眩。
就在外面一片嬉笑的时候,顾师师孑然一身坐在婚房内,百无聊赖。
再也忍不住,顾师师自己掀开了盖头,卸下凤冠,整个身子往后躺,“嗷”地一声痛吟。不知什么工具,硌着了她的背。她伸手摸了摸,竟然摸出了几颗花生。
下意识地,剥开,放到嘴里,品味,将壳扔到一旁。一系列行动,行云流水。
完全没意识到这其中的寄义——早生贵子。
“嗯……还挺香呢……”顾师师咂摸着嘴巴,不禁嬉笑。
不知不觉地,嚼着嚼着,入了梦。
她睡得浅,不知什么时候,门外几下消息,让她猛地惊醒。屋外夜幕降临,墨色正浓,她连忙蹭了起来,套上凤冠,重新给自己披了红盖头,正襟危坐地坐在床上。
果真,门启开,脚步声渐近。
“妻子……”声音有些飘,还伴着酒气。
顾师师皱着眉,确定是霍霖霆之后,欲意自己掀开盖头。哪知,霍霖霆猛地脱手攫住她,一如既往的下令性的语气:“别动。”
见她不动之后,霍霖霆两手移上,钳住红盖头的两角,掀开。
红布落地,顾师师这才清楚地看清他,白皙的脸上,微微的透着红晕,眼神尚有些迷离。顾师师窃喜,喝醉了吗?!哼哼,景钰专酿,醉你个三天三夜!
“这是几?”顾师师伸出两根手指,试探性地发问。
只见他甩了甩头,想必是很晕,顾师师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站起身来,想要对他举行“严刑”。
霍霖霆使劲地眨了眨眼睛,行动有些不协调地帮她摘下凤冠。
“干什么干什么!睡你的觉,醉鬼。”顾师师伸手抵着他,没好气地说道。
岂料,下一秒,只传来顾师师“啊”的一声嚎叫。
霍霖霆将她推倒在床,压在她身上,眼里完全不复前一秒的迷离,唇角一翘,邪肆味儿浓郁。
“你,你装醉!”顾师师一下子反映过来了。
双手覆上她的柔软,牢牢地裹在手中,不疾不徐地揉搓着,霍霖霆徐徐启齿,声音低醇好听:“我知道,这是二。”声音却依旧有点飘渺……
自是不会醉酒,但,她的气息,已让他微醺。
话落,他侧过头,摘下她的耳坠,薄唇含住精致的耳垂,吮了吮。
“霍霖霆,你……我……”来自身上的酥麻,让顾师师隐忍作声。
“我们是伉俪,怎么,还不行?”
“不,不是这样的,我,我有件事……”
霍霖霆没给她说的时机,直接堵住了她的唇,不由分说地将舌头喂了进去。缱绻悱恻,又极具侵占性,让顾师师险些快要窒息。
大手向下,轻轻一解,将她的腰带撩开。衣物繁复,让他不得不起身,一颗一颗,一带一带,缓慢地解开。这种缓慢比以往的急促更要折磨顾师师的心,究竟,狂风雨来临前夕,也是这般的清静。
顾师师双手抓紧身下的床单,脚背绷直,就连藏在鞋里的十个脚趾都蜷缩得厉害。
从前,想着逃。
这一次,她无处可逃,也不想再逃。在他身下承欢,现在,竟然有些期待,说不清为什么。
霍霖霆望着她紧张的小心情,笑了笑,一把裹住她的手,凑到她耳边,轻声厮磨。
“乖,别怕,放松,不疼的。”
作者有话要说:此章配乐.条件允许请一定听听哦!
林海*《欢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