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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有缘,咱们照旧会再相见的!呵呵呵……”
语毕,老翁即头也不回,骑上一头栓在屋旁大槐树下的驴子,悠悠哉哉地往山下离去。
目送走了天问方丈,柳绢儿退回屋内,这时左靖南身上的麻沸散也已经全数褪去,轻轻蠕动了一下身体,低抑地发出一声浅吟……
“唔嗯……”
当他起劲地睁开了一双极重的眼皮,看到的却是一双微噙泪珠的翦水秋瞳,令他不禁又蹙紧了眉,低声一问:“怎么了?”
“天问老前辈已经脱离了。”她哽咽以回。
见状,他不禁一问:“才短短相处了一夜,你已经那么舍不得那老人家啦?”
“我不是为这个!”她反驳。
“那是天问前辈忘了为你解体内之毒了?”他又问。
她摇摇头,回道:“毒已经解了。”
“那你……哭什么?”
见他一脸不解的神情,她先是娇睨了他一眼,没好气的道:“见着你没事了,人家放心嘛!”
哼,真是个不解风情的榆木疙瘩!当初谁人刘芊芊究竟是疯狂迷恋上了这家伙哪一点呀?
“啧,”他还以为是什么天塌下来的大事呢!“你这个傻ㄚ头……”
伸手轻轻拂开她肩上的发丝,他的指枢纽温柔地扳起她的下巴,好让她的视线可以和他的交缠在一起。
总算,是苦尽甘来了……
“绢儿,现在你应该能明确,闯荡江湖,并非你想象的那样,是个随处正义、可以任由你往复如风的地方。”正所谓不经一事,不长一智!“为了脱离天魔教,我整整花了十年的时间,尚不能挣脱这样的梦魇;又为了洗刷以前种种我曾犯下的过错,直到现在,我都还在清偿我的罪孽……”
“别说了。”轻轻捂上他的唇,她并非是冥顽不灵、愚昧之人!
她懂他欲想对她表达的意思……
“我已经知道错了,现在脑子也清楚多了,江湖……简直不是我该去的归处。”
“那你一生的归处在何方?”他柔声地又问。
“还问?”她双颊红晕,低下身子,将头浅靠在他胸口上,轻声道:“往后有你的地方,那即是我的归处……”
数日后,长安城近郊的官道上,泛起一辆样式普通的马车,沿着长安城唯一的小径上徐徐而行。
此时,车窗的轻纱被微风吹拂扬起,一张灵秀感人的漂亮脸庞,蓦然泛起在车窗处,一闪而逝。
经由几日疗伤之后,因放心不下长安城的黎民,与那一群恒久需要他诊治、且得经常往返万福堂取药覆诊的贫困病患们,左靖南坚持提前归返长安,继续他行医救人的事情。
为此,伉俪二人还特地造访了几处以收罗草药为主业的城镇,选购了不少名贵药材。
“真搞不懂你,早一天回去、晚一天回去又有何差异?”一脚踢开脚边一捆草药,柳绢儿慵懒无聊土地肘倚在车窗边,小嘴微噘,诉苦道:“人家还没玩够呢!”
“都已经是快当娘亲的人了,你也该收起玩心了。”瞧她那小腹已经显着拢起,预计再过不了多久就要临盆了,与其餐风宿露在外,还不如在家中放心待产,如此一来,身为丈夫的他也较为放心。
不察亲亲相公一番贴心盛情,柳绢儿仍是一脸惋叹的嘘唏道:“就是因为知道自己快当娘了,所以我才更想要掌握仅存的自由日子嘛!”
“在外飘扬了整整七年,你还嫌不够自由?”他不置能否地提醒了爱妻一句:“况且,既然咱俩已经完婚,连孩子也都有了,身为女婿,我怎么也得亲自登门造访一回岳父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