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2/2）

“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公司遇到了点问题，而且你这么长时间没回家了，回去看下妈妈吧。”

程路说好，但心中却挥不去疑云。

而北野崇当天晚上带着程路出发了，路上北野崇的心不在焉愈加显着，程路握了握他的手，冲他笑笑，“会没事的。”

北野崇突然捧历程路的脸，认真的注视着程路的大眼睛，继而把他抱进怀里，程路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背。

刚下飞机，北野崇就带程路上了车。

程路看着周围的景致，“我们去哪？”

“你家。”

“为什么？”

北野崇揉了揉眉心，拉历程路的手，似乎下了很大的刻意，“程路，我告诉你一件很是不幸的事，你一定要做盛情理准备。”

程路看着北野崇如此郑重，眉头不禁拧成一个疙瘩。

“昨天你爸在狱中自杀了。”

程路的瞳孔骤然一缩，北野崇亲眼看着他眼中的光点一点点消失，最后成为了一片灰白，北野崇握着程路的手，眼中闪着泪光，他看着无动于衷的程路畏惧极了，“程路，如果你想哭就哭出来。”

然而程路一直呆呆的看着前方，似乎听不见任何声音。

北野崇摇着他的肩膀，“程路！”

然而程路再也没有任何反映，只是低低的说：“我爸到这个月底就出狱了。”

程祖传来程妈妈的哀嚎，亲戚们也聚在程路家商量着丧礼的事情，中间夹杂着悲悯的哭泣，而从始至终却听不见程路一点声音。

北野崇站在程路家门口，烟蒂已经铺了一地，他靠着墙壁，看着外面的天色从白到黑……

程路家的大门突然打开，程路从内里走出来，似乎并没有望见北野崇似的，直直的下了楼，北野崇跟在他后面，拽住程路的胳膊，“程路，你去哪？”

然而这次程路回过头来，眼光里充满了恼怒，他一拳打在北野崇的脸上，北野崇被他的突然袭击弄得有点措手不及，结结实实的挨了一下，接下来，程路更是发了疯一样朝北野崇扑过来，他把绝不反抗的北野崇踹在地上，然后一脚一脚的往他肚子上踢，“我爸是知道了他是怎么保住的才自杀的！他是以为我给他难看了才自杀的！都是你！是你把我往这种地上带！你毁了我！是你毁了我！”

北野崇抱着膝蜷在地上，心里却放心不少，打吧，如果这样你可以发泄出来。

程路再也没气力打下去，摇摇晃晃的往外走，北野崇咳出一丝鲜血，从地上爬起来，“程路，你去哪？”

程路突然转身，咆哮着：“别过来！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北野崇站在原地，等程路消失在自己的视线，捂着肚子跌跌撞撞的跟了上去。

程路沿着胡同走到大街上，这是小时候坐在爸爸自行车上回家的必经之路，那时候程路坐在小椅子上对爸爸说未来长大了给他换辆铁驴子，爸爸哈哈大笑，说：“你为什么不给我换辆小汽车？”

程路眨巴着眼睛说：“铁驴子较量酷啊。”

爸爸笑着说：“好，等宝宝长大了就骑宝宝的铁驴子。”

程路呆呆的穿过马路，迎面的出租车在他跟前猛地刹住车，司机怒气冲发的骂三字经，但望见程路一脸茫然的样子，说了声见鬼了，就开走了。

程路沿着街道一直走，这周围熟悉的一切都沾染着父亲的气息，谁人经常给自己卖雪糕的小卖部，那棵经常在底下下象棋的梧桐树，那家卖回的豆腐能做成一桌香气扑鼻的腐宴的豆腐坊……

此时程路突然在一家服装店的玻璃橱窗前愣住，海报上李勋身着这个著名品牌的春季新装，大方得体的微笑，把他原本英俊帅气的脸庞更陪衬着多了几分成熟，在他脱离的这段日子里，他果真生长为一位优秀乐成的男士，使女子倾心，男子颠倒……

程路再也忍不住，突然蹲在地上，放声大哭。

“贝贝，宝宝想要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