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王室营生（2/2）

不外虽然年岁幼小，旁人第一眼看到这少女的时候却绝对不会生出轻视之感。只见她容貌脸若银盆、眼似水杏、唇红眉翠、肌骨莹润；更兼举止娴雅、步态娉婷，行止之间颇显端庄。

钱惟昱乍一看去，便以为这该是蒋衮家中的晚辈女眷。不外这女子生在豪商之家，却看不出逐日淫浸于钱财之中的俗气。衣饰只是无纹的素色锦面襦裙，头上也仅挽起黑漆油光的水髻儿，看上去不见奢华，却又一股大方得体之气油然而生。

除了这个少女之外，蒋府的丫鬟还带上来一个精壮的黢黑男子和两个山羊胡子的枯瘦老丈，看上去前者像是跑海之人，后者则是朝奉、账房一类的角色。不外，玉人当前，这几个男子自然是被钱惟昱无视了。

“此乃小女，蒋洁茹，今年十四岁了小王爷莫以为她年岁幼小，对于经济营生、待人接物，卑职属下的寻常男子也及不得得她。”因为还要相互先容，所以蒋衮也没对钱惟昱解说太多，就转向自己女儿那里，“这是当今大王亲侄、先王明日子富阳侯，还不快快参见。”

蒋洁茹微微颔首，侧身万福了一礼，不失端庄地轻声允许：“见过小王爷，旧闻小王爷文武兼通，在金陵时，词名就已传遍天下。也幸亏小王爷是个胸有雄心的，看不上经济营生的俗务，否则哪有小女子胡乱打理的时机。”

蒋衮的家业，如今在两浙豪商中已经是无人可比的了，做生意的本事自然也是毋庸置疑的。所以对于蒋洁茹的谋划本事钱惟昱虽然还没有领教，可是管中窥豹也能略见一斑。现在只是视察了蒋洁茹待人接物的一点皮毛，钱惟昱心中就浮现了一个名字。

这岂非是一个薛宝钗式的人物？嗯，也许姿色上还达不到那种水平，不外没关系，钱惟昱原来就不会和商人女子发生什么深度的交集。当下钱惟昱也就漂亮谢过了蒋衮的部署，体现对蒋洁茹很满足。

随后蒋衮又略略先容了一下谁人看似跑船的男子，和那两个账房、朝奉。谁人精壮的男子是蒋衮的堂弟、名叫蒋正明。其父乃是武肃王早年时候出使日本国的专使蒋承勋，也是蒋衮的叔父。

蒋氏一门乃是明州奉化的望族，从唐武宗年间开始就是跑日本航路的海商世家，至今已有百年。武肃王在位的前二十年，每次出使日本新罗都是蒋承勋操办，厥后蒋承勋年岁大了，得子又较量晚，才让侄儿蒋衮接过这个营生。如今蒋承勋年岁已经六十好几，他的明日子也年近三十了，蒋衮才帮衬着这个堂弟一起接过家族的海商事业，现在又把他推荐给钱惟昱。

谈妥了派人帮钱惟昱谋划印书坊生意的事情之后，钱惟昱就借机转入了他今天来的第二个事情也就是想出海去南方找占城稻那件事儿。

“蒋公，如此，活字印刷的事情便这么定下了。只是小王此来，尚有另外一件事情要办。”

“小王爷只管付托，卑职相信定然是合则两利的事情。”

“小王在金陵的时候，听南汉国商旅过境的时候说起，在南面的交趾有一些品种奇异的的谷物蔬菜。听说相比中土之物产量更大，而且种植节气互有赔偿。小王思忖着如今在琉球等地吸纳化外野人，齐民编户；

而且南唐皇宗子李弘冀吞并常宣，很是敌视我国，如今小王已经回国，只怕两国数年之内将有一战。届时小王有掌握团结周人重创南唐，但周师犷悍凶残，只怕到时候两淮之地尽为丘墟，将有无数流民南下。为此，引种南洋高产错季作物，实在是刻不容缓啊。”

“唔……小王爷说的这些，岂非不是大食人带来的么？南洋之物，如果是大食人早就知晓其中价值的话，伍丁的船队定然会带来。卑职这两年虽然也跑过一些南洋，可是却无非是在大食人已经建好的港市内里商业而已，并无自行探视未知海域的实验。只是不知小王爷何时想要此物。”

“如今已是十一月，如果可以的话，还望蒋公即可部署一些海船南下，也好遇上明年开春试种。小王也想随着船队一起去琉球巡视一下，看看这几年来琉球、平湖拓荒到了哪一步田地虽然，小王不会亲自去南洋，到了琉球之后，蒋公另行部署其他船只送小王回来即是。”

“既是如此，卑职这便去部署了。琉球、平湖这几年开拓也着实挺顺利，彰化一带，田亩交织；小王爷也确实该亲自去看看了，好为卑职等开拓琉球的商户重新划定地界、重订税制新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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