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兵源问题（1/2）

钱惟昱站在昆山大寨的校场上，看着台下数千兵卒排队操习。｛首发｝一排排拿着长枪或者横刀圆盾的士卒在那里趋退劈砍、列阵齐刺，在演练一些结阵进退之法。

一旁，当初被钱惟昱寄予厚望的林仁肇略带羞赧地在那里谦逊陪罪。

“殿下，这四千新兵，即是殿下脱离之后的这三四个月里，末将新练编练的人马。因为训练时日尚短，只有不足两个月，现在还未曾调治精熟。不外，总以为不如当初末将在闽地和淮南时候招到的人马善战。两月来，武艺与战阵之法始终进步迟缓。相比于那些老兵油子和战乱流民青壮组成的人马来说，这支队伍唯一的优势即是纪律了。”

不外么，听话不能全听，钱惟昱看了一下，自然知道林仁肇的话半是事实半是谦虚。若论整齐齐整，这支人马看上去倒也中规中矩了，不外看上去总归是，缺少一股威风凛凛。

“这支人马，有几多帮带新兵的老卒？主干人员水性、战技如何？”

“回禀殿下，当初殿下也畏惧那些老兵油子带坏了新军的纪律，故而末将在训练的时候，只是把队正、队副一级的下层军官用严谨老成的内牙亲军担任，其他通常下层士兵都是新招募的。可是，纵然是新兵太多，武艺、战阵精熟的老人太少，也不至于如今这般希望缓慢。”

说着说着，林仁肇的脸上有些挂不住，语气也是越来越低迷。钱惟昱也没着急上火，只是徐徐往复踱步把事情来龙去脉思忖了一番。

“如此说来，林将军是以为浙兵的兵源本不如淮南兵和闽兵善战了？当初孤拨下的募兵的粮赐可还够么？你一直是凭证孤交接的价码去募兵的？”

“怎敢有违殿下将令！应募为水师兵丁的，至少是赐钱二十贯，家中领粮米十石，服役期间还免去家中一丁的租调——先王当年募兵征讨福州的时候，开出的募兵粮赐比这个还低一些，钱财依然是二十贯，可是粮米只有五石。入伍之后只管饭，一样没有后续的饷银。末将以为不是钱的问题，殿下开出的粮赐已经够高了。”

五代时候正是唐宋之间军制的转型期。唐朝的商业社会没有宋朝蓬勃，军制以府兵制为主。府兵制是一种义务兵，也就是说每个州每个府凭证户口几多都有强征几多府兵的义务，府兵管饭，可是纷歧定给军饷。

到了五代的时候，内牙军这些随着节度将领南征北战的亲卫军队自然是有饷银的，可是暂时地方征募的士兵则纷歧定，大多是给一笔入伍时候的粮赐就算完事了，后面只管饭不给钱。一直到了宋朝开始，因为商业社会充实蓬勃，朝廷收入中银子和铜钱也多，才开始给人为养兵，因今厥后北宋每年财政收入的六七成都市往军事上投。

虽然，五代十国说起来是一个时代，可是既然有那么多代那么多国，贫富、地理、民俗差距那么大，自然也就不行能是一套制度套下来的。以吴越为例，吴越国因为本土几十年没有战乱，而且又独霸着东海商业，所以还算是较量有钱的，募兵的时候有时为了增加凝聚力和招募效率，会选择多给钱粮。如今钱惟昱手上可是比他死去的父王和当今的王叔要有钱一些，自然不会吝啬这些。

“按理来说，这个钱数已经不算少了，怎么还没有足够多身强体健、善于翻山越岭，又熟谙水性的人愿意来投军呢？”

钱惟昱一边思索着，一边带着林仁肇继续在校场上巡视，仔细视察这些林仁肇训练的新兵训练的态度、士气、武艺、配合，似乎想找出一些正面典型给自己打打气。也算功夫不负有心人，一圈转下来，花了个把时辰，把四千新军都仔细巡视了一遍。倒也找出一些认真受苦、体现良好的，钱惟昱命录事把这些人都统计纪录下来，然后统一剖析。

……

“林将军，适才这一番巡视，看上去也是略有一些挺认真训练起来有模有样的。你去把这张表上那几队人挑出来。对，就是刘指挥使和孙指挥使那两个指挥下面……这些，尚有这些……排在后面那几个什将的人单独调出来。孤适才看训练的时候，那些人显着比旁边的新兵要认真，精气神也完全差异，孤想亲自问一问，看看能不能找出究竟是什么原因。”

“咦？”被钱惟昱一说，林仁肇也发现了这个现象，原本他只是把内牙军的老卒调来当低级军官，帮带新兵训练。可是收效果欠好之后他的也没去剖析原因，究竟这个时代的武将在练兵上照旧较量简朴粗暴的，尤其是不太会征询士兵的意见，求得反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