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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有文化的一代流氓...
地上照旧铺了隔水的油毡布。鞭子也被拿出来了,这次不是乌金鞭,而是一种泛着暗红色的鞭子,是染血的藤鞭,也叫火鞭。因为它的颜色,也是因为这种鞭子抽上去,是见红的火辣辣的疼。不至于像乌金鞭那种一鞭子下去便伤筋动骨的——乌金鞭的话,绝对没有人能遭受五十而不死,就算龙大那种硬汉也不行能。用火鞭抽人到死的话,那可真是钝刀子割肉,有人说,死于这种鞭子之下的,不是血流尽而死,就是被活生生疼死。
比起龙大那顿鞭刑,在视觉上强烈攻击让人神经紧绷的到死一般的寂静,这顿鞭刑就是在听觉上给所有人心底里最强烈的刺激。杀猪般的哀嚎最初嚎得声音太大,大到让人隐隐以为耳鸣。而耳鸣事后,单纯的哀嚎变质了,夹着撕心裂肺的痛苦和绝望低鸣,然后是一声声怒骂,尚有转瞬卑微的求饶,最后是一声声求死的乞求,逐步低微……
似乎,没人注意到是什么时候声音徐徐变弱的,弱到充满了死亡的气息。加上偌大的大厅里的回音效果,百十来号人,从始至终听着那声音削弱,不闻其他。
林晰坐在那儿看着,手下抽累了就换人,鞭打一直一连着,没人数着到底抽了几多下,横竖哀嚎声酿成了微弱的哼哼,厥后似乎良久良久之后,才酿成了死一般的寂静。等到冬日的太阳升起第一道光线的时候,地上的俩小我私家都凉透了,都抽到没人型了,可鞭子声一宿都没停歇过。然后,老黑进来了,低声在林晰耳边交接了一些什么事,林晰才最终举起手,叫了停。
“柳叶刀,狐狸,”林晰点了两小我私家,看那两个老老实实,甚至是战战兢兢的从人群里出列,“红龙会的客栈土地离你们最近,以陵山厂房为界,东边归柳叶刀,西边归狐狸。”
大厅里有微微的骚动。原来,原来这一宿的时机,太子爷是派人去彻底把那两家的…………可是,为什么,不就是因为他们闯了一道线么?但没人敢质疑太子的做法,是的,就是因为他们闯了一条线,太子爷亲手画的线,对太子爷威信的挑衅效果就是几十年的家底儿大过年的就一夜之间被端了,红龙会,再也不存在了……甚至太子爷转手就分了给人,基础不屑一顾。
这就是太子爷么?
这就是谁人传说中太子爷的能力么?
两个被天上掉馅饼砸到了人,缓慢了一下才回过神,“谢……谢太子爷……”一宿没说话,嗓子都在无尽的紧张中变得干燥,沙哑,可是这真的是天上掉馅饼啊。
“王三肥,石榴街那里有几家夜总会,你离那里近,去吸收吧。”
“谢太子爷。”
“百花,云石码头的……”
“白家小六……”
于是,太子爷轻飘飘的几句话,死那两人的身后琐事,就这样也完美解决了。各人现在的心头都是一个感受——狠,真狠!斩草除根也没见过干得这么利索的。一顿鞭子的功夫,彻底绝了两家人日后抨击的路。怎么报仇?看看这两份家产被分成了几多份散出去?得了利益的谁又能吐出来?都不用太子爷脱手,但凡那两家有抨击的苗头,这些吃了利益的就能先脱手给灭了——得掩护自己的胜利果实啊,对差池?
林晰看了大厅里的来宾,看了一圈,别看都在这里被罚站了一宿,看了一晚上的杀**,现在这些野猴的精气神可比昨天晚上那会儿强多了,很好。
“今天的事……”林晰看了一眼外面的明确昼光,“或者我该说是昨天晚上的事,我希望你们看在眼里,记在心上,不会很快忘记。我不喜欢有人越界,我也不喜欢三姑六婆。”林晰说完,连句送客都没有,就转身脱离了。
林晰先去看的龙大。龙大趴在床上,伤口已经处置惩罚好了。
别看龙大和龙二就差一个字,先后之差也只有一步,但职位纷歧样,龙二是兵,龙大是将,林晰手下七个纵队的头,都是跟老黑差不多的身世,差不多的职位,只不外各司其职,不如老黑时常在林晰眼前晃悠而已。
“怎么样?”
龙大咧咧嘴,“林哥抽过的人还少了?”伤是真伤,但没那么严重,俩人摆明晰是做戏的,岂非还真把龙大打出伤残后遗症不成?
“看来是没事儿,还能开顽笑。”林晰想了想,“我似乎还真的很少抽过你。”
“因为我学习好啊。”
林晰也笑了。他没跟龙大说什么‘委屈你’之类的慰藉话,龙大也不在意。林晰身边的人都知道,林哥不太擅长口头心情,可是他对你的好,你会感受到,而且从现在直至未来都市为这个‘好’而真的从心底里谢谢他、尊敬他。
引起这场风暴的小王子,正在林晰的大床上睡得香,手腕只是扭到了,龙虾给打了夹板牢靠,看着挺吓人的,实在没有大碍。不外这几天肯定不能奏琴了,别说奏琴,连用饭都得用左手。
等林萧然醒了,吃饱了,早上从后院到前院,从花坛到湖边散步回来,客人们早走了,整个左右两翼和中间的宴会大厅也已被收拾得干清洁净,地板上不见一丝血迹,所有的物证都被一把火焚毁,百十来号人众目睽睽下的两场虐杀案,彻底没了司法公正的可能。
萧然从外面呼吸完新鲜空气之后,一进来,照旧被他捕捉到了大厅里的血腥味——两条人命身上的血,最后的尸身都快打成肉泥了,撮都撮不起来,就算一滴血也没沾到地板上,味道这玩意得靠时间逐步散。
“大厅里我闻到血味了。”萧然纯属就事论事,语气很肯定。
“所以我让你离宴会远些,昨天有人喝多,借酒劲儿打起来了,有人受伤。”林晰轻描淡写的给萧然解释。然后看了一眼萧然身边站着的云虎。
云虎低头:明确!这就是依山公馆内对昨晚事情解释的官方版本。
“哦。”萧然心里不以为然,做客喝多了还打架?想起昨天那两个误闯四楼的客人。在别人家做客这么肆无忌惮、没有礼貌,他该说那些人果真是没文化的匪类么?
一听而过,萧然没把这些事放在心上,甚至那两个害他扭得手腕的人,萧然都没留半分心思多问一句。对萧然来说,这不外是普通生活里的一点小小不如意,跟食堂买饭被人插队,走路的时候不小心被人踩了一脚,图书馆里找不到座位一样……都是小事。
萧然没往心里去,正说要上楼,一抬头,却见老爷子精神头很好的从楼上拎着柺棍走进来,身上还披着一个很是眼熟的毛围肩,就是昨天萧然被扯掉的谁人。老爷子这是唱哪出?
“乖仔!”林老爷子把萧然拉到一边,现宝兮兮的扯着身上的毛围肩,“你看这个毛围肩悦目不?”
“好……看……”那是百搭师兄送来的冬装配件,怎么了?
老爷子自得洋洋的,“你琴姨给我织的!”
萧然渺茫:这跟琴姨有什么关系?
林晰痛苦地揉上太阳穴,他家老爷子彻底没救了。
萧然还没搞明确琴姨、林老爹与毛围肩的问题,注意力就被另一件给吸引走了——邮差来了!
眼下,萧然正体贴着一件大事——上学期期末效果单这两天就要邮到了,实在,有这种担忧的不是他一小我私家。
信件都是一大早被人从门口信箱放到门厅的小几上,除了林晰的信件会直接被派发到书房,剩下都是扫除的佣人资助分种别在整理夹上,自己拿。
萧然这两天一直在门厅品级一手资料。等他跑到门厅,他发现龙虾也在,信已经到了,龙虾那厮正双手并拢夹着信,求神呢。走近了,萧然才听到龙虾嘀咕什么‘保佑我考试及格’,‘文曲星,太上老君,玉皇大帝、阿弥陀佛……’
“你这是干嘛?”
龙虾悲催的看了一眼萧然,他知道萧然也在等效果单,但人家能跟他一样么,人家是担忧自己能不能得全优,他是担忧自己能不能及格。
“你拜神晚了点吧。”萧然现在也明确龙虾求什么呢,有点可笑,“这都发效果了,拜神是要考试前拜啊。”
“你以为我考试前没拜么?”龙虾壮士扼腕的闭眼睛开始撕信封。“是死是活……开!”
龙虾一眼扫已往,没有红字,先舒一口吻,仔细再看,又长舒一口吻,都过了!
“及格万岁!”
萧然藐视他。
萧然的信也到了,效果全优,虽然!
萧然放下信的同时,看到龙虾放在小几上的信封——‘张世康’?萧然看看龙虾,看看信封,再看看龙虾,突然想笑,‘龙虾’虽然不是真名啦,萧然第一次意识到什么龙大龙二,云虎神马这类的应该都是他们的外号,排序简朴,好记、朗朗上口。呃,比起‘张世康’这么别扭的名字,照旧龙虾叫着听着都顺耳。
萧然顺手把翻乱的信件挨个插回去,然后一目了然的发现,其中好几封在信封角落都带着某某大学、某某学院、甚至研究生部之类的文字与标志——依山公馆里尚有谁在上大学么?他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是啊。”龙虾一脸悲催的回应萧然的疑问,苦大仇深的,“都是被林哥逼得呀!”
“怎么了?”
“我们是黑社会哇,少爷!你见过几个上街拿刀砍人的混混需要大学文凭哇……可是林哥这里,不念书不行,上学欠好好读也不行,看林哥不抽死你丫的……”
萧然惊讶了,原来现在当黑社会都需要大学文凭了么?
“那……那你读医学院?”萧然知道龙虾会医术。
“xx医科大学,临床研二”
萧然吃了一惊,xx医科大学是很好很好的医科类大学啊。
可是这真的不算什么,龙虾掰着手指头跟萧然开始八卦:
老黑,z大,物理学士学位,函授电子物理硕士学位。
龙大,f大,金融荣誉学士学位(就是在校期间效果全优,像萧然这种,结业后就能得荣誉学位)。
云虎,前年结业的,q大函授生物工程、生物化学双学士学位,
查夜,s大的mba,
龙二,m大……
林晰身边的七个纵队,加起来百十来号,百分之八十都在有名有款的正八景儿学贵寓过课。要否则怎么别人老以为太子身边的人全都是一副精英样呢,人家是真的精英来着。也许这叫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黑社会怎么了?成千上万的黑社会混混,能爬到林晰这样位置的人,能爬到太子身边职位的人精,岂非没有脑子、只有一腔热血,会上街砍人就行了?
可是,这很难以让人接受好欠好,萧然怎么也想不通,这么一大堆精英级的人物,一起合资开公司欠好么,非得来混黑社会?这世界有这么漆黑?
龙虾拍着脑门,“我说我的少爷,你怎么还没明确?不是因为老黑他们是精英,厥后转职当流氓,而是他们原来就是流氓的种,生生被林哥用鞭子抽出来的精英,你滴明确?”
萧然摇摇头,他不明确。
龙虾翻了翻眼睛,然后,大冬天、在玄关大堂、他把上身衣服扒个清洁——不怪老黑总说龙虾不着调,他是真不着调——龙虾就是想让萧然看他的后背,好几道特别显着的细长的疤,是陈年旧伤,萧然不知道那是什么造成的,可是有点履历的人都知道,这是鞭子抽的。龙虾解释了之后,萧然瞪大眼睛,片晌没说话,刚刚龙虾说什么‘欠好勤学习,林哥抽你丫的’,萧然还以为是龙虾的口头语,原来,是真的打啊?
龙虾穿回衣服,“林哥定下的规则,挂一科抽十鞭子,一科挂两次抽五十鞭子,全是林哥亲自动手,他是真抽啊,往死里抽哇……”龙虾抱着萧然,差点鼻涕一把眼泪一把,他被抽过一次,就那一次之后他痛下刻意好勤学习,学习再痛苦,会有生命危险么?会有被乌金鞭抽十鞭子痛不欲生么?
自从萧然看到龙虾身上的鞭痕,心里就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他也被林晰抽过鞭子,说畏惧吧,这玩意……有对比就有差距,自己被抽鞭子的噩梦与龙虾身上的疤痕相比,简直不算什么,自己身上压根没留过疤,别说疤了,那些红痕早在被打的第二天就退了。说庆幸吧,比起龙虾的伤,真的体现庆幸,似乎自己在幸灾乐祸……
萧然不知道,鞭子和鞭子还纷歧样呢。萧然挨得那鞭子是羊绒混着小羊皮织的,轻飘飘基础吃不上力,就是床笫间的玩具。林晰其时已经憋了三周的火,又狠不下心伤萧然,所以最后就折中了。但抽龙虾他们这帮学习不用功的,最差也是钢鞭,有时候效果实在太惨不忍睹的,或者像龙虾那种学习态度基础不规则的,林晰直接上乌金鞭,一鞭子下去就叫他们痛不欲生、悔不妥初。可以说,林晰的高明鞭人手法全是从他们身上练出来的。
萧然一大早被一群黑社会的高学历刺激到了,龙虾看出来萧然少爷受刺激了,才后知后觉自己似乎肇事了,也没敢脱离一直陪在萧然旁边,萧然神游了好一阵子之后,“那……那你们都因为学习的问题被林晰抽鞭子,林晰他……他念什么书?”
“a大,电子、金融双学士,法学硕士……林哥还考了状师执照的。”龙虾很显摆的说。
萧然:“……”
你一个黑社会,学什么执法?!
37、开学了...
“只有足够相识,才气完美使用。”林晰晚饭的时候面临萧然的问题,如此回覆,然后笑了笑,“是龙虾告诉你的吧。”
“你知道?”
“不用挨鞭子,下午的时候特意拿效果单跑到我这里炫耀来了。”林晰失笑,然后给萧然添菜。
“感受……你对龙虾似乎跟对别人纷歧样。”
“嗯。他差一点就成为我弟。”林晰抹抹嘴,“我家老头子喜欢琴姨。老头子身体欠好住院的时候,琴姨是他的主治医。”
萧然瞠目,“那琴姨喜欢……”
“怎么可能?”别看是亲爹,林晰照样吐槽不带犹豫的,“琴姨是货真价实的铁娘子,她怎么会允许给老头子做情妇,尤其,那时候老头子都六十了。”
萧然以为琴姨是那种恩怨明确,绝不拖泥带水性格的铁娘子,既然不喜欢,那怎么会住进来啊?龙虾是从小在这里长大的。
“琴姨三十岁的时候就当上了主治医,龙虾四岁那年,她遇到了一场手术,麻醉师的计量没有控制好,病人死在手术台上了……琴姨就被眷属恨上了。”
“啊?可是……”
“我知道,这种讼事可以拿到医学会去打,琴姨不会输,可是面临病人眷属的质问,她是主治医,她要为那场手术负全责,这是她必须肩负的担子……然后,龙虾就被绑架了,对方放出话来要一命抵一命。老头子派人连夜把龙虾从那里人手里抢回来的,那次很悬,差一点龙虾真的成红烧龙虾了。”
龙虾就是琴姨的命,这种人情,哪怕琴姨把自己的命搭上也还不清。老头子到底有没有挟恩趁势得手,林晰对此深表怀疑,老爷子有时候的死头脑实在让林晰无语,这种事儿要是放在他身上……如果萧然也能有这种赔上自己都还不清的人情握在他手里,林晰做梦都得笑醒!惋惜……唉!
“琴姨从那儿之后就成了我们的家庭医生,龙虾是随着我屁股后面长大的。”
林晰一边儿喂萧然用饭,一边转心眼,找了老半天也没找到什么能让萧然以为比自己命都重,会以身相许、许终身的工具——这不是林晰自作孽么?就算真的有那么一个什么工具/人能让萧然爱逾生命的,林晰早就不知不觉给处置惩罚了。像音乐教父留下的那些家产,萧然只是对纪念物多上一点心而已,就在两个月之内都被林晰给攻克了,萧然就算日后飞得再高再远,鹞子那根线的另一头也永远都被林晰捏在手里。
“我看尚有许多几何信……他们,都市及格吧?”
“应该吧。这种事,狠抽一次之后,他们就都长记性了。”如果真的不是那块料,林晰也不会把人往死里抽。
“你真打?”
“玉不琢不成器。你以为像龙虾那样的,如果我不很抽他一顿,他是不是真的就堕落到拿片刀到街上砍人的小混混田地了?”
萧然还真说欠好。
这件事的后续影响,有一点让林晰很意外。萧然似乎不再怕那些保镖了,‘念书’这个文明人的象征终于起作用了?
“德叔,你说如果我让各个堂口认真人去念大学函授……”
“少爷,您的鞭子是抽不外来的。”德叔放上新文件。
“让老黑他们代我……”
“那内堂和外堂就得大乱。”德叔再放上一份。
“适当给大脑充充电……”
“您捧场了,外堂是拳头,天生无脑。”最后一份。
“唉,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於人啊。”
“很兴奋我与少爷在这一点上告竣共识。”德叔拿好林晰签完字的一摞文件,转身出门。
过了夏历十五,依山公馆的人气徐徐回升,回家过年的差不多陆陆续续的都回来了,萧然手腕好了之后为了利便上学,林晰大手一挥带着萧然到市区,没让老爷子随着,一是梧桐路这边宅子小,二是林老爷子到哪儿腰里都要别枪、启齿就喊打喊杀的主儿,实在不适合在正凡人群中混。三,依山那里有琴姨啊!
梧桐路的林宅,老样子,一切没变,似乎连灰尘都没有增加过。
萧然这学期的课表,四门课,周一、周三、周四、周五,全是上午第一节,排的那叫一个整齐。林晰盯着那课表……凭证萧然的习惯,课后的半天得一气呵成的温习吧,然后第二天人家得好好预习下堂课吧,一来二去,还不是要一直呆在学校里?
萧然在那里奏琴,林晰坐在沙发上,没有心情的盯着那课表,脑子里不知道想什么。
新学期开学,林晰知道他们家萧然是那种会兴奋盼着上学的勤学生,可这一次,他怎么以为他……有点焦虑?萧然果真没憋多久,终于在周五晚上别别扭扭的启齿了,“你说……她也会去上学么?”
她?
谁人女人!
林晰知道萧然在说谁了,“不会。她签约了,寰宇唱片,一直没告诉你,以为你不会再想提她。”
“我……我没想再见到她,”萧然声音有点闷,提起尹妮娜,他心里照旧难受,不管与尹妮娜的情感是不是真的叫‘恋爱’,至少他快乐过,喜欢过,真心过。只是真心被糟蹋了,他的快乐原来都是虚假的。这件事对萧然的攻击,绝不仅是失恋那么简朴。不是吐一场,病一场,被林晰慰藉慰藉就能完全遗忘的。“如果在学校里偶遇……”音乐学院一共就那么大点儿的地方,低头不见抬头见,还真是个体扭的事儿。
“不用担忧。”林晰抱着萧然,在萧然的背后,露出一个轻蔑又冷漠的笑,不外,当对上他的小王子的时候,不仅仅是拥抱,连语气都是理性且温柔的,“她投合上银星娱乐的高层,就算银星娱乐不敢用她怕冒犯你,给她部署个好前程照旧容易的,娱乐圈就那么大,相互纵然竞争对手,也是相助同伴,正好上个学期末寰宇还去你们学校招人,潜规则就算过了明路,明确么?她不会再去上学了。”
为了面试,他当初还给尹妮娜写歌来着……萧然没吱声,只是林晰感受他越发往自己怀里埋得深了。林晰亲吻萧然的头顶,行动体贴。他虽然知道该如何说话,才气让萧然越来越反感谁人女人。
他的小王子,他的宝物——擅动者死!
对萧然的事,林晰从来心眼不大。想想吧,那两个只是碰碰萧然的渣子都能被他公开场合之下活活抽死——虽说是为了太子爷的声名在立威,但未尝没有一个男子妒火熊熊的嫉恨色彩在内里。谁人女人对萧然又何止又搂又抱过?她竟然还敢用舔过此外男子老二儿的嘴去亲吻萧然。一想到这里,林晰活剐了她的心都有。
幸好只有一次。
是的,林晰不得不庆幸只有一次,否则,谁人企图肯定会中途夭折,第一次是意外,他决不能忍受亲吻发生第二次!
至于恋爱的情侣之间为什么只有一次亲吻……
林晰这个控制欲旺盛的男子对萧然的所有行动都有暗地监控,更别说尚有个女人其时部署在萧然身边。当林晰那天接到陈诉的时候,那支跟了他凌驾十年的签字笔就地就被掰折了。等萧然回家时,林晰的面上绝对没露怒容,只是在例行亲吻的时候,装作不经意的发现,“嗯?你身上怎么会有香水味儿?靠近哪个女孩子了?”
不得不说,林萧然可真的没有做特工的天赋,如果这件事林晰从来未曾部署过,是萧然自己找了一个女人在外面偷情,林晰也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发现蛛丝马迹,捉奸捉双。因为林晰说的那一句话,萧然讷讷的一晚上没敢跟林晰对视。然后,那夜林晰发狠的要了萧然一次。虽然只有一次,但厥后整整半个月萧然在床上都是乖乖的,不至于主动吧,但绝对不敢有不配合的心思,生怕这魔头再次发狠。但让林晰真正把妒火控制下来的,是萧然之后就再没敢跟尹妮娜有过亲密的举动,拉拉手什么可以,拥抱偶然。亲吻,以致上床……他绝对不敢。现在谁人女人终于可以发配到远离萧然的某个角落,林晰怎么可能还会让她阴魂不散的再次泛起?所以,萧然的这种担忧完全没须要。
然后,开学了。
开学头一件校园八卦,就是关于上个学期末寰宇到学校招人这件事。
寰宇唱片来招人是上学期末考试期间一件很惊动的事,学音乐的就业率实在不很乐观,能进娱乐圈,有朝一日能成为明星,这对那些音乐演出专业的人,是可遇不行求的时机。尤其这次招人寰宇派来的面试官都是圈内较量有名气的音乐制作人——就算不被选上,去这些人眼前露露脸也是好的——这是更多更普遍学生的想法,总之一句话,寰宇招人是一件很万众瞩目的事儿。
期末考试周之后就是面试会,地址就在学校,跟选秀一样的历程一连了好几天,竞争很是猛烈。萧然不知道,他那时已经出去度假了。然后临开学前,寰宇最终的入选名单定下来了,宣布了,所以一开学,各人都围着这个效果八卦。
真正有实力和被潜规则入选的,险些一目了然。而被潜规则入选最打眼的一个,就是尹妮娜——一个长相不突出,效果不突出,专业不突出,甚至只是念职业培训的学生,凭什么被招进去?肯定被潜了呗!可是萧然真的没想过,各人都以为尹妮娜是被他潜的。
关于校园王子跟一个职业培训班的女生约会的校园绯闻,实在上个学期已经被传得很热了。校园王子,几多双眼睛看着呢,最后竟然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女生抢走了,想想萧然上学期常坐的那间自习室的火爆局势,这种听说,让几多没来得及脱手的女生扼腕啊!
可是她们更没想到的是,谁人女生不光获得了校园王子的青睐,最后简直堪称一步登天的被那么牛掰的唱片公司签走了!要说没有林萧然在后面资助说话,谁信呐!所以,险些全校的人都以为,尹妮娜是被林萧然潜的。
对这种冤案,萧然这个情感天然呆型,琢磨过味儿的时候,开学都一个月了。
开始两周还好,在各人的眼里林萧然是有女朋侪的人了。小三插足也得看情况不是?万没有前脚把女朋侪捧成明星,后脚俩人就掰的。校园王子一向跟花心不沾边,那女生攀上林萧然这么大一棵大树,傻子才会松手!
效果,林萧然孑立影只的在校园里学习、自习,让人禁不住怀疑,这事情有点差池劲儿啊!就算女的得去唱片公司实习,那也不能俩人不打电话煲粥,不外来探班吧?林萧然的生活很纪律,上课下课,去图书馆自习,偶然会去视听室呆一个小时,中午跟各人一样去食堂,什么爱心便当,从来没有过。厥后,照旧萧然同班的一个男生用打趣的口吻提起林萧然上个学期的爱心便当,萧然才淡淡体现,尹妮娜跟他没什么关系的。
这种八卦一爆出来,版本一出来就有好几种。
苦情版、冷血版、虐恋情深版,女生过河拆桥和林萧然用签约当分手费的说法名列一二位,但不管怎么说,这两种最被认可的公共说法代表,跟林萧然做女朋侪只赚不亏的。
萧然最终得知各人误会他潜规则尹妮娜,照旧因为何涛跟他开顽笑,从大一到大四跟他一直关系较量近的同班兄弟,那天在食堂众目睽睽之下哭天抢地的抱住他,“萧然兄,”何涛一副要拿喜儿抵债的嘴脸,“潜了我吧,兄弟给你做牛做马,龙阳十八式,你说咋样就咋样,老子绝对不带反抗的……”
萧然:“……”
38、春假企图...
不管怎么说吧,林萧然没有女朋侪的八卦一经证实,萧然清静的校园生活就开始起风浪了。
随着开学进入第二个月,种种作业徐徐多起来,图书馆里的上座坦白线上升。林萧然早上有课,所以哪怕他下了课直接到图书馆,那时的座位也都很紧张了。可是幸运的,或者叫诡异的,萧然一直都市找到空座位,而且位置并不糟糕。然后在自习期间,偶然萧然出去回来之后,会在书里发现带着香味的信笺,或者写着电话的纸条。
萧然遇到过两个拿保温壶给他,跟他说喝冷矿泉水欠好的女生。
萧然遇到过不下五个,突然泛起在自己眼前说‘林萧然师兄,我喜欢你’的亮丽小师妹。
公正的说,也不见得每小我私家都是冲着博上位的目的来的。仅凭自然条件,萧然王子会抢手也很正常——研一的师兄,学习好、门第好,外表完美,性格温柔,有配景、有人脉,无论体面里子,能找到这样的男朋侪,都值得炫一炫啊。
如此热情猛烈的广告攻势,不出两个星期,终于把林萧然吓跑了——或许叫做‘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而林晰在家早已敞开怀抱,随时等着他的小王子从学校飞回到他身边。这件事真的不是出自林晰的部署。他总不会拿枪逼着那些女生去找萧然广告,可是他不否认,他对此效果做过推论。一般来讲,太子爷的剖析都较量靠谱。
萧然在过年的寒假期间与林晰的关系进了一大台阶,所以如今下课之后就往家跑,也是顺理成章。更别说林晰同样在家里给萧然营造了一个很好的学习情况。书房、录音室、茶室外加客厅,任何一处在萧然想使用来学习的时候,都能保证没有闲杂人等,甚至萧然在客厅奏琴时,都不会有人随意走来走去。
上下午茶,加午餐、甚至饮料,全是萧然喜欢的口胃。中午午睡,在花室里林晰安置一张竹藤软榻,窗帘可以阻遏外面的阳光,开着的天窗依然能让外面的花香飘进来。林晰这样体贴,萧然还能有什么不满足?虽然,萧然在享受着林晰的无微不至的体贴的时候,基础不会想到‘牢笼’的问题——林晰花了几多时间,费了几多精神,迂回饶了多大的一个圈子,如今,终于让他的小龙吐珠心甘情愿,欢快奋兴的呆在他划定的世界内,一个触手可及的距离。
距离拉近了,至于情感……
别忘了,萧然履历的那一场虚幻的王子与灰女人的恋爱童话,林晰忍了两个月,那一步退得差点让他憋到内伤吐血,所以毫无疑问,其乐成后的果实也将一场甜美。现在直至未来,萧然对女孩子恐怕都市存在一种下意识的抗拒和提防,这对林晰来说,不仅在防御上一劳永逸,且赢得一段黄金时间。等萧然这段情伤逐步愈合之后,到那时候,以林晰的手段想必萧然的心中已经没有除他之外的任何人了。
实际上,现在在萧然的心里,林晰的抢眼性也远远超路人甲的尺度,林晰满足地发现,当萧然下楼看到自己时,眼睛亮了一下。
“我以为你出去了。”萧然迈进饭厅。
“确切的说,是刚刚回来。”林晰把萧然拉在怀里,低头一个亲吻,嗯,苹果汁味道,“学习累么?今天中午,厨神说他做了汽锅**,是他较量特长的菜之一。”
“所以你特地赶回来吃午饭?”萧然如今也会意境平和的打趣他,“汽锅**似乎很庞大,要做良久。”
“厨神或许今天心情好吧。”林晰把萧然拖在腿上,亲亲他的宝物,心情也很好。
萧然以为跟在林晰身边这些人挺有意思的。那些念书能念到大学结业的保镖就不说了,这边竟然尚有一技之长的,萧然看过厨神做菜,刀玩在手里跟蝴蝶跳舞一样,工具南北十二大菜系什么都市一点,味道也属于挑不出偏差那类,真不知道林晰是怎么把保镖跟厨师两个基础不搭界的职业捏在同一小我私家身上。萧然笑眯眯的脑补,他相信如果有一天他看到老黑手艺精湛的插花、打毛衣也不会很受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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