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结(1/2)
chapter 71 大了局
破晓四点,安泽坐在床边,目不转睛地看着趴在床上疲劳地睡着的男子。
他的全身上下都充满了青青紫紫的吻=痕,耀眼的痕迹证明着刚刚竣事的猛烈欢=爱。以前留下的那些鞭伤被吻=痕彻底地掩盖了,可即便如此,安泽心疼的感受依旧没有丝毫缓解。
他只能以这样的方式,证明自己有多爱他。
看着哥哥沉静的侧脸,安泽深邃庞大的眼光里,徐徐涌起一丝难以掩饰的温柔。
他伸脱手,轻轻摸了摸安洛垂在耳侧的黑发,低声叫道:“哥哥。”
“嗯……”安洛被细微的行动弄醒,睁开了因为太过疲劳而格外困倦的眼睛,他侧过头来看着安泽,有些疑惑地问,“还不睡吗?”
安泽微微笑了笑,低声说:“我带你去洗个澡,那些留在内里,身体会不舒服。”说着便俯身,轻轻抱起了赤=裸的安洛。
“嗯……”安洛已经困到极点,强撑着最后一点意识,配合地搂住安泽的脖子,被他抱到了浴室里。怕羞什么的早就顾不上了,安洛只知道,身体里留着大量黏腻的液体确实很不舒服,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好好洗个澡然后赶忙睡觉。
安泽放了一浴缸的温水,用手试过水温后再把安洛轻轻放进去,耐心地替他清洗身体,手指探=入身后,小心地挖出留在体内的液体,顺便检查了一下他的伤势,幸亏自己虽然疯狂,却有分寸,并没有伤到他,只是那里有些微微的红=肿。
安泽用两根手指撑开后面,让温水流进他的体内,仔细地冲洗了两遍,确认洗清洁之后,再把安洛抱出来,用浴巾擦干,让他趴在自己的怀里,给伤处涂上清凉的药膏。
再次回到卧室的时候,已经是四点半了,安泽换了条新的床单,把安洛抱上床去盖好被子,然后又转身倒来了一杯水递给安洛:“哥哥,喝点水吧。”
叫了一整夜,安洛的嗓子简直有些沙哑,干涩的喉咙也很迫切地需要喝水,接过他递来的水杯喝了几口,不冷不热的温度显然是特意兑过的,安泽向来是个细心体贴的人。
安洛看了他一眼,见他坐在床边看着自己,那眼神就像期待着主人夸奖的大型犬类……心里一软,说了声“谢谢”,就把他递来的一杯水全部喝光了。
安泽心情很好地微笑起来,接过哥哥手里的空杯子放到床头柜上,转身拉好窗帘,这才爬上床躺在安洛的身侧,轻轻把他拥进了怀里。
安洛原来很困,适才被安泽洗澡再加上喂水,这时候反倒是清醒过来,看了眼墙上的钟,已经是四点半了,安洛怕自己越日无法定时醒来,便扭头看着安泽说:“安泽,我约好中午去见安扬,十点之前记得叫我起床。”
安泽微微笑了笑,“嗯。”
“晚上我会约小睿晤面,跟他说我要加入灼烁会的事。三爷不行能完全信任我,我到那里会识趣行事。以后有事,我会到公用电话亭里给你电话。”
安泽点了颔首,“嗯。”
“对了……呃……”安泽的脸突然变得模糊起来,安洛狠狠甩了甩头,一阵困意涌来,比适才还要强烈的困意,强烈到甚至无法控制。
见安泽依旧一脸镇定,安洛心里一惊,抬头问道:“你……刚刚给我喝了什么?”
安泽神色清静地说:“水里加了二十四小时的长效安息药。哥哥,你该好好睡一觉了,不要想太多。”
“安泽……”
“放心,我会帮你处置惩罚好所有的事情。”安泽轻轻吻了吻怀里的人的额头,低声说,“好好睡一觉吧,哥哥。”
“你显着允许过……”安洛还挣扎着不睡想跟他理论。
“骗你的。”安泽打断了他,低头看着安洛的眼睛,一字一句温柔地说,“我怎么可能让你去冒险?”
“……”
“再也不会让你受伤了,哥哥。”
——他今晚是居心的!
在闭上眼睛陷入甜睡之前,留在安洛脑海中最后的印象,即是安泽坚定、心疼、却又满是温柔的眼光。
***
早晨七点半,安泽突然接到了安扬的电话。
电话一接通,安扬就启齿问道:“安泽,你哥哥那里搞定了?”
安泽点颔首,“他会好好睡一觉的,我不会让他失事。”
安扬了然一笑,“果真。”
昨晚,安扬外貌上允许安洛的要求,那只是他在配合安泽演一场戏而已,在脱离秘密晤面的餐厅之前,安泽又给安扬发了条短信“明早给我电话”,安扬就知道,安泽一定会搞定他哥哥的,不管用什么措施。
安洛性格顽强,一旦决议的事情很难改变想法,加上他对陈睿一直有所亏欠,掉臂危险去救陈睿的想法基础不行能动摇,要说服他简直难如登天。所以,相识他性情的安泽才会选择以退为进,先顺着他的意思允许他,在他没有预防的情况下,直接给了他一杯安息药。
虽然这么做会让安洛很失望,可比起他可能碰面临的危险而言,安泽宁愿做一次坏人,来保证心爱的人的清静。
安泽转头看了眼在床上甜睡的安洛,轻轻替他拽了拽被子,在腰间围了条毛巾走到阳台边,语气清静地说:“安扬,我有措施出动军部的气力全力协助你。详细怎么操作,等我见过爷爷再说。你先联系警方卧底,确定三爷他们举行下一次毒品生意业务的时间,到时候再来小我私家赃俱获。”
安扬实在早已猜到了安泽的行动,他在西林军区待了几年,在那里有许多朋侪,再加上安光耀的配景,如果动用军部武装气力协助特案组,剿灭灼烁会自然会更有掌握。
安扬微微一笑,说:“我知道怎么做,下午我再给你电话。”
***
跟安扬通完电话之后,安泽又把电话打给了安光耀。
电话一接通,安光耀就笑着说:“安泽啊,怎么了?”
安泽低声说:“爷爷,我有很重要的事情想跟您谈谈,您在家吗?”
安光耀道:“正好,爷爷也有话想跟你说,你现在开车过来吧。”
安泽开车来到安家的时候安光耀刚刚吃过早餐,家里只有他和保姆两小我私家,他的精神看上去不太好,多年的心脏病,让这位曾经叱咤风云的老人家显得十分憔悴。
自从从温哥华接回哥哥之后,安泽只给过爷爷电话报平安,哥哥恢复影象的事也是通过电话告诉的他,这两天过得实在太忙、太杂乱,安泽并没有时间跟安洛一起回家见爷爷,现在看着爷爷瘦下来的脸,安泽的心里不禁有些忸怩,走到他身边,轻轻握住他的手说:“爷爷,您的身体怎么样?好些了吗?”
安光耀笑了笑说:“老样子,别担忧,我一直待在家里,心绞痛的偏差这几天也没有犯过了。”说着又指了指身边的位置,“来,安泽,坐这儿,爷爷有些话要跟你说。”
安泽本有急事想跟爷爷商量,可见他神色认真似乎有许多话想说,安泽出于礼貌也欠好打断老人家,只好走到他的身边坐下,低声问道:“爷爷,您说吧,是什么事?”
安光耀默然沉静片晌,才说:“你说你哥哥已经全部恢复了影象,他有告诉你他名字的由来吗?”
安泽点了颔首,“哥哥出生的时候找算命先生算出来掷中缺水,您挑了一些三点水偏旁的字让他自己选名字,他选了洛字,对差池?”
安光耀笑着点颔首,“实在当年,那位先生除了算出来他掷中缺水之外,还偷偷告诉我,你哥哥的运气很是庞大,洛字是‘三点水’加一个‘各’字,各字有交织,放在一起的意思就是‘交织的河流’。河流注定崎岖漂浮,他的一生可能都无法安宁下来,到最后甚至会孤苦终老,我其时听了并不信,直到他七岁那年……”
“他七岁那年,他妈妈出了车祸,他失去影象,还丢了他的弟弟。我只跟他说陈易出国了,并没有告诉他实情。实在,在那一年,他的父亲,也去世了……”
安泽震惊地看着爷爷,“他父亲去世了?您是说,哥哥他的生父并不是爸爸?!”
安光耀点了颔首:“小洛他,并不是你的亲哥哥。”
“……”
“他的亲生父亲是陈易,他跟小睿才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弟。当年安芝急着跟郁冬仳离,就是因为她有了陈易的孩子。这件事除了她们匹俦和你父亲之外,也只有我才知道实情。”
安泽僵在那里,片晌无法言语。
虽然心里隐隐有所察觉,总觉恰当年安芝和父亲仳离的事十分诡异,没有一个男子会和刚刚有身的妻子仳离,也没有一个孕妇会急着脱离自己的丈夫秘密生下孩子,就算用情感破碎来解释也实在太过牵强。
安芝和安郁冬没有说明真相,冒充安洛是两人的孩子,或许是怕安光耀太过伤心的缘故。
如今听安光耀这么一说,安泽终于名顿开。
只是,安泽心里照旧无法接受安洛不是亲哥哥这样震惊的事实!从小跟他一起长大,在安泽的心里,安洛就是他的哥哥,他对安洛的情感比亲兄弟还要深!
安光耀看着安泽刹那间变色的脸,无奈地叹了口吻,说:“也别怪爷爷瞒了你们这么多年,我是怕你们知道真相后会对他欠好,所以才一直没有说出口……”
“当年安芝去世后,我没有实时接回小睿,妻子去世儿子失踪的攻击让陈易彻底瓦解,他终日饮酒过活,终于在一次酒后冲向马路被一辆货车给撞到……他在医院临终之前托付我照顾小洛,他对我说出了真相,还要求我不要把这个真相告诉谁人孩子,至少这样做,可以让小洛以为他尚有父亲和兄弟,尚有安家的这些亲人……”
“事实上,安洛在这个世上,已经没有任何有血缘关系的亲人了。”
安光耀说到这里,神色惆怅地默然沉静了下来。
安泽的胸口突然涌起一阵强烈的刺痛感,那种心疼的感受就像一双手牢牢攥住了他的心脏。
原来安洛早已怙恃双亡,弟弟也失散多年,孤苦无依又失去影象的他,被爷爷盛情收留在了安家,若不是爷爷当年怀着一分歉意把安洛接回来,安泽基础无法想象七岁的安洛会有怎样的人生,他甚至有可能被带到孤儿院……
他的一生,果真如他当初所选的“洛”字一样妨害重重。
祖孙两人默然沉静良久之后,安光耀才低声说:“今天跟你说清楚这些,爷爷只是希望,以后你能继续尊重你的哥哥,好好对他。我已经立好遗嘱,把安家四分之一的工业给他,我还另外给了他一笔钱……你不要介意,并不是爷爷偏心,这是爷爷欠他们一家人的。”
安泽认真所在头,“您放心,我立誓我一定会好好对他,绝不让他受一点儿委屈。”
听到安泽慎重的允许,安光耀这才放下心来,“有你这句保证,爷爷也就放心了。我最怕的就是你们兄弟未来为了什么争权夺利的事情反目。”
“怎么可能?”安泽微微笑了笑,“他想要的,我永远都不会跟他争。”
——爷爷,您不知道我有多爱他,心疼他照顾他都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为了一点钱财权利就跟他反目?
虽然,安泽并不敢把这话说出口,他怕爷爷听到真相后直接两眼一翻心脏病发。或许这真的是掷中注定的缘分,如果安洛当年不是怙恃双亡被爷爷接回安家,自己跟他就不会相遇、不会相爱、也就不会改变他孤唯一生、举目无亲的运气。
祖孙两人推心置腹的攀谈,让安泽越发坚定了守护那小我私家的想法。
不是亲哥哥又怎样?血缘关系不会对他们造成阻碍,没有血缘关系也不会让他们疏离。两人的情感应这个田地,已经不必在意这些世俗之物了。安泽只知道,他爱安洛,不管安洛的身份配景、前世今生,他就是认定了安洛这小我私家。
如果洛河注定漂浮,那么,安泽愿意做他停泊的沼泽,给他这一份清静清静和。
安光耀看着安泽,语重心长地说:“以后你们兄弟两人要相互扶持,记得,他永远是你的哥哥。”
他不仅是哥哥,照旧爱人。
安泽微微笑了笑说:“知道了,爷爷,您只管放心,我不会欺压他的。”
安光耀点颔首,笑着说,“爷爷最相信的就是你,这件事压在我心底多年,想了想也只能跟你说了。安岩、安陌、尚有你哥哥,都暂时瞒着,到合适的时候再告诉他们。”
安泽点了颔首,“我知道怎么做。”
安光耀看着这个最小却最稳重成熟的孙儿,欣慰地笑了笑。默然沉静片晌,突然想起安泽找自己的目的,安光耀疑惑地问道:“对了安泽,你有什么重要的事,大清早跑来找爷爷?”
安光耀终于转回正题,安泽也收回刚得知真相的庞大心情,转头看着他说:“爷爷,您听过三爷这小我私家吗?”
安光耀微微皱了皱眉头。
一看他的反映,安泽就知道他听说过三爷。未免说出全部真相让老人家无法遭受,安泽只好挑重点简朴来说:“三爷是黑道贩毒团体灼烁会的首领,他的真实身份,是徐少谦的父亲,徐梓明。”
安光耀有些惊讶,“徐家老三?他当年不是出车祸死了吗?”
“他制造假死,然后秘密建设灼烁会加入毒品贩卖。”
安光耀默然沉静片晌,才点颔首,“原来如此。你突然提他做什么?”
安泽微笑着说:“爷爷,有个好消息要告诉您。当年小睿失踪之后,正好被假死的徐梓明遇到。徐梓明收养了他,而且带他到了外洋。如今,他们都回来了。”
“小睿?!”安光耀的脸上满是震惊和喜悦,“你是说,你们找到小睿了?!”
“是的,我们已经找到了陈睿,哥哥想救他出来,而救他出来的措施就是配合警方彻底毁掉灼烁会。否则,三爷一定不会放过他。”
安光耀激动地握住安泽的手,“好,好,我能帮什么忙你只管说!!”
果真,一提陈睿,爷爷一定会允许所有的要求。
安泽想了想说:“我知道爷爷您在军部有一个生死之交,当初我退伍的时候,一直担忧军区不放人,效果您一个电话,第二天我的申请就批准了……实话说,那小我私家是不是林将军?”
林将军是西林军区总司令,整个军区最高级此外将领。
上次跟警方相助拦截空中运送毒品的飞机,就是他直接下的令,如果他这次继续出头相助,对于安扬来说一定是如虎添翼。
安光耀笑道:“果真瞒不外你。他是我青梅竹马的挚友,大学考了军校,幸亏这么多年我们这些老朋侪的联系一直都没有断过,上次你退伍简直是他帮的忙,要否则还真是难办。”
安泽点了颔首,“我在队伍的时候他对我也很是看护,原来看在您的体面上。爷爷,这次可以继续请他出头吗?”
安光耀顿了顿,“我可以问问他,只是,我不知道军部能不能出头加入这种事情。小林虽然会给我体面,却是个很有原则的人呐。”
安泽忙说:“可以的,空军在特殊情况下可以协助地面武装气力给予空中支援,只要林将军颔首,加上警方同意,西林军区的空降队伍就可以直接出动。爷爷,您想措施说服林他吧,抓住三爷也算为民除害,我想他会允许的。”
安光耀默然沉静片晌,才说:“好,我会给他电话。”
安泽说:“尚有徐家那里,希望您能亲自跟少谦的四叔谈一谈。徐子政现在是徐家的当家人,他究竟是我的尊长,我欠好出头跟他谈条件。”
安光耀点颔首道:“放心,爷爷知道怎么做。”
那位姓林的将军果真没有拒绝,这阵子一直很太平,西林军区年轻的武士们整天除了磨炼身体就是种种演习,日子过得很是无聊,难堪有实战的地方能用到他们,年轻男儿们一接到下令各个摩拳擦掌热血沸腾,于乾坤还主动请缨当了领队。
一排飞机整齐排列在西林军区的机场,武装完毕的空降队伍整装待发。
***
下午两点,安泽再次拨通了安扬的电话。
“安泽,你那里怎么样了?”
“军区已经准备停当,就等详细的行动部署。”
安扬微笑着说:“我们的卧底刚刚发来密报,就在今晚十二点,三爷会带大量的毒品跟来自越南的毒贩举行生意业务,生意业务所在在西郊山脚,警方已经做好部署。”
安泽说:“到时候火力全开,难免会有伤亡,一定要保证陈睿的清静。”
安扬笑了笑说:“放心,陈睿也是警方的重要证人,我们会掩护他。”
***
下午四点,华安娱乐团体,总裁办公室。
安泽坐在办公桌前看着手里的文件,眉头禁不住微微皱了起来。
突然响起一阵敲门声,安泽抬头看了眼门口隐约印出的人影,低声道:“进来。”
进来的是徐少谦,身材修长的男子,今天只随意穿了一件白衬衣和玄色的西裤,英俊的脸上依旧戴着那副泛着冷光的银框眼镜,镜片后的眼睛酷寒到毫无温度,薄薄的嘴唇抿成了一条线,透着一股说不出的狂妄和冷漠。
“找我什么事?”徐少谦启齿,对上安泽深沉的眼光,又淡淡加了句,“安总。”
安泽看着他,默然沉静片晌,才说:“关于你父亲的许多事情,我想,你已经从你四叔的口中听说了。”
徐少谦皱了皱眉头,“所以,你今天叫我来是算旧账的吗?”
安泽摇摇头:“你是无辜的,你父亲早已在多年前去世,你并不知道他的所作所为,现在的三爷也跟你无关。可是……我不盘算已往的恩怨,并不代表我会遗忘,我哥哥身上的伤,时刻提醒着我他曾经所受过的苦。”
安泽锐利的眼光直直盯着徐少谦的眼睛,“少谦,我不追究,并不是我怕你们,只是我需要权衡各方面的利益,安家和徐家一旦彻底决裂,效果只能是两败俱伤。只要你四叔安循分分继续做他的生意,我可以当做三爷所作的一切都跟徐家无关。”
徐少谦的神色有些僵硬,默然沉静良久后,才说:“今天下午四叔已经找我谈过,他说这件事他不会再加入,既然那小我私家在二十年前选择以死亡的方式脱离徐家,那么在我们心里,他已经作为一个去世的人被埋在了墓园里。如今泛起的三爷,也跟徐家没有任何关系。”
安泽点了颔首,“这样很好。”说着又把条约推到徐少谦的眼前,“我们再谈谈另一件事,我刚收到这份文件,你想跟华安解约?”
徐少谦扬眉道:“岂非你认为,我应该继续留在华安,留在你安泽的手下做事?”
安泽抬头看着他,神色严肃地说:“当年你跟华安的条约是我妈妈亲自签的,给你开出的条件和安岩一样都是公司里最好的待遇。你跟华安签了八年,我们也按条约推行了所有的义务,让你成了影帝、大红大紫。说句实话,公司并没有亏待过你,你如今突然解约,必须给出一个足以说服我的理由。”
徐少谦没有回覆。
安泽顿了顿,皱眉道:“岂非是因为安岩?”
徐少谦默然沉静片晌,才深吸口吻,低声说道:“你应该明确我的感受。换成是你,你能容忍你哥哥整天换女朋侪跟易服服一样还在你眼前嚣张地晃来晃去?”
“……”安泽想象了一下谁人画面就以为很抓狂,徐少谦忍了这么久也简直难为了他,安岩就是这样潇洒不羁的个性,娱乐圈里数他八卦最多,女朋侪换得特别勤快,他尚有句名言说什么‘不传绯闻的明星不是好明星’。
徐少谦冷着脸说:“把我留在这里,你不担忧安岩的人身清静吗?这个理由够不够?”
安泽的脸色有些僵硬。虽然一直以为徐少谦和安岩之间有点问题,却没想到,向来冷漠自豪的徐少谦居然偷偷暗恋着安岩,这简直是个惊天大新闻,预计安岩知道之后会被吓到。
徐少谦冷冷道:“违约金我会全额赔付。如果你尚有什么意见,我们法庭上见。”
安泽忍不住无奈地揉了揉眉头。安岩从小就淘气作怪整天惹贫困,可他究竟是自己的哥哥,在他跟徐少谦的这件事上,安泽只好站在安岩这一边。爱上安岩这种风骚花心的人,徐少谦只能自认倒霉了。
或许,他的脱离对安岩来说简直是件好事。
安泽轻叹口吻,抬起头道:“违约金不用付,也不用闹到法庭上那么难看,就当是公司给你的年底分红。”
徐少谦回过头来,有些惊讶地看向安泽。
安泽微微笑了笑,“你在华安这么多年,如今要走,我们也好聚好散。我不会无聊地封杀你,你跟安岩的事我也不会加入。但你们都是明星,什么该做什么不应做,你该有分寸。”
眼前的年轻男子,影象中总是站出来以小大人的形象维护哥哥的小安泽,总是跟在安洛的屁股后面奶声奶气地叫着“哥哥”的小家伙,已经在不知不觉中逐步长大了。
长大到可以独当一面,甚至作为整个安家的支柱。
如今的安泽,已经真正具备了一个掌权者的能力和心胸。
徐少谦默然沉静地看着他,良久后,才低声说道:“安泽,替我跟安洛……说声歉仄。”
门被轻轻关上,徐少谦脱离时的背影显得挺拔而寥寂。
安泽看着他的背影,突然想起儿时跟几位兄长一起玩闹的时光。
谁人时候,安家四兄弟、周家两兄弟、尚有徐家的两兄妹,各人总是在一起玩耍,安岩很喜欢捣乱,总是惹安洛生气,安泽总喜欢站出来维护安洛,安陌拿着粉笔自顾自在地上乱画,徐少谦却始终冷冷淡淡没什么心情,周承平和周悦平兄弟两个很爱在院子里踢球,一群孩子聚在一起,日子过得单纯而快乐。
周承平兄弟尚有徐少谦,是哥哥从小到大最好的朋侪,在安洛七岁失去影象的那段时间,给他富厚了空缺的人生,也带他走出了失忆的阴影。
如今看来,徐少谦和哥哥的关系却再也不行能回到从前了。
安泽轻叹口吻,把徐少谦发来的解约文件收进抽屉,转身脱离了办公室。
***
晚上九点。
几辆打着西林市警局标志的车子先后开上了通往郊区的公路专线,未免打草惊蛇,安扬下令关闭了所有鸣笛系统,整个特案组悄无声息地向灼烁会今晚的生意业务所在移动。
生意业务的所在是郊区一座山的山脚。
这个地方属于都市还未开发的区域,很是荒芜,通常里人迹罕至,如果不是卧底的紧迫线报,安扬基础不会怀疑这种地方。
警方一直以为灼烁会是在市区举行毒品生意业务的,除了安郁冬还在时的华安旅馆外,一定尚有其他的秘密据点。可希奇的是,这次三爷突然选择了这个荒芜的地段,或许是担忧市里被监控,加上这次生意业务的毒品量太多,大量人群的聚集可能引起警方怀疑的缘故。
山脚有一个废弃的工厂,差异于之前安洛被绑架的谁人空旷的工厂,这个工厂之前是作为汽车制造的地方,工厂倒闭之后,许多器械都没有撤走,内里聚集了大量的轮胎、钢管之类的质料。
警方的车辆全部停在隐蔽的地方,安扬向导特案组的兄弟在工厂周围迅速匿伏起来!
夜凉如水。
柔和的月光洒下来,给工厂披上了一层朦胧的光线。周围很静,静到能听到自己呼吸的声音,山上茂密的树林里,偶然传来野狼嗷嗷的啼声,微风吹过,树叶被吹得飒飒作响,在地面上投下的影子如同乱舞的妖怪,给静怡的夜增添了一丝神秘和恐怖。
于乾坤向导的武装队伍正在期待指挥中心的下令。
十点半,十一点,十一点半……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已往,有蚊子落在脸上叮了一个包,安扬却依旧丝绝不为所动,他拿着望远镜,眼光直直盯着工厂的偏向。
十一点四十。
远处突然传来车辆的声音,很快,几辆玄色的车子就进入了众人的视线。车子停在了厂房门口,从车上下来的居然有三十多人,各个面色凝重,有人手里拿着玄色的皮箱,尚有人拿着枪,眼光锐利地扫视着周围。
来得人也太多了!
有人当这么多年警员,还没见过这种黑道组织荟萃生意业务的刺激局势!
猎物入网的兴奋让匿伏了一个多小时的警员们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安扬却依旧神色镇定,伸脱手摆了摆,示意各人稍安勿躁。
过了一会儿,又有几辆车子开过来,跟之前一样,动用了大量人马!
一群身材高峻的男子拿着枪从车厢里卸货,一个又一个的玄色皮箱让人眼花缭乱!他们生意业务的毒品数量简直令人震惊,显然,灼烁会接下来很可能有什么战略转移性的大行动,所以三爷才会冒着风险把这一批毒品全部卖出!
中间的车上突然走下来一其中年男子,穿着清洁整齐的西服,脸上的心情清静如水,他的手指间夹着一根香烟,站在车旁悠闲地吸了一口,烟雾徐徐吐出,他锐利如鹰的眼光冷冷地扫了一遍周围,最后停在了工厂的门口。
一群人颇有默契地迅速给他让开一条路,敬重地护着他一起走进了工厂。
三爷!
安扬的眼中泛起了兴奋的光线,朝耳塞里压低声音道:“猎物入网,action!”
四周匿伏的警员迅速朝工厂困绕已往,于乾坤向导的空降兵团也连忙朝目的地紧迫荟萃!
工厂内,三爷正和一个来自越南的毒贩举行生意业务——
“三爷您居然亲自出马,真是让人受宠若惊啊。”那位毒贩笑眯眯地过来跟三爷握了握手。
“这么多的货,我虽然会亲自来,省得有人动什么手脚。”三爷抬抬眼皮看了看对方,心情平庸地招招手道,“货抬上来。”
手下马上把几个皮箱拿上来,在三爷眼前打开,白色的粉末在月光照耀下似乎散发着莹润的光泽。
“这批货是最新的产物,你可以看看成色。”三爷朝手下扬了扬下巴,手下马上会意地把其中一箱样品拿到对方的眼前。
那人用手指轻轻捻了捻白色的粉末,又放到鼻间闻了闻,脸上马上堆满了笑容,“三爷,您的货我自然是信得过的,钱我都带来了,按之前谈好的价钱,请您过目。”
手下抬过来五箱现金,依次打开在三爷的眼前。
三爷淡淡扫了眼满箱的纸币,启齿说:“很好,成交。”
双方正在交流货物,却没推测,守在门口的人早已被安扬带来的警员放倒,工厂的门突然被踹开,随着一道耀眼的光线照入,一个悦耳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你们已经被困绕了!请放下武器!不要做无谓的反抗!”
“我靠!警员?!”现场有人忍不住破口痛骂,手忙脚乱地收起货物和钱币。
三爷倒是很镇定,朝身侧的人微一颔首,几个保镖迅速到身前护住了他,拿起枪支往门口冲去!
灼烁会的人今天居然带来了大量的武器,尚有人拿着严格限制使用的冲锋枪!
此起彼伏的难听逆耳枪声在黑夜中响起,一阵猛烈的火拼让双方彻底陷入僵局!
几个保镖在前面掩护,三爷跟两个年轻男子迅速走到车旁,其中一人只看到个修长的背影,另一人却是陈睿,安扬的枪所瞄准的正好是陈睿的脑壳!
安扬的手稍微一慢,车门已经被关上,玄色的轿车在枪林弹雨中杀出了重围!
“追!”
一声令下,安扬带着两小我私家开车去追三爷的车子,还没开出一百米,突然有一辆玄色的私家车横插在公路中间盖住了三爷的去路。
吱——
难听逆耳的刹车声中,三爷的车子急刹车停下,司机差点一头撞到了玻璃!
“怎么回事?”三爷不悦地挑了挑眉。
“三爷,有人拦路!”话音刚落,周围突然泛起了一群身穿戎衣、手握枪支、神色严肃的武士,枪口整齐地瞄准了三爷所在的车子!
“车里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困绕了!识相一点马上下车!”清朗的男声,属于西林军区最年轻的上尉,于乾坤。
砰——
一颗子弹射到了防弹玻璃上,车窗玻璃绽开了一片碎裂的纹路。
砰砰砰——
一连几声枪响,轮胎也被全部打爆。
三爷终于明确今天是在灾难逃,没想到不仅警方派出了全部精锐,连军部都惊动了,显然,有人早已企图好一切,居心在这里守株待兔。
到了这个田地,他倒是依然不紧张,镜片后酷寒的眼睛淡淡扫过身旁的两位年轻人,启齿说道:“今天看来是逃不掉了。幸亏,尚有你们两个我最喜欢的年轻人陪着我一起死。”
陈睿的脸色有些僵硬,“义父。”
三爷转头看着陈睿,淡淡说道:“睿儿,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话吗?”
陈睿点颔首:“记得。您跟我说,只有死人才会守旧秘密。”
三爷摇了摇头,“不,是另一句。”
话还没说完,腰部突然抵上一把酷寒的手枪,坐在身侧的苏子航低声启齿道:“三爷,事到如今,您照旧束手就擒的好。”
陈睿震惊地扭头看他,“子航?!”
“歉仄。”苏子航打断了陈睿,月光的照射下,他脸上的心情十分清静,对陈睿一字一句地说道,“我是警方派来的卧底。”
陈睿的脸色因为不行置信而显得扭曲,僵硬地默然沉静良久之后,他才恼怒地举枪瞄准了苏子航的头,一脸受伤的心情,“我一直当你是最好的朋侪!是你窃走我手里的资料的?你居然起义我!苏子航!”
苏子航抿着唇没有回覆,倒是三爷看了两人一眼,微微扬起唇角笑了起来,“睿儿,你看,我就说你太单纯,有些事情,你还要跟子航多学一学。”
那种诡异的笑容让苏子航的心底突然升起一股寒意,他险些是不假思索地打开车门,高声吼道:“陈睿,快下车——!”
苏子航连拖带拉把三爷拖出了车子,连忙卧倒在地!
陈睿怔了一下,也急遽打开另一边的车门向前跑去——
轰!
一声巨响,车子在身后突然爆炸,浓郁的烟雾翻腾而起,燃烧的火焰照亮了黑夜的天空!
周围的人被这个突变惊呆了,默然沉静片晌,连忙脸色难看地困绕了上来。
“不许动!”几个年轻士兵用枪指着三爷的脑壳,安扬也在这时赶了过来,迅速走到趴在地上的两人眼前,用膝盖用力压住三爷的腰,拿脱手铐,准确把三爷的手铐在了背后。
安扬微笑着说:“徐梓明先生,我们怀疑您加入毒品走私,请您跟我们回去协助视察。从现在开始,你所说的一切都有可能作为呈堂证供。”
三爷神色冷淡地看了他一眼,突然,唇角扬起个诡异的笑容,凑到苏子航的耳边说:“你知道,我跟小睿说过的另一句话是什么吗?”
苏子航轻轻皱了皱眉。
“起义我的人,从来都没有过好下场。你也不会破例。”
安扬岑寂脸把三爷押了起来,“你照旧省省吧,这种威胁的话听起来实在无趣。”
三爷笑了笑说:“故事还没有竣事,你们不要自得得太早。”
“没关系,我自得得很早,也会自获得最后。”安扬颇有绅士风度地笑了笑,做出一个邀请的姿势,“这辈子第一次坐警车吧?三爷,请。”他邀请三爷上车的行动风姿潇洒,温柔得如同邀请女友上车的绅士。
三爷默然沉静片晌,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转身走上了警车。
晤眼前容貌清俊的男子正看着自己,安扬走到他眼前,友好地伸脱手:“你好,特案组组长,安扬。”
那人默然沉静片晌,才伸脱手来跟安扬轻轻一握,语气平庸地说;“你好,警方特派卧底,苏子航。”
安扬微微一笑:“接待回来。”
双手交握的那一瞬间,或许正是另一个故事的开始。
***
厥后,关于那天晚上剿灭灼烁会的历程,有许多个版本在民间流传,简直被媒体夸张地传成了一个曲折离奇的影戏。
追念起那天夜里的情节,通常加入的人都市终身难忘。紧张刺激的枪战,耳边此起彼伏的枪声,炸弹掀起的浓烟,深夜里被火光照亮的天空——这些都是他们一生中难堪能履历的。
灼烁会重伤多人,有几个就地就被射杀,警方也有多人受伤,荒芜的郊区地面都被血染红了,幸亏军部援助实时赶到,双方相助,才将两个黑道团伙团体拿下。
之前的局势虽然十分惊险,可最惊讶的却是最后一幕。
没有人想到,拦住三爷的那辆玄色轿车居然是安泽的车,他不放心陈睿的清静,亲自赶到了现场,在三爷的车子突然爆炸的时候,所有人都惊诧的那一瞬间,只见安泽突然疯了一样冲进大火中,嘴里还叫着:“陈睿!”
“安泽!”于乾坤想拉他没拉住,鼎力大举之下反倒撕下了安泽衣袖上的纽扣。
军部那群认识安泽的老战友们面面相觑,不知道安泽少校跟那位叫陈睿的是什么关系,居然奋掉臂身上演英雄救美……
在众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满脸黑灰的安泽面无心情地横抱着陈睿从大火中冲了出来,他怀里的男子头发已经被烧焦了,脸上也是黑乎乎的一团,容貌都看不清楚,那容貌怎一个惨字了得。
安泽轻轻把他放在地下,使劲儿拍了拍他黑乎乎的脸,急切地问道:“陈睿,没事吧?”
躺在地上的男子皱了皱满是黑灰的眉毛,一阵猛烈的咳嗽之后,他才慢悠悠地:“我……还……没……死……”
安泽愣了一下,然后微微笑了笑说:“还好没死,要否则,哥哥会扒了我的皮。”
陈睿白了他一眼,歪头晕了已往。
众人对他们之间的对话一头雾水,只有安扬听懂了,走到两人的眼前说:“快送他去医院吧,这里我来处置惩罚。”
*
安泽把陈睿送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破晓三点半了,在急诊值班的周承平看着一脸黑炭的安泽和他抱着的越发黑炭的男子,脸上变了好几种颜色,最终才忐忑地问:“……发生火灾了?你临危不惧?”
安泽严肃地说:“炸弹炸的,不知道伤到那里,你快看看。”
周承平赶忙把陈睿送进急诊室检查,过了一会儿,才走出来对安泽说:“他的头部失血过多,看上去像是飞出的玻璃渣划破的伤口,还不知道有没有颅内出血,刚送去拍了ct确诊。身上有几块皮肤烧伤,面积都不大,并不严重,倒是头发全被烧焦了,预计要剃秃顶。”
安泽直截了当地问:“也就是说没有生命危险对吧?”
周承平点颔首,“还好救得实时,要否则预计得烧成黑炭。”
见安泽长长松了口吻,周承平忍不住好奇地问道:“这人跟你什么关系?炸弹爆炸又是怎么回事?安泽,你从队伍退役之后,生活可真是越来越刺激了啊。”
安泽皱眉道:“这件事太庞大,以后再跟你解释。我先给他办住院手续,他的ct效果出来了记得告诉我一声。”
安泽摆摆手就快步走开了,一路上,满脸黑灰衣服还被烧出好几个洞却依旧神态自若的英俊男子,吸引了许多值班护士的注意,还以为他是从火灾现场临危不惧赶来的火灾。
*
在医院办妥所有手续,等到ct检查的效果,确认陈睿的身体没什么大碍之后,安泽这才放心地开车回家。
抵家的时候,天已经快亮了。
安泽到浴室里洗了把脸,换了睡衣,这才走进卧室里。
一整夜,安泽的精神都处于高度紧绷的状态,怕警方的部署不够严密,怕军警的相助不够默契,怕三爷他们放假消息不来,更怕陈睿会发生意外。如果陈睿出了什么事,安洛这辈子都不行能原谅他。安泽很清楚这一点,所以在其时才会奋掉臂身地跑去救下陈睿。
现在,终于灰尘落定了,安泽总算是松了口吻。
轻轻走到床边坐下,看着在床上甜睡的人,安泽的心里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柔情。
安息药的时效也快已往了,他怎么还没醒?
安泽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安洛的头发,没想到,安洛居然真的醒了过来,他逐步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人,眼光中满是困惑,伸脱手轻轻揉了揉太阳穴,看清楚眼前的人后,安洛才突然从床上坐直了身体。
安洛的脸色很是难看,冷冷地看着安泽说:“居然给我下药,安泽,你太让我失望了。”
虽然知道自己的做法简直会让他失望,可听他亲口说出来,安泽的心里照旧有些不太好受,默然沉静良久后,安泽才低声说:“因为自己的疏忽,而让最爱的人差点丢掉了性命。现在你终于想起已往的一切平安回到我身边,我却又要眼睁睁地看着你去冒险……你能相识我的感受吗?”
“……”安洛看着安泽脸上痛苦的神色,想要责备他的话却一句也说不出了。
“万一你再出什么事,你让我以什么心情活下去?!我安泽这辈子什么都没有怕过,可我却怕你失事,怕得要命。我不敢去赌这个万一,因为我输不起。”
安洛的心底微微一动,换成是自己,或许也不会眼睁睁看着安泽去冒险吧,那种明知爱人有危险却无能为力的感受,简直是一种恐怖的煎熬。
所以安泽这么做……也算情有可原。
安洛默然沉静了一会儿,才说:“好吧,下不为例。”
安泽轻轻抱住安洛,把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低声说:“原谅我。我并不是不相信你的能力,我只是太畏惧失去你。以后,允许你的事我绝不会再忏悔了,我保证。”
安洛点了颔首,伸手摸摸安泽的头发,“好了,我不怪你了……这是什么?”
安洛摊开手,看得手心里一缕烧焦的发丝,脸色蓦然一变,“你昨天一整天去哪了?尚有,你是不是一夜没睡刚回来的?!”
糟了,早知道适才应该洗个头的。
安泽见瞒不外去,只好轻描淡写地说:“昨晚灼烁会在西郊举行毒品生意业务,安扬带着警员已往匿伏,最后他们顺利抓到了三爷,陈睿也被我救了出来。”
“被你救了出来?”安洛震惊瞪着安泽,“你也亲自去了?你简直太任性了!那种危险的局势你去干什么!”
安泽摸了摸鼻子,说得有些委屈:“我这不是担忧小睿会发生意外么……”
安洛瞪着他默然沉静良久,才体贴地问道:“没受伤吧?”
安泽有些失落地说:“嗯,伤得并不严重,没有生命危险,还留在医院里视察呢,天亮以后我们再去看他吧。”
“我是说你!”
安泽怔了怔。
他居然先体贴我,是不是意味着我在他心里的位置较量重要?!
想到这里,安泽的心情瞬间多云转晴,冲哥哥露出一个辉煌光耀的微笑,“我没事!我就烧了两根头发!哥哥别担忧,真没事!”
安洛默然沉静片晌后,才无奈地说:“下次别这么疯,自己偷偷跑去救人,你以为你有特异功效吗?万一你出什么事,我……”
安泽忙握住他的手,“好好好,知道了,我保证听你的话,哥哥别气了。”
安洛看了他一眼,终于在他厚脸皮的微笑眼前败下阵来,“行了,都没事就好。你一夜没睡,先好好休息吧,小睿那里我去照顾。”
“我陪你去……”
安洛神色一冷,“适才谁说要听我的话的?”
安泽连忙改口,“遵命!”
两人对视片晌,终于同时微笑了起来。
这样的对话,就像是新婚不久的小伉俪,争吵中却满是相互体贴的甜蜜。
安泽伸脱手,轻轻把安洛抱入怀中,低声说:“哥哥。”
“嗯?”
“我已经帮小睿找好了状师,谁人叫苏子航的卧底是他的好朋侪,也会资助在法官眼前说情。幸亏小睿天性不坏,虽然随着三爷,倒没有做过太太过的事,也没有亲手杀过人。如果他能做污点证人说出三爷贩毒的证据,判刑会较量轻。说服他的事就交给你了。”
安洛点颔首,“我知道怎么做。你好好睡一觉吧,别瞎费心。”
安泽微笑,“嗯,这次听你的。”
***
上午的探视时间一到,安洛就来到了医院。
跟周承平相识过陈睿的或许情况后,安洛走到陈睿的病房前,推开房门轻轻走到了床边。
看着躺在病床上的人,脸色因为苍白而显得有些虚弱,闭上眼睛微微抿起嘴巴的样子,跟影象中谁人总是跟在身后缠着自己叫哥哥的小陈睿,逐步地重叠了起来。
影象中可爱的孩子,如今已经长大了,酿成了一个成熟英俊的男子,可是某些小习惯却依然没有改,他喜欢在睡着之后咬嘴唇,还喜欢用被子牢牢裹住脖子,安洛小时候总是怕他把自己勒死,许多次,看着他呼吸不畅而涨红的脸,安洛总是无奈地把被子从他手里扯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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