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2 劝架（2/2）

杜月笙终于规行矩步地把手放在腿上，摇头说，“你对他不相识，我这么问你，你说顾竹轩算不算小我私家物？”

“那是自然，他手下有近万名为他卖命的包车夫，算得上人物。”

“好！那我再问你，王亚樵算不算是小我私家物。”

“算吧！他控制的上海劳工总会有十万余人，辖下斧头帮名噪上海，是搞恐怖谋害的龙头老大。最近卢永祥又把他封为了浙江别动队的总司令，把湖州那一块地域划给了他，还给了他一大笔钱，让他自己去招兵买马……”

“那马鸿根呢？”杜月笙笑着，“他算不算小我私家物？”

“马鸿根一个粪夫头，妈个x的，污名远扬这个词跟他是天造地设的一双……”他说，“你什么意思，就算他是小我私家物，又能怎样？”

杜月笙的手向鼻子前抬了一下，小手指又要往鼻孔里钻，终于忍着，只在鼻子上捏了一把，也不理张啸林的话，又问，“那洪全胜呢？他算不算是小我私家物？”

“丐帮头自然有名号，他手下都是没钱没地，没屋子没妻子的玩命花子，算得上人物。”张啸林追问，“你没理由地却说这些，不是在铺张时间吧！行了，不说这些，赶忙招呼兄弟，去找赤佬动手去！”

“啸林哥！我说这些可不是没理由，你自己在心中盘算一下，顾竹轩，王亚樵，马鸿根、洪全胜这些人，凭你的势力，能灭的了谁？”

张啸林一怔，“我干什么要灭他们？尤其是马鸿根，妈个x的，就算我把他灭了，我家的米田共也没人肯收了，粪坑堵了也没人肯掏了，那不是自找贫困？”

“既然这样，那你就不要去找龙邵文了。”

张啸林惊了，“你的意思是，我找赤佬的贫困，他们都市脱手？”

杜月笙点颔首，“何止他们，据我所知，四川袍哥‘白极公’双龙头大爷任江峰，洪帮‘黄埔社’龙头大爷田老五，前再起社敢死队，前义和团的那帮专杀洋人的亡命徒，他们可都同龙邵文的关系非同寻常啊！我是担忧，真打起来，咱们亏损太大，况且龙邵文人在大英地界，咱们在英国人的土地服务，怕是不太利便。”他把弄着手中的茶杯，“即便顾竹轩、马鸿根、洪全胜、田老五这干人同咱们也有友爱，两不相帮，即便咱们在大英地界横行无忌，为所欲为，可你真的动了龙邵文，就不怕他的兄弟玩命儿抨击你？赵孟庭、吴文礼、朱鼎发，章林虎、付伟堂他们，再加上一个白俄鬼彼得洛夫，哪个是好相与的。好！就算你啸林哥不怕他们，有一小我私家你却不能不思量吧，你若是惹了这小我私家，哼，怕你把自己关在家里，天天也噩梦不停……”

张啸林适才还咆哮的嗓门一下子变哑了，他彻底默然沉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