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 惊涛再起(1/2)
李秋水脱手极快,说话间便伸手直向段誉探来,段誉大惊之下连忙将身子一斜,将将避了开来。童姥在旁喊道:“用天山六阳掌搪塞她!”段誉这几日下来已将这套掌法练得十分熟练,如今情势紧迫不容他多想,劈掌便向李秋水直击而去。慕容复在一旁看着他二人打架,虽然现在段誉还未显劣势,只是若纠葛的时间一长,难免顿生变故。他又岂能眼睁睁看着段誉亏损?连忙同虚竹道:“虚竹师父,你们二人联手,定能反抗住这女魔头!”
“可是……这……徒增杀戮总是罪过……”
虚竹还颇有犹豫,却被慕容复起源盖脸的冷斥道:“若是你现在不愿脱手相帮,眼睁睁瞧着段令郎死在那李秋水掌下,便不是罪过了么?”
慕容复这句话于虚竹有如醍醐灌顶一般,只见他眸子蓦然一亮,大叫一声:“段令郎,我来助你!”便拼进了段誉与李秋水之间。李秋水若是同段誉单打独斗,段誉绝撑不外三十招去,现如今她见过来的竟是那天被自个儿奚落了的小僧人,更是不放在心上,娇笑道:“你既然着急送死,那我便先送你上路吧!”说着便向虚竹连出数招,如此电光火石间,虚竹心中反而异常清静,所想尽是童姥教授的招式套路,脑中一想,手上便随着起势挥舞。李秋水的招式一过来,虚竹便能连忙化解,十余招事后竟有愈拆愈强的架势。李秋水已经悄悄以为吃力,咬牙道:“你这僧人到底是谁?难不成那日竟是糊我的么?"
段誉瞧准了时机,趁着李秋水现在分神,猛地一下使出“阳关三叠”,此乃天山六阳掌的绝学,也是童姥当初同他们说的克制李秋水的必胜秘诀。段誉这一掌打的极准,正拍在李秋水的的“至阳穴”上,只听她痛呼一声,尔后童姥识趣补上一掌,李秋水应声而倒。她见形势欠好,咬牙撑起身子就要向门外窜去,童姥那里肯就此放过她,当下便要伸手去拉。李秋水拼劲全力向外冲去,终于给她推开了那冰窖的大门。险些只是眨眼之间的功夫,李秋水便飞身跃了出去,童姥咬牙怒喝:“追!”
此时虽不是什么夜半十分,只是这冰窖处于西夏皇宫的把角处,十分幽僻,他们这样大喇喇的冲出来竟也没遇上一个西夏士兵。李秋水本想唤人前来,可是却一时间寻不着一个,眼看着童姥等人就在自己身后,惊慌之下她纵身一跃,跳出了宫墙之外去。童姥几人在后紧追不舍,这一路下来倒也遇上了几个西夏卫兵,只是李秋水现在身受重伤,又心神惶遽,情急之下一时竟也停不下来。约莫跑了有十几里地,直到了一处荒原之上,李秋水终于支撑不住,心疲力竭之下呕出一口血来,虚软的跪倒在地。
“好贱婢,这回我倒要看看你还能跑到哪儿去!”童姥的声音随后便至,只见她一脚踩在李秋水的肩膀之上,狠狠的碾压了两下,啐道,“小贱人!这下子我便要你悦目!”
虚竹在旁见那李秋水已是十分虚弱,脸色苍白,心中顿觉十分不忍,“姥姥,这……师叔她已经这般容貌,不如得饶人处且饶人,放过她吧。”
童姥还未说话,李秋水却是先开了口“师叔?你为何喊我师叔?”
虚竹顿觉局促,低头道:“实在……实在无崖子前辈临终之前所收的徒弟是我……刚刚段令郎怕我弄出岔子,这才以身相替的。”
李秋水如受大震,顷刻间神情一派灰白,嘴唇轻轻发抖的嗫嚅道:“你说什么?你说……他……临终?”
“是,无崖子前辈临终之前将功力传与了我,还给了我那多宝指环和一卷画轴。”
“画轴?什么画轴!”李秋水似乎突然间来了气力,眼睛微鼓的瞪向虚竹,声音略显嘶哑的低吼道,“快把那画卷给我瞧瞧!”
童姥却也是急急阻拦,厉声喝道:“莫要给她!师弟画了我的画像,作何要给这小贱婢先瞧?拿过来给我!”
李秋水本已是气力恹恹,现在竟哈哈大笑起来,“师姐啊师姐,事到如今你还要自欺欺人不成?你明知道师哥他一直同我很好,又岂会画你这面憎心丑的恶婆娘?”
童姥被她说得勃然震怒,走上前去“啪啪”甩了她两个耳光,怒道:“贱婢死惠临头还敢乱说!既然如此,且不急着发落你,我自有好去处送你已往!”说罢她便从怀中取出一支玄色小管,向天空猛的一拉,只听啪的一声便弹出一团亮红的光线来。段誉在一旁瞧着,心想只怕是童姥在召唤辅佐了,莫不是那七十二岛的人?
过了片晌的功夫,便瞧见数骑白马绝尘而来,马背上的人们均是身着青衫,头戴兜帽,十分奇异的容貌。这群人策马至童姥跟前,急遽翻身下马,俯首道:“尊主赎罪,属下等救驾来迟!”一听声音,这些人竟全是女的。段誉现在心中明确了几分,只怕这些即是那缥缈峰灵鹫宫的人了。
童姥冷笑连连,用脚踢了踢一旁的李秋水道:“若要让我息怒,便想出一百种法子来好好折磨这贱婢!给我看好了她,可莫要让她死了!”
灵鹫宫使者连连应声,肩膀微微发颤,似乎十分惊慌的样子。童姥微微一笑,又瞧向虚竹道:“把那画轴给我。”
那画轴虚竹见过,上头所绘的女子绝不是天山童姥,倒与李秋水有几分相似。虚竹怕童姥见后发怒,便摇头推拒道:“不如照旧别看了,也没什么好瞧。”
李秋水见状不禁大笑,“哈哈!师姐,瞧见了没?那画中人果真不是你,这小僧人怕你伤心,不愿给你看呢。”
童姥闻言更是怒火连天,心中却也增了几分忐忑之意,冷下脸来厉声道:“还不快拿来!姥姥的话也不听了么?”
一旁的灵鹫宫使者闻言也是颇为警戒的看向虚竹,虚竹见无计可施之下只得依言取出了画轴,刚握在手中便被童姥一把夺去。她双手微微发颤的摊开了画轴,死死的盯了画中之人许久的功夫,突然仰天大笑道:“哈哈哈!不是她!不是她!不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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