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2/2)
旁的人家听了这消息都是喜不自胜,恨不得能在侯爷眼前露一露脸,所以七娘才特意嘱咐卢瑞低调些,莫要挡了人家的路,不想人算不如天算,今儿晚上也不知几多人在偷偷地咒骂他。
至于那侯爷的心思,七娘琢磨着,应该只是生出了些许爱才之心。他那样眼睛狠毒的人物,什么人没有见过,怕只是一个照面就看透了瑞哥儿的性子,做学问是不错,于仕途却是极不适合的。更况且,瑞哥儿是四房唯一的血脉,平阳侯断不至于为了给许氏寻个嗣子就绝了四房的后。
想到此处,七娘又稍稍放下了心,在床上翻了几个往返后,终于沉甜睡去。
第二日大早,姐弟俩早早就起了。因七娘先前与镇上药铺里约好了去交货,所以吃了饭便出门,临走前又忍不住转头一再向卢瑞嘱咐,“既然侯爷没说什么时候找你,你就先去学堂里念书。转头他问你什么,你都老老实实回覆,若是有不知道该怎么回的,就朝他笑。”
卢瑞的眼睛生得悦目,笑起来的时候会完成月牙,看起来单纯又善良,所以七娘才让他多笑笑。
吃了早饭去学堂,卢瑞才发现馆里只来了几小我私家,三三两两,冷冷清清。夫子不在,卢宽瞧见他,连忙咋咋呼呼地吆喝开了,高声问:“瑞哥儿你今儿咋来了?昨儿侯爷不是说要找你说话么?”
卢瑞寻了自己座位坐下,满不在意地回道:“他又没说是什么时候,我总不能一整天不来念书,专门在家里头候着。”
卢宽闻言连忙咧嘴笑起来,朝四周扫了一眼道:“我可算是晓得了,咱们这学堂里头,就属瑞哥儿你的谱最大。你瞧瞧旁人,只要是得了侯爷一句话的,谁不是老早就侯在家里头,一身簇新地等着侯爷传唤,哪像你——”他撇嘴审察卢瑞的装扮,啧啧地摇头,“我说瑞哥儿,你好歹也换身新衣服,这件袍子,只怕穿了有好几年了吧。”
卢瑞今儿身上穿的简直是以前的旧衣,虽没有补丁,但袖口和袍边都悔改两三回了,式样也早已过时。但这身衣服却是七娘的手艺,针脚又细又密,袍子里头还修了卢瑞的名字,故最得卢瑞的喜欢。
听了卢宽这话,他连忙不兴奋了,道:“又不是去见新媳妇儿,干嘛穿得那么鲜明。”
卢宽闻言马上啼笑皆非,憋了半天,才喃喃地劝道:“瑞哥儿,你说话好歹也过一过脑子,这——这样的玩笑话,在我眼前说说也就而已,可千万莫要在侯爷跟前说。”
卢瑞眨了眨眼睛,不大明确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卢宽愈发地欲哭无泪,抓着头发郁闷道:“而已而已,就当我没说。”说着话,又转过脸去,小声嘀咕道:“真不知道你怎么活到这么大的。”
卢瑞以为他很莫名其妙!
一会儿学堂里的刘夫子也到了,瞧见卢瑞,微微有些意外,但照旧没有启齿问。只是想起昨儿卢瑞在侯爷眼前作的那首诗,刘夫子突然有些拿禁绝,这个通常瞧着略显呆愣的少年是不是真像他体现的那样缓慢。
卢家的子弟大多请了假,学堂里只剩下三四小我私家,刘夫子也欠好授课,便留了作业让各人誊录。卢瑞一向老实听话,倒也没有异议,拿了纸笔出来不急不慢地抄书,刘夫子忍不住时不时地偷偷瞄他一眼,他却始终专心致志,连头也没抬起来过。
中午时分,侯爷那里果真派了人过来接卢瑞进府。卢瑞便向刘夫子告了假,收拾好工具后,老老实实地随着人走了。
到了府里,平阳侯并没有急着招卢瑞进屋,只唤了小厮书平进屋问话。
“你今儿果真去了学堂?”平阳侯卢之安今年才三十二岁,因在军中历练过,身上透着一股肃杀凌厉的威风凛凛,让人不敢逼视。他说话的时候声音很低,速度不快不慢,偏偏却让人生出一种不敢违逆的心思。
书平躬身回道:“回侯爷的话,没错,他大早上便去了学堂,夫子没上课,只让他们抄了书。属下去的时候,他已经抄了二十多页。”说话时,已经从袖子里掏了几页纸出来递给卢之安,“属下顺手拿的。”
卢之安接过抄书,漠不关心地看了两眼,笑,“这字虽稚嫩了些,但写得极稳健,才十岁的幼童,倒也难堪了。”
书平只应了声“是”,并无多言。
(岂非要伪更才气刷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