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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59(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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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节

纪顺美万万没有料到,会在这个地方见到耿潇年。

那年分开以后,断断续续,耿潇年找过她几次,后来,她行踪飘泊不定,也渐渐断了联系。

五年婚姻,十年离别,这中间三千多个日日夜夜,她竟然从来没有想念过他。只是偶尔地,

在某个似曾相识的时光里,,会突然在脑海中,有这个人的身影飘过。会恍然想起那一段恍若隔

世的婚姻,仿佛是生命里一大段的空白,久而久之,记忆里,都是不真实的感觉。

当年,他说他没有想过要害乔依可,她后来信了。

所以,分开以后,她也没有恨过他。

很多时候,她恨的是自己。

耿潇年缓缓起身,站在纪顺美的面前。

他个子高大,她身影娇小,他微微低头看她,这情形,宛若当年初见。

便是在商界驰骋多年,坚如磐石,这一刻,耿潇年内心的酸楚,已迅速将他软化成一个有着

痛苦往事的,普通的中年男人。

两个人对望着,一时沉浸在各自的百感交集之中,谁都没有先说话。

耿潇年的太太见了这情景,好生奇怪,忍不住问了一句:“潇年,这位是。。。”

耿潇年回过神来,低低地说:“这是我。。。”

他没想过隐瞒什么,即使分开了,纪顺美也是他耿潇年明媒正娶的唯一太太。

是他配不上她,耿潇年用了十年的时间,想明白了这个道理。

纪顺美突然打断他,淡淡笑了一下说:“我跟耿先生,以前有过几面之缘”。

现任耿太太看着纪顺美,眼前一呆。

怎么会有这样的女人,即使穿着最平常的衣服,站在这么简陋的地方,还可以笑得这么脱俗

高贵,清雅动人。

却信了纪顺美的话,并没有多想。

眼前的这位老板娘,无论身份地位,衣饰打扮,都绝对无法跟传说中神秘娇美的纪家大小姐

、耿家曾经的少奶奶相提并论。所以,现任的耿太太也根本没往这方面想。

在这座城里,耿潇年认识的人不多,认识耿潇年的人却不少。

耿潇年不知道为什么纪顺美会阻止他说出她的身份,却由不得心里生出几分陌生的落寞,纪

顺美看了耿潇年一眼,转头对着耿太太和小朋友说:“多吃一点,希望你们用餐愉快。”

说完,略一颔首,转身离开。

耿潇年怅然地看着纪顺美的背影,坐下来,陪着妻子女儿喝汤。

这便是命运的结局。

一切已成定局。

纪顺美一直回到内堂,坐到床上,才觉得心潮起伏。

她也不知道刚才为什么不想让耿潇年说出她的身份。

前妻这个词,于她,太陌生。

包括眼前的这个男人。

她虽然不恨他,

可她也不想再与他有任何瓜葛。

她也不想与任何人有任何瓜葛。

这世上,离开依可,她只能是一个孤孤单单的人。

守着她孤孤单单地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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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年前,父亲因病离世,刻薄的大嫂偏要说是她气死了父亲。

她整夜地守灵,哭昏了好几次。

她只是难过,对自己当年的决定,却从来没有后悔过。

顺悦跟林永江后来去了国外留学,也带走了顺悦的妈妈。

大哥顺仁生意无方,离开父亲的指点跟耿潇年的帮持,更成了扶不起的阿斗。

纪氏企业与赵氏企业合并,笑得最欢的,是赵家两姐弟。

弟弟顺礼倒插门到张家,顺仁对唯一的弟弟倒还放在心上,用纪家最后的一点财产,给弟弟

谋到了一些股份。

老朽的旧式家族,就这么土崩瓦解。

对于家产,顺美从来没有算计过,所以没有分文,她也不放在心上。

只是以后,再也没有娘家可回了。

前尘过往,正想得入神,突然听到外堂小艳在喊:“老板娘,有个客人要找您。”

理了理头发,纪顺美出来,却见到是耿潇年。

他竟然又折了回来。

见纪顺美出来,耿潇年迎上前,只唤了一声:“顺美。”

匆匆的安置好妻儿,匆匆地再赶回来。

他其实也不知道,自己回来要说什么,做什么。

纪顺美轻轻点点头:“你太太和小孩都回家了?”

耿潇年“啊”了一声,算是回答。

纪顺美喊小艳:“上一壶茶,要沏得浓一些。”

她还记得他的习惯。

“坐吧。”纪顺美走到桌前,招呼耿潇年。

耿潇年见外面零散的坐着几个客人,又见连着内屋,便指指里面说:“不如我们进去说说话

?”

纪顺美微微摇摇头:“对不起,不太方便。”

耿潇年默然。

她只是记得他的习惯。

对于他这个人,其实,她早已经便忘了。

茶上来,纪顺美亲自给他斟满,“小店里没什么高贵茶叶,这个,你多担待吧。”

话语亲切暖人。

实则,客气得太过疏远。

耿潇年心里一痛,顺口问出:“顺美,这些年,你过得还好吗?”

话音一落,自己先后了悔。

看这小店,看这摆设,看顺美的衣着,看那眼角细细的皱纹。

自己真是问了句混帐话。

纪顺美没在意,轻轻一笑,“还好。”

只两个字,却堵得他千言万语都无法开口。

纪顺美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旧人相逢,只能话前尘往事。

可是叙旧对他们来说,实在太过奢侈。

往事历历,哪一处不是伤累痕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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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年,孩子几岁了?”纪顺美问到。

“五岁了。”耿潇年答。

“很可爱。”纪顺美说。

“我跟蕴桐,就是孩子妈妈,我们十年前就认识了,开始,我并不喜欢她的,可她有几分像

你,你那时对我又很冷淡,所以,我就跟她在一起了。后来,我和你分开了,我一直精神不振,

整日酗酒,公司也抛下了一段时间。是她那时一直陪着我。再后来,她怀孕了,我们就结婚了。

纪顺美始知,耿潇年现在的太太,便是当年他最后一个情人。

耿潇年迟疑的伸过手来,想要握住纪顺美的手。

纪顺美回避的把手放到桌下。

耿潇年突然哽咽:“顺美,以前,都是我的错,是我害了你,若不是我混蛋,乔依可也不会

钻了空子。”

纪顺美望着耿潇年,许久才轻轻摇头说:“不全是你的错,我也有错,那时候,我太年轻,

太骄傲,一直过着被给予的生活,也不曾为了我们的婚姻努力过。或者,这就是命吧,我与你五

年不曾有过儿女,也许命中注定,我要遇见乔依可,我与你无缘百头到老。”

“潇年,好好过日子,你太太看上去贤惠温婉,小孩也可爱,好好对她们,我希望你一直过

得这样好。”

内心里一直压抑着的百感交集,随着纪顺美诚恳真挚的话语,风起云涌般激起耿潇年多年的

隐痛,一股中年男人特有的脆弱的辛酸热辣直冲眼眶,耿潇年猛得起身,扔下一句话,“顺美,

我再来看你。”便迅速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纪顺美看着耿潇年的背影,仍然那么挺拔坚实,只是少了几分霸气,多了几分沧桑。

世事难料。

而他们,都老了,不再风华正茂。

年轻时候,我们到底犯过多少错呢?

细想当年,耿潇年对她,一直也不算太坏。

他是坏脾气,又骄傲惯了。

她是倔脾气,偏偏不买他坏脾气的帐。

两个人都不肯俯下身为对方着想,在心灵上,从来没有交集。

也难怪婚姻走到了尽头。

与依可无关。

可是依可,却成了他们婚姻最大的牺牲者。

一想到这里,纪顺美就无法自拔的难过。

依可,我的依可,你一直是在恨我吗?

咫尺天涯,纪顺美想到乔依可从“归”离开时,坚硬地背影。

念归,盼归,我等的人儿,你为何既然归来,又要离开?

第五十七节

春来夜长,梦深不知何处。

多数人到了春天,觉是不够睡的。罐头来接孩子上学,已经迟到了好几次,惹得连小顺都会

笑话他一句:“叔叔,你又睡大懒觉了。”

可乔依可总是在黎明前惊醒。

每一次惊醒之后,她觉得思念已经胀痛到无法承受的地步,睁着眼睛焦急地等待,等待穿过

这长长地黑暗,她要去找她的顺美。

她一定要去找顺美。就算再次沉沦,再次毁灭,她也再所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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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所有的冲动,都会随着黎明时分的第一缕曙光而心灰意冷。

她下不了这个决心。

她可以再次沉沦,再次毁灭。

可是,她不能再次毁了她的顺美。

她爱顺美,十年不曾变过。

甚至,经过十年的发酵,浓烈醇厚,远胜于初。

可经过沧海桑田的过滤,沉淀如今,也更加简单而纯粹。

她只希望顺美幸福。

哪怕这幸福是平庸的。

也比轰轰烈烈的痛苦,强了许多。

所以乔依可在万物复苏生意盎然的早春里,竟然日渐消瘦。

晚餐时候,佼儿总是会不停地给她夹菜,罐头也会在旁边说:“依可,你得多吃点,怎么越

来越瘦了,是不是刚刚工作还不习惯啊?”

乔依可总是不回答,只报以微笑,听话的吃光碗里的食物。

罐头不在的时候,佼儿有时会心疼的说一句:“想她,就去看看她吧。”

乔依可亦不回答,只是没有了笑容。

她的难过,不是食物可以填满的。

这天,给太太们上课。随着音乐的节奏,教到第三套花步组合时,乔依可一个恍惚,音乐没

有跟上,再一回神,急忙想补救,脚下一绊,摔倒在地。

脚踝扭伤了,需要静养几天,跟太太们好顿解释,好在平常依可招人喜欢,太太们也见到她

日渐消瘦,没有过多的追究。

乔依可却很沮丧。

她本想教完这个周期,跟校长申请做健美教练的,那样虽然辛苦,可挣得多些。

然而现在,一个简单的花步都做不好,她凭什么能让校长相信她的实力。

佼儿带了热热的**汤来看她,顺便告诉依可,小顺跟着其平一起住几天,叫依可放心。

依可心里十分感激,她跟佼儿萍水相逢,患难见真情,如今佼儿的帮助,对她无疑是雪中送

炭。

佼儿一边盛汤,一边埋怨着,“依可,你再这么下去,这次是扭伤脚,下次,说不定就是摔

破头了。”

乔依可笑笑:“怎么会。”

“怎么不会!”佼儿递上汤碗,气气地说。

“依可,这还是你吗?想见不敢见,憋在心里折磨自己,你明明知道,顺美姐她等了你十年

,盼了你十年,你现在避而不见,同样也是在折磨她你知道吗?”

“佼儿,我拿什么见她?我现在连一个简单的花步都做不好。十年前,我有能力照顾她,像

公主一样的侍奉她,现在,难不成要她反过来养活我,还有我的儿子?好,就算我可以忍,厚着

脸皮带着儿子去投奔顺美,我们两个如胶似漆的女人,带着一个来历不明的孩子,你不觉得很怪

异吗?”

“你以前,不会在乎这些的。”

乔依可轻声叹了口气,低语到:“佼儿,在认识顺美以前,我不相信两个女人之间的爱会走

得有多远,那时候,我对感情似在游戏,得到了很快乐,失去了也不难过。是顺美,让我明白了

女人之间,一样可以天长地久,而我的心里,有了她便不会再有别人。我以前只想到自己,别人

说什么我当然不在乎,可是现在,我怎么能不考虑顺美,这十年,我一直生活在流言里,你不会

明白,有的时候,流言,会比死更让人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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佼儿愣了半天,才轻轻“叹”了一口气。

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可现在,连佼儿也乱了。

乔依可只是沉默地喝汤。

过了一会儿,佼儿才说:“那么,你先振作起来,心动则乱,你若不是想着顺美姐,怎么会

连花步也做不好?”

“那就先做好再说吧。”乔依可将汤一饮而尽,放下汤碗。

佼儿说得对,至少要先振作起来。

不管她和顺美,会不会再有明天。

至少,当真的有那么一天到来的时候,她有能力照顾顺美,不会让顺美失望。

今天是父亲的忌日,纪顺美一早上就便跟着哥哥弟弟去了山上祭拜,顺便给母亲带去了一束

菊花。

她曾经一直为一件事想不开。她很想知道,做为女儿,父亲到底有没有真正地爱过她,替她

着想过,还是只在跟家族利益有关的时候,想到她这颗棋子。

她很想弄清楚。父亲在世的时候,有好几次,话到嘴边了,却又咽了回去。

直到父亲最后的日子,她看到父亲骨瘦如柴有气无力的躺在病床上,对这个问题,突然就不

再纠结了。

不论有没有真正地爱过她,他都是她的父亲,生她养她的亲生父亲。

她都是他的女儿,自小在父亲的庇护下长大的女儿。

爱与不爱,这都是事实,不可能改变。

所以,那个关于爱的答案,其实没有任何意义。

她便放下了。

放下的时候,心里轻松了很多。

从山上回来,回到店里,阿槐看到她,吹了一声口哨,笑嘻嘻地说:“老板娘,你那有名的

前夫今天又来了。又送了一大包东西,我们可跟您沾了不少光了。”

纪顺美无奈地笑了一下,没有多说。

自从上次重逢后,耿潇年来看过顺美两次。

不会坐太久,两个人也没什么话说。

只是临走的时候,总要争执一番。

耿潇年会带来大包大包的东西,各种高档的补品,高档的化妆品,高档的日用品,高档的零

食,应有尽有。

纪顺美坚决推辞,直到耿潇年说:“顺美,我知道给你钱,你一定不会要的,这些东西,都

是我亲自挑选的,你就当同情我,收下吧,让我心里好受些,哪怕我转身离开,你就扔掉,我也

不会怪你。就当老朋友来看看你,算帮我一个忙,可以吗?”

纪顺美愣住。

耿潇年何曾这样低三下四的求过人?

耿潇年何曾低了身份亲自去买这些琐碎的东西?

犹豫间,耿潇年放下东西就走了。

纪顺美无奈,这算什么?她当年走得那样干脆,十年之后,竟要接受这些小恩小惠吗?

只能煲了材料名贵的汤,隔三差五的送到耿府,算是还了人情。

她本想耿潇年再来,一定当面跟他说清楚。

她没什么理由收他的东西,他对她,也不该有别样的心思。

十年历练,南来北往的客人,她已见了太多。

就算见识再浅,总也会看出些端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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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潇年看她的眼神里有情,她看得懂。

她想告诉耿潇年,即使一辈子等不到依可,她的心里,也装不下别人。

更何况,她一直最恨的,就是打扰别人家庭的第三者。

她曾经深受其害,她不会带着受过的伤去害别人。

东西跟前两次一样,分给了阿槐跟小艳,顺便让阿槐煲了汤,让小艳给耿府送去。

阿槐不知道她心底的想法,只是有东西吃很开心,一边嚼着悦丰楼的蜂巢烧饼,一边指了指

柜子上的抽屉说:“老板娘,耿先生留了张名片在里面,说你有事情的时候可以找他。”

纪顺美点点头,算是知晓了。

十年里,她再难的时候都没有找过他。

现在,她也不会需要他的。

乔依可静躺了几天,心也跟着渐渐安静下来。

先过好自己的生活,然后,再有资格去想顺美。

一味地沉浸在炙热的思念里,只会意志消沉,诸事无成。

心思安定了,脚伤也好得快。

几天后便重新回到了学校。

再上课时,她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以她的水准,教这些妈妈桑实在绰绰有余。

有意无意地,她透露给她们,她以前曾是很优秀的健美操练。

便有太太想雇她做专职的私人教练。

乔依可见时机成熟,主动找校长谈谈,说了自己想改做健美教练的想法。她本来心里很忐忑

,刚来不久,前段时间又出了状况,她没有把握校长会同意她的想法,她只是想引起校长的注意

,以便日后的表现有的放矢。

谁知校长并不意外,说早就发现她实力不俗,做太太们的恰恰舞教练实在大材小用,以后有

机会,一定会调一个更适合的位置给乔依可。

虽然机会还没有到来,可乔依可非常高兴,那天她早早回家,迫不及待的打电话告诉了佼儿

,并且晚上请佼儿全家在外面吃了顿饭,很开心。

乔依可那晚喝了些酒,有些微醉,心底,却是清楚的。

虽然,再怎样努力也找不回这十年的时光,但是,至少她可以重新回到起点,重新开始。

只要她有足够的勇气。

第五十八节

纪顺美病了。

说不出是哪里不舒服,却总是恹恹的,提不起精神。头痛得厉害,胃也难受,吃点东西就堵

得心口疼。

以前也偶有伤风胃疼之类的小毛病,多数时候,抗一抗便过去了。

那时候,乔依可是她的药。

再难,只要一想到乔依可,心头便坠满了希望。

也不会觉得痛了。

总是以为,尽管路途崎岖而漫长,但路的尽头,一定会有伊人在守候。

即使是痛苦的等待,那等待的温度,也是热的。

热得足够融化掉所有的悲伤。

然而此刻,她凝望着乔依可的照片,泪眼婆娑。

泪眼婆娑中,内心一片荒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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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等到的,只是伊人离去的背影。

十年情伤,吞掉了恨,也带走了爱。

她用十年的时间去等待。

她却没有想到,

依可会用十年的时间去忘记。

将她忘记成,陌生的路人甲。

“依可,我需要你,我真的,撑不下去了。”

纪顺美默默在心底念了一句,晕倒在地。

店里顿时慌乱成一团。小艳哭着拍纪顺美的脸颊:“姐,姐你怎么了!”阿槐将纪顺美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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