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诗书传家(2/2)
陶应一开始很耐心的一遍遍演示和纠正两人的错漏之处,直到在旁边围观的忠伯看不下去了,拿过一个鸡毛掸子当起了监军,两人学得不似便吃一掸子,尤其是小猴儿吃得最多。
凡事有监督有奖惩才有效率,在忠伯充当监军后,训练水平立刻提升。
在陶应将第一套军体拳十六个动作打完后,两人也能跟着完成了七七八八,吃掸子的情况也少了不少后,陶应决定暂且结束早锻炼,毕竟过犹不及,再练下去估计这俩家伙就要被抽傻了。
惩罚过之后当然不能没了奖励,在听到陶应说昼食时候给他们俩各加一个鸡子后,陶茂原本还在揉着腿脚扮苦脸立刻变作了大笑脸,倒是樊槐依然是傻呵呵地笑,不过看得出他对练武这事情挺感兴趣。
无论怎么说,这都是一个好的开始。
依礼,家中的儿女都要去父母的房中请安,若父母已用昼食则退,若父母尚未用昼食则随侍在侧伺候用餐。
陶家持礼甚严,陶谦尤其如此,故而当陶应擦拭完汗水后赶到父母房内,长兄幼妹已经都在了。
家中小郎一大早就闹出这么大动静,仆妇早就报知了主人,陶谦夫妇知道自家儿子天没亮透就起来习武练拳颇多欣喜,也就不在意他晚来问安。
在陶应禀告了早晨练武的情形后,陶谦更是难得地夸赞了句:“很好,尚需持之以恒,读书亦当如是!”
在伺候父母吃完饭后,陶应也回到自己房中用了餐,稍事休息便去了兄长陶商的房间。
今天开始要根据父亲的指示开始读《诗经》与《书经》了,不过陶谦早晨就要上衙可没空亲自教他。
诗书二经乃六经之首,陶商早就熟习,和往常一样都是由兄长教导读书,父传子,兄传弟,这也是自古以来诗书传家的标准模式。
在“关关雉鸠在河之洲”的读书声中,开始了今天的授课。
对于《诗经》陶应还是不太陌生的,以前也曾粗略地读过现代注本,眼前地一卷卷诗经显见得有些年头了,竹卷早已褪去青涩透着温润的黄,上面用得是秦汉八分隶,与现代隶书虽有小差亦不远矣。
只是在陶商解释文意的时候,陶应觉得两千年前后,人们对于诗经的理解确实还是会有差异,毕竟汉代距离诗经成书的年代要近了很多。
陶商对于兄弟今天的表现颇为满意,在教了“关雎、葛覃、卷耳”三篇后,便示意贪多嚼不烂,让陶应回自己房间反复咏读,并且临摹一遍,明日拿来考校。
既然兄长发话了,陶应也乐得轻松,回房后熟读了几遍觉得自己能够默念了,就拿过新削的竹简开始临摹。
熟读是一回事,写又是另一回事。
虽说陶应以前有些书法经验,在边地驻军的时候,每年春节前搞军民共建时,陶应书写的门联总是受到那些大妈大婶小媳妇的欢迎,经常塞些瓜果给他作为感谢,为此常常招到连里战友嘲笑陶应是师奶杀手。
可是那时候的陶应练习的多是楷书和草书,要么就是行书、行草,很少练过隶书,更别说是秦汉八分隶了。
不过书法技巧是共通的,细观竹简上的汉隶与印象中的隶书“平直挑捺”四法印证,先在心中默酝书意,然后一笔一划地临摹每一个字,区区两百出头点字便用去了小半个时辰。
临完最后一个字,陶应与原书比较了一番,觉得自己的书法功力并没有丢掉,第一次临摹就大致能临得个七八分。
只是在竹简上写字还略有些不习惯,不过想想在东汉虽然已经有了蔡侯纸,但毕竟纸贵简贱,如果一个蒙童练字都要用纸的话,就是陶家这样的士族豪家也不会容许如此败家的行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