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心生嫌隙(2/2)
周长风半梦半醒间听到门外有人嚷嚷着自己的名字,好不耐烦地起身前去开门。
“大晚上的你一个有夫之妇在这儿瞎叫唤啥。”
“周长风我有正事要问你。”永宁面无表情地绕过长风走进院子。
烛台边的两人大眼瞪小眼,周长风打了个哈欠一脸无奈地瞅着永宁,心想这疯丫头到底要干嘛。
“你在南岭如何认识三殿下的。”永宁开门见山道。
“怎么突然问这个。”
永宁放松了身子向后靠,又从身后拿出一壶青梅酿,云淡风轻道:“好奇。”
周长风这个见风使舵的人见她有备而来自然是笑脸相迎,夸夸其谈道:“师哥我与景老弟的相遇可谓是千钧一发,虎口残生......”
“说重点。”
周长风撇撇嘴,指了指挂在床边的破竹剑道,“说到底都是破竹惹的祸。”
“那日我才从师父手里要来破竹剑,这等宝贝拿在手里可谓是威风八面气宇轩昂,不曾想遇见了被地痞团团围住的陈景。”
“那时的他可不是如今这般大摇大摆,不仅年幼又初来乍到,少不了被人欺负。不过这等恶劣之事我周长风岂会坐视不管,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眨眼间破竹剑一出,只见那群地痞屁滚尿流落荒而逃。”
“正是这般机缘巧合,师哥我与陈景结下兄弟。”
不管周长风吹得如何天花乱坠永宁依旧不为所动,假装信服道:“没想到你俩还有这般奇遇。那你可知,他除了驻守南岭带兵上阵,私下可还接触过什么人?”
长风摸了摸下巴,皱着眉摇摇头,“他一个驻南的王爷,接见之人除了将军就是部下,哪还有什么闲杂人等。”
没等永宁开口,周长风狡黠一笑指着永宁调侃道:“哦哦哦我知道了,你是不是担心景老弟在那边拈花惹草,心里没你的位置?”说罢自个儿捧腹大笑,丝毫没瞧见永宁的脸色一黑,险些起了杀心。
“天色不早你好生歇着,告辞。”永宁就知道周大傻狗嘴里吐不出象牙,问半天也问不出个所以然,便也不再同他多说什么。
“师妹慢走不送!”长风冲着永宁离开的背影嘻笑着道别,待她走远后又才坐直身子恢复正形,凝重的面色若有所思。
看来永宁今夜前来是想打探有关陈景在南岭的事情,可自己答应了陈景要替他保密刘阅棠的身份,这才故意在永宁面前装糊涂糊弄过去。
永宁心生嫌隙之事还得早些告知景老弟,不论隐瞒实情是何用心,总归会疏远他们二人的关系。
不过此事还需陈景自己亲口告诉永宁,轮不到自己多嘴。
孤灯不明,卷帷望月。
陈景才回府就看到惊慌失措的丁香,丁香说永宁自打下午出府后再未回来过,生怕她出了什么意外。
丁香早已去过了永宁常去的地方,可既不在岐黄医馆,也未去寻过林姑娘,更不在镇北侯府内。
靖南王府上下人马皆已出动,不论大街小巷都翻了个底朝天。
面对永宁这般悄无声息地凭空消失,陈景已是心急如焚。
他实在想不到永宁还会去哪,临都城内到底还有谁会加害于她。
天色初亮,锦翊来报林姑娘和周公子在前殿等候殿下,彻夜未眠的陈景迫不及待地赶到前殿询问是否有永宁的下落。
“景老弟,昨夜永宁来过胡巷寻我。”周长风见陈景面色无光定是一夜未眠,都怪自己昨晚没能留住永宁好好劝慰,今早才得知她离家出走的消息。
“她可有跟你说去了哪里。”陈景急迫地抓住长风的胳膊,满是血丝的双眼显得格外慎人。
“没......她没跟我说......”长风的胳膊被陈景抓得发青,剧烈的痛感使得他说不清话来。
清筠见状连忙用力掰开陈景的胳膊,焦灼地劝其冷静,“三殿下你镇定一点,先听听永宁对长风说了什么。”
锦翊扶住心力交瘁的陈景坐了下来,跟随三殿下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见他如此失魂落魄。
长风见陈景平复后细细说道:“昨夜永宁深夜到访,看样子想来找我打听你在南岭的事,我本无意欺瞒于她,又不想从中作梗令你们二人产生误会,随意糊弄几句就把她打发走了。虽然平日里她对我总是一副尖牙利齿的样子,昨夜却是严肃冷漠得很。”
清筠想到那日永宁见到玉佩时的神色十分不对劲,提醒陈景道:“我总觉着永宁这几日忧心忡忡魂不守舍的,而且此事似乎与三殿下有关。可是三殿下未能坦诚相待与永宁闹了些误会,这才寒了永宁的心。”
清筠倒是说得直白,可刘阅棠的身份亦是陈景难以启齿的过往,他厌恶自己杀人如麻,厌恶自己暴虐成性,厌恶那个毒性大发不受控制的自己。
“多谢周兄与林姑娘提点,我一定会尽全力找到永宁说清楚的。”
陈景语气镇静不像刚刚那般焦躁,说罢转身离开。
只剩长风与清筠相视无奈。
心痛还需心药医,解铃还须系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