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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情爱干杯第1部分阅读(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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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三妹在婚后,确实是整日地把自己的日子和欢乐埋在了地里,有时半天里也不说一句话。刘金刚去镇上经商时还问过她说,难道你连一句雷歌也不会唱?刘金仿佛是一个耐不住没有笑语的人。林三妹那时闷头闷脑地应道,地里就我一个人干活,跟谁说笑?唱歌给谁听?我又不想招引别人……林三妹那时就有一百个理由不说话,不唱歌。现在,她更象一个沉默的木桩了。

林三妹在黄昏里寻寻觅觅地走过了那片空地,草儿绵绵的。这是一直以来的感觉。她说不准是找自己的丈夫呢?还是随意走一走。她经过刘仁贵家围墙时,院子里腾地响起一片泼水声。刘仁贵家的围墙有半截爬满了绿幽幽的青苔,通向里院的两扇门前丢弃着不少甘蔗渣。林三妹对这个不讲卫生的人家印象极深,她无需打探他们在院子里干什么。她的心情全被她的丈夫刘金的突然“失踪”牵去了。

她往老村那边走,一些搬出老村的人家在自己原先的院子里种起蔬菜来了。林三妹家的老宅太阴沉,院子铺着火砖,因此不宜栽种,否则她不会让它空着。早几年,她老宅的门楼门坏了,一些人便将这个不安全的地方视为安全之地,用来赌赙。刘金会不会到那里去呢?神出鬼没。天马行空。独来独往。他会在那里么?

老宅象陈旧的梦境,由于前门的榕树早被砍掉,当年气派非凡的老宅老气横秋,一点生活气息也没有。墙体斑驳着岁月的脚印。攒下的尘土,蝙蝠的粪便散在短短的台阶上。麻雀和燕子们都将家迁走了。

老宅的门只是虚掩着,白蚁衔泥而上,刘金是不会到这里来的。林三妹在门口犹豫着,右手却已经轻轻地推开了门。白蚁窝在木门上的大规模挺进倾刻间土崩瓦解了。林三妹想叫鸡们到这里收拾这些可恶的白蚁,但这里远离人家,鸡们在那时也已经回窝歇息了。林三妹想起最近一次到老宅里来的情景。她那时想在这里找一些隔年稻杆给黄牛做草料,不料院子里集着一伙人。他们在赌钱,见林三妹进来,都如惊弓之鸟,但不久就镇静下来了。他们在院子里拉尿,尿味甚浓,引起林三妹的不满。她说,有尿就到外面放去,要不然,我告派出所去。以后就再也没有人在那里聚赌了。

林三妹想亮起门楼门的灯泡,但灯泡早烧了。院子里满是赌徒们早先留下的废纸、塑料袋,花生壳和空矿泉水瓶。一些陈年废置的农具被淋了雨水,都差不多腐烂了。林三妹刚进门时就闻到这种气息,霉湿的烂草堆里,长起了浅黄|色的草菇。林三妹寻了一把废弃的铲,耙了几下,草堆上的虫们顿时四处逃窜,还窜出了两只黑蝈蝈。待林三妹清理好整个院子,天已经全黑了。

他会到哪里去了呢?刘金,放着生意不做。莫明其妙地回来。动不动就脾气。不将妻子当人看。狗眼看人低。趾高气扬。不可一世。沾了好政策,还说风凉话。满身油水,还说自己不够胖。人心不足,蛇吞象。莫明其妙。夜色在弥漫着。林三妹的双看不清她的村庄了。刘仁贵家破例开着灯,光流到外面来了。林三妹还是沿着刘仁贵家的胡同回家。她风尘仆仆,本性难移。刘仁贵的老婆站在门口,她挺着一口已不能生的肚子。她先看见了林三妹,她说,三妹,你找刘金吧?

嗯。林三妹回头时,刘仁贵老婆的手正在头上滑动着,手里似乎拿着一把梳子。林三妹说,我不找他。见刘仁贵老婆格外主动,林三妹又破例多说了一句,我找他干什么?

你肯定在找他,刘仁贵老婆的话象苍蝇,挥之不去,在头顶飞着。林三妹于是迈开大步。刘仁贵老婆继续说,刘金在破窑那边赌钱,听说手气不错呢。

你听谁说的?林三妹在心里问了一句,大步流星,穿过空地。推开门,然后关上一个妇人的意外关心,但林三妹的心却静不下来了。心想刘金再不是人,也还是河尾镇政法书记的儿子呀!他去赌钱,开什么国际玩笑,那还是刘金吗?他或许回镇里去了。杞人忧天。多此一举。林三妹回到内房,两个儿子也从外面回来了。他们脸红耳赤的,他们刚赛了一趟跑,都往院子下面的水缸边洗脚去了。

林三妹拿起一个木质梳子,一手握着后背的长,一手梳理起来了。夜风还未休息,象水一样淹过了窗口。林三妹迎着夜的温馨,两个儿子都自觉上床去了。他们似乎看出了母亲的心事,不一会就睡着了。

第3章一个漂亮的借口(2)

林三妹却无法合眼。刘金莫明其妙地回来,动不动就脾气,不将妻子当人看,象个丈夫吗?还赌钱,就是不赌钱,也不能算个合格的丈夫。林三妹不久就将孩子们的衣服洗干净了。她回到窗边,头也快惊干了。石英钟在不慢不紧地走着,满屋子的宁静因为丈夫的“莫明其妙”而变得有些躁动。该做的事情都做完了,孩子们的衣服都晾在院子中,月亮拨开轻云,露出笑脸。这是一个难得的夏夜,城里的情人们一定都在月下了。踏着月光,让惬意从心底涌起,但这一切对她是多么遥远呀!在她们村里,谁会想到月光呢?月光对城里人才是奢侈的。村下人见多了。月光下萤火点点,天簌之声远远近近,布满村下人的夜晚。他们司空见惯。习以为常。熟视无睹。但是今晚,林三妹却充满了一个妻子的柔情。她忘记了刘金在她腿下留下的伤痛。

他想碰就让他碰一下吧!她与他确实很久没做那事了。林三妹一直站在窗前。夜凉如水。该做的事情全做好了,不该准备的也准备好了。她取下头上的夹,头立即散开了。她听到了虫们的歌声。这是一种自由的歌唱。她也看到了打着灯笼从窗前晃过的萤火虫。这是一种随心所欲的心情。就这样,她在窗前站了很久,直到石英钟敲了十响,她才一个钮扣一个钮扣地解开了衣服……他回来四天了。他还未碰过我呢,他会因为这事而生气?一丝不挂地躺在床上,也不盖床单,脑海里立即飞过了那一对在水塘里交着颈的鸳鸯鸟……

可是,不久之后,林三妹又改变了初衷。她起身穿好内衣内裤,然后在灯下看了一会儿书。这是一本黄的《花生栽培》。此前林三妹结合自己的观察、体会,仔细斟酌过这本薄薄的书。种子芽,苗期生长,开花落针,荚果育,种子成熟跟一个女孩子的成长并无两样。林三妹就是长在地里的一株花生,她很有可能被刘金连根拔起来,晒在露台上……

林三妹不久就听到了摩托车的嘟嘟声,这声音逼过来了。是让他碰一下,还是让他晾在一边?她问另一个林三妹。另一个林三妹在黑暗中忧心如焚。事实上,忧心也没有用。刘金推着摩托车走进院子来了。放车,转身,寻找,脸巾挂在孩子们的短裤之间。解衣,脱裤子。舀水。冲凉。痛快淋漓,满身轻松地走进内房,然后亮灯。

林三妹看也没看,亮光顶住了她的眼帘,但她的耳朵却并不闲着,她听到了钞票的磨擦声。刘金在点钞票。她通过耳朵断定刘金的整个下午,甚至包括这半个晚上的时间都在赌。他还未吃饭吧!他饿了么?他还在生我的气么?许多话挤到嘴边就死了。林三妹忽然感到一阵恶心。她翻身下床,吐了一口唾沫。刘金跟着息了灯,但他却不急着动林三妹。他赢了钱,心情变了,他愿意陪她说上一会儿的话。他说,你都看到了?

林三妹说,我没眼看。刘金说,你的眼长着做什么?

看你的x。林三妹的这句话并不生硬,刘金咋一听,全身却起了鸡皮疙瘩。他半开玩笑着说,你真的很想看。林三妹压着声音说,过分吗?

当然不过分。刘金笑了笑说,不过,我可有条件。什么条件?林三妹以为他要碰她,心里岔开了。说,你说吧!

我先问你。刘金缓缓地说,你现在还到牛力河去冲凉吗?

你问这干什么?林三妹愣了一下,揭力去捉摸刘金将要说出的条件。

你先答了我的话?刘金说着点上了一支中华,猛吸了一口。林三妹说,这段时间还会去,秋后可能就不去了。

这么说你跟村里的女人都有一定关系了?

关系?什么关系。林三妹说,一般吧!事实上,林三妹与村上的妇女没有太多的关系,但刘金却感到满意。他说,你帮我打听一下她们的事吧!

什么事?林三妹立即警觉起来。刘金说,你不要大惊小怪,不就一点她们的夫妻事吗?总之,你也是女人,你想办法吧!最好详细了解钟桂兰跟妙林的夫妻事。

你了解他们干吗?林三妹想了一会才说,你变态了?

我变态?刘金忽然冷笑了一声,说,这个世界上还有哪一个人没变态?你说,你为什么要开灯看我呢?男人不都是那么一点东西么?有什么好看?

我们是夫妻麻。林三妹振振有词地说,这是我的权利。

你就算了吧!刘金吸了一口烟说,就算你不变态吧!刘妙林一个农校毕业生,生产搞得又好,理应当任管理区的科技主任,可是他本人却把主任当狗屎,我看他是变态了。我要是不经商,我早当了。

轮到你吗?林三妹有些轻蔑地说,轮也轮不到你。

怎么轮不到我?你也太小看我了。刘金说,我实话跟你说吧!科技主任早已成了我的囊中之物,但是我不能成全了武三这条狗,让他拿这么一个芝麻官去拍刘仁敏的马屁。可是肥水也不能流入外人田,所以我劝妙林当了这科技主任,日后他若是有造就,也好有个照应,鬼知道,他不干,死活不干。自命清高。我看他是变态了。

林三妹忽然明白了一些事情,但是更多的事情她还不明白,她也无需明白得太多。她又回到了开灯问题上。她解开了刘金的一只钮扣说,开一次灯试试吧!

刘金伸出一只手说,等你把她们夫妻是否和谐的事告诉我了,我就跟你开着灯来几次。再说吧!我们黑着灯过了那么久,你还不习惯?

我早习惯了,可是我想看到你的模样。林三妹还是无法做出撒娇的样子。

可是我想听她们的夫妻事。刘金端出了他最好的态度。

林三妹一个晚上也无法说服刘金。开灯就象一个遥远的梦,压得她喘不过气来,难道真要打听清楚桂兰她们夫妻事,他才肯在灯下开放?一个冠勉堂皇的借口,一次狡猾的刁难。刘金,你真的有点变态了。不是吗?别人的夫妻事与你何干?

第4章水中闺话(1)

但是,林三妹后来还是到牛力河去了,她怀里揣着孩子们的脏衣服和一个比衣服还脏的“条件”。当然,她不会主动去打听别人的夫妻事。她再主动也没有用。她文化高,别人总是远远的躲着她。林三妹直到后来也不知道别的女人为何这样躲着她,只要她悄悄的这么一靠近,妇女们便鸟雀般四散而去了。不过,在水中的时候,妇女们的话还是无遮无挡的,仿佛那床第上的事就该在这个时候抖出来洗干净。林三妹刚结婚时也曾把这类事告诉过自己的丈夫,刘金的记性真好,女人都是水做的。在水里,有什么话不能说?一说就能击中女人的要害,打在包括林三妹这样的女人的心上。

林三妹想着想着,脸上顷刻间火烧一样灼热。她知道自己不能这样做,事实上她也不打算这样做,可是她越往河边走,她心里就越觉得自己在做坏事。虽然,过几天就是立秋了,过几天就不会再到牛力河来冲凉了。

林三妹忽然停在了一个土坡上。土坡不高,但是因为顺风,林三妹还是听到了刘大雄老婆李嫂的公鸭声。她在那河中叫喊着来呀来呀,让你看看我的……她仿佛一个未嫁女孩子那样向别的女人挑逗着。

林三妹站在土坡上眺了一会,她在寻找着钟桂兰的身影,但是没有。也许她还未到吧!林三妹这时看到了大雄老婆李嫂,她胸前的那两堆颤来颤去的好大好大,而且还是很白净的,那河水被她激起了潋艳的波光,妇女们也都拍着水花,大雄老婆李嫂却眨眼间就潜到水底去了。

林三妹悄悄走近河边,将要换洗的衣物放在草丛上,妇女们忙着寻找大雄老婆,都没有注意到林三妹的到来,就是刚刚从右侧河叉泅到河边的钟桂兰,也只是静静地泡在水里。她仍穿着文胸和裤叉,那时她也注视着不远处的水面。不远处的水鸟们在追逐着,欢歌着,仿佛受到了感染。待大家的眼光在水面上都有些茫然不知所措的时候,钟桂兰忽然惊呼着鬼呀――大雄老婆李嫂突然在钟桂兰面前哗的一声窜出来了。她用手抹着脸上的水珠,然后将脑袋左右甩着,水珠四溅而去,妇女们迅即围了过去。她喘着气对桂兰说,中午你还说不一来呀,怎么又悄悄来了?

兴你来?就不兴我来?桂兰啧她说。

噢?我知道了。大雄老婆嘻嘻笑了几声,继而点着钟桂兰的鼻子说,是妙林从赤坎回来了。是不是?

是又怎么样?桂兰乜了大雄老婆一眼,一边洗着内裤,一边说,又不是去了几年,才两、三天功夫,你以为人人都象你小俩口,一有小别,就能胜新婚?

不胜新婚胜什么?大雄老婆忽然怪叫了一声说,女人都冲干净了,我就不信男人能忍得住不做那事。

是男人忍,又不是你忍。桂兰说,他一回来就睡了,他那么累,我不会动他的。

呵呵,我不动他,大家听见了吗?大雄老婆说,那你冲干净干吗?你说什么我也不信,今晚我要专门听你们的墙根,看你们夫妻俩是不是还那么风流。

你尽管去吧!桂兰无好气地用手拍过去一瓢水,说,敢情你今晚就是为了跟大雄哥睡上一次才下河冲凉的。

是呀!我就是为了风流。大雄老婆说,一会我还要喷上香水呢,可惜我家那个死鬼没有给我买。

这时有人个妇女打着手势说,桂兰有啊!听说是进口的呢,让她借你一用呀李嫂。大雄老婆一听,更来劲了,有些陶醉地说,哟,还要喷上香水呀,哇噻,好享受哟。

去你们的。桂兰有些羞了,用水瓢着几个妇女说,没有一个正经的,小心明天嘴里都长疔噢。桂兰把话头停下来后,妇女们这才注意到了在不远处的林三妹。

第4章水中闺话(2)

林三妹那时在不远处擦着一丝不挂的身体。黄昏下的青春潮泛起了枯黄的波光。大雄老婆自由地划着水,像一条嗤嗤而来的水蛇。林三妹在心里叫了一声,她要干什么?她真的游过来了。林三妹怕自己难以招架,讪讪地笑了笑说,李嫂,你还末冲干净?

大雄老婆说,冲干净做什么?留一点明天冲。

林三妹还是笑脸相迎,要知道,她无意打听妇女们的。她注意到大雄老婆的眼光停在了她的胸脯上。林三妹一阵尴尬,立即将手交叉在胸前,躲过了大雄老婆的审视。大雄老婆却忽然笑了起来,她指了指林三妹身后说,三妹,过来跟我们一起冲呗,一个人在那边也不怕有水鬼。

林三妹往身后瞅了一眼,心里着实给吓了一跳,虽然她也知道水里不会有鬼,但她还是向妇女们稍稍靠了过去。

大雄老婆于是游了过来,进一步说,三妹,你们,一个晚上做几次呀!

林三妹的脸唰地红了。这事她没有言权。几次?节奏?情调?氛围?都是别人的事呀!她从来也未有过,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林三妹擦洗着内衣,把水弄得很响,但事实上她已经听清楚了大雄老婆的问话。她装着没听见似的,将内衣挂在肩上。

大雄老婆却不肯罢休,她终于凑近了说,唉,三妹,一个晚上做几次?

什么做几次?林三妹想,再不做出反应是难以招架了。

大雄老婆说,你又不聋,难道你听不见?大家都不说话了,都严肃地伫立在水中,她们在静候着她的回答。对于这个问题,妇女们常常在水边交流,希望得出一个比较客观的参数,但林三妹却觉得妇女们的这个问题有些粗俗。她不假思索地说,能有几次?这床上的事要因人而异。

林三妹在大雄老婆面前的巧妙周旋,使她与她丈夫刘金的私生活没有丝毫的暴露。她后来不止一次地庆幸,她们怎么可以知道我的呢?水性扬花的女人,毕现,她林三妹完全能够想象。而纯洁的女人,则表面上真真假假,深不可测。难以捉摸。林三妹要逼近后者。所以,那天晚浴之后,她就再也不到牛力河里冲凉了。她把自己的铜体关进了自己家的小小的冲凉房?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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