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02)(1/1)
三官说:“董家前程人!老大明仁,人心憨厚,一派热心肠。老二明义,原先在三番教书,也看不出啥气象,未来你看吧,是个做大官的料。老三叫明礼,今春上参了军,才几天啊,现在当连长了,这叫初出茅庐。明仁有个妹妹,叫嫦娥,老肖,你听这名字,就知道人长得咋样了。八路军有个叫范立田的看上了,订婚酒还没喝,也是把里攥着了,这个范立田更是不得了。明和妹妹明杰,老肖你认的,指挥三番这一仗的高营长,说禁绝就是董家门里的女婿了。”
老肖叹息说:“三官兄弟啊,这叫赶时运。树无风不摇,水无风不兴,有风才起浪。昔人说,时势造英雄,这话一点不差。想当初,诸葛孔明醉卧隆中,等的是时运。没有诸葛亮,哪有刘玄德定山河,说起来照旧**会用人。”两人说着话,不觉到了明和的家门口。老肖下了车,说:“你在车上等着吧,明和在的话,一句话就出来了。”
得了高营长和范立田的准,打完仗后,明和把李力生接了家里请他用饭。李力生的队伍一直缺编,说是一个团,说白了就一个增强营,李力生无意再在队伍上混,范立田请示了上级之后,李力生去留随他自己,他成了一个自由人。他的队伍正在接受八路军的改编,如何编怎样编,李力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也懒得去问。
今晚的小宴,原来把范立田和高营长一块算在内里,各人见晤面,范立田和高营长忙得站不住脚,这样就剩下明义和李力生了。外面乒乒乓乓乱了两天,所有的饭馆都关了门,这桌饭只好由陈雅珍张罗了。雅珍不善此道,饭菜自然比不得大师傅,幸亏各人不是外人,惠顾着兴奋,饭菜孬好谁也没品出来。
明义端起羽觞说:“李年迈,这一杯酒我敬你,无论如何你都是元勋。”李力生很痛快,端起羽觞一饮而尽,李力生说:“明义兄弟,你给了我一条道儿,我谢你还来不及呢。我算识时务吧,谢胡子为党国效忠了,从心里说,我佩服谢胡子,人生忠义二字我李某占不上了。”
明义说:“古语说,良禽择木而栖。谢子长是愚忠,国民党局势将去,为一个**的党国效忠,不值得啊。”明和也赞同着说:“以前说八路如何如何,我不信,现在才知道人家确实有一套,队伍一入城,把所有店肆看守起来了,唯恐有人捣乱。谢胡子的队伍,和土匪有啥两样?自从中央军进了三番,人心惶遽,三番的铺面,关了一半儿,不是年迈从中资助,六和也该关门歇业了。”
明义说:“工商业是国家的基础,我们的政策是掩护工商业,生长工商业。从今以后,年迈,你放心斗胆的干吧。”明和不停所在头,明义接着说:“年迈,你给我们物色一套屋子,过不了多长时间,三番区委就开始办公了。”
明和说:“云锦里关门有些日子了,头绪多了,我应承不外来,爽性我把云锦里腾出来,你们在那里办公。三番的房价不自制,这样,你们也省了一头开支。”酒喝得差不多了,陈雅珍上了几盘货心,各人随意吃了一点,席面撤下去了。
正要离席,老肖张皇进来了,老肖说:“三官兄弟过来了,车上拉着小我私家,急急惶遽,说是你妹夫呢。”明和愣了,明义也很紧张,说:“明玉人人,叫杨志远。肖年迈,严重吗?”老肖说:“三官兄弟连夜跑过来,看来不轻松。”说着话,明义和明和赶忙出去了。
三官捻了一根烟,蹲在车跟前吸着,羔子在车上哼哼唧唧。三官心烦地说:“住声吧,别找不自在了。羔子,不是三叔教训你,八里洼哪有你这样的,混天没日,你家里过成啥样子了。”
羔子哼哼唧唧,说:“我饿嘛!前天俺娘烙油饼,鏊子还没烧热,霍老二把俺提溜走了。昨天一路张皇,哪有心思用饭。”三官的肚子也是吱吱乱叫,这一路跑得掉魂,哪儿还以为饿,羔子说饿,他也以为饿得不行,往肚子咽了一口唾沫,说:“撑着点吧,谁不饿?我还一口凉水没沾牙呢。”
明和家里开了门,三官站起来,明义抢先一步过来了,着急地问:“咋了,没关系吧?”三官苦笑着说:“人是保住了,没伤筋没动骨。老二打碎了,民国了几多年,想不到今日出太监了。”
羔子在被子里说:“谁是太监?太监是齐根儿断,俺尚有一截呢。”三官说:“羔子,你别嘴硬。”明和过来了,和三官攥了攥手,三官说:“明和兄弟,你快给弄点吃的,俺俩饿坏了。”
朴洛亚的诊所,没有因为战争歇业,两天两夜朴洛亚一直捧着《圣经》祈祷,中海内战一旦开仗,这个国家又将全面陷入战争。三番自古是块净土,净土也难免盛行瘟疫。
做完作业,朴洛亚刚要上床休息,明和一步闯了进来,朴洛亚笑了笑,抓住明和的手,说:“明和先生,很长时间没见你了,还好吗?”明和点颔首,朴洛亚说:“说吧,什么事儿,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明和说:“我有病人,贫困你了,朴洛亚先生。”朴洛亚依旧笑着说:“贫困什么,收治病人是我的天职。”
明和把三官和明义招呼进来,羔子手里抓着点心狼吞虎咽,朴洛亚疑惑地看着明和,问道:“哪位是病人?我这儿只收病人,不开饭馆。”三官瞪了羔子一眼,没好气地说:“羔子,看完病再吃吧,你是饿死鬼托生的?”羔子让点心噎住了,嘴里含混不清地说着啥,两只手扎煞着要水。明和问道:“朴洛亚先生,你这儿有水吗?”朴洛亚指了指,他桌上的水杯,明和倒了一杯水,递给羔子,他这个妹夫啊,真不给他长脸。
羔子喝完水,躺在诊台上,朴洛亚皱着眉头,问道:“哪儿不舒服?”羔子咧着嘴,呻吟着说:“老二,老二坏了。”明和差点儿笑作声来,捂着嘴转过身,肩膀不停地耸动。朴洛亚疑惑地看着三官,问道:“他说哪儿?哪儿是老二?你们中国人真是希奇,身体也有代号?”
三官又生气又想笑,忙给羔子解开了腰带,把裤子褪了下来,朴洛亚嘴里哦了一声,拿棉球给羔子擦了一遍,惊异地看着三官,说:“怎么这么不小心,什么工具咬的?这小我私家,这小我私家不能生育了!”三官比划着说:“不是咬的,枪打的!”朴洛亚仍是满脸疑惑,“打它干什么?如果犯罪,也是心里不清洁。你忏悔吧,小伙子,在神父眼前,没有羞耻,只有罪恶。”
三官问:“朴洛亚先生,还能不能长出来?”朴洛亚怪异地笑笑,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