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景二（2/2）

苗丰拣起翻过一看，照旧方块6。

“它和你有缘，你照旧拿着吧。”托钵人笑着说。

苗丰掏出十元钱放在托钵人的纸牌堆里，拿着方块6站起身来。

蟠龙广场上正在调试霓虹灯，红红绿绿的灯管在白昼亮起来，颜色远比不上绿树红花醒目。远处有民工摔碎了一些灯管，被管事的破口痛骂。

托钵人笑呵呵地看着人们被那里的喧华吸引，把脖子上的蛇皮解下，又缠在了额头上，回手在破背包里又抓出一把纸牌，哼着小调，变着名堂玩耍，纸牌上下翻飞，最终都精准的落在他手里。

这辈子就是一把牌，

一天一天攒起来。

小时候就是梅花2，

狗屁不知供上台。

青春幼年是红桃a，

心中一横管死不管埋。

人到中年是黑桃k，

想的是尤物和豪宅。

老了老了是方块4，

图个安闲守住财。

天天天天都是一张牌，

日子一去不再来。

……

那张方块6还在苗丰的手里，他低头看了又看，想凭证托钵人唱的小调，琢磨琢磨这张牌代表的时日。远处还在打骂，骂声很大，让他一时静不下心。不外他记着了托钵人的一句唱词，“天天天天都是一张牌”。

回家的路上，苗丰在一家商店买了一副扑克，拿出来在柜台上洗牌，洗了好频频，飞得七零八落。女营业员看着他笑，露出雪白的牙齿。

这是2007年1月的事。

当年春天，盐川市的蟠龙广场正式对民众开放的时候，盐川的几位文化官员划分将电话打到苗丰家。

“你怎么良久没有消息了？蟠龙广场的仪式上部署你剪彩了啊，你得来啊。”

“别部署我了，我还在养病啊，一直没什么转机，剪彩这种露脸的事，照旧免了吧，不想去了。”苗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