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3）（1/2）

孙菀刚在包厢坐定，清静了一整晚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她拿起一看，竟是萧寻。愣了愣，她照旧接起了电话了。

“菀菀，睡了吗？”电话那端，萧寻的声音透着些疲劳。见孙菀不答，他幽幽叹了口吻说，“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实在很想你，也很想陪你过节。”

孙菀眼圈马上红了，她走到一个清静的角落，吸了口吻问：“怎么有汽车声，你在那里？”

“我在……豆腐池胡同。”

孙菀眼前一亮：“我记得那里离鼓楼不远？”

“很近，这里看获得鼓楼的楼尖。”

孙菀看了眼时间，飞快地说：“尚有十五分钟就到十二点了，如果你能在十二点前赶到鼓楼，让我和你一起听到今年的跨年钟声，我就不生你气了。”

那里传来萧寻果决的声音：“好，你等我！”

那里电话刚挂，孙菀连跟厉娅离别都来不及，抓起包包，飞快地往楼下跑。

“万乘”离鼓楼不外两站地，如果他们同时往一个地方跑，不是没有可能在跨年钟声响起前碰上的。

孙菀越想越激动，这一刻，她不想再去盘算他对她的冷落，她对他的爱足够宽恕他的一切过错。她掉臂一切地在雪地上狂奔，猎猎的风像刀片般割在她的脸上，大雪险些蒙住她的双眼。她一脚深一脚浅地在积雪里跋涉，心里只有一个名字——萧寻。

她跑得那样迫切，似乎稍一迟疑，他们就要从相互的生掷中错过一般。

当她弯着腰，站在鼓楼前大口喘息时，秒针恰好快要靠近零点。

她一眼就从广场前的人群里找到身穿米色大衣的萧寻，与此同时，她的手机也响了起来。

她强忍着心田翻涌的激动，按住胸口，接通电话：“萧寻，转头。”

远处，萧寻愕然回首。相互视线对的一瞬，雄浑悠扬的钟声在他身后的红墙朱栏上响起。

没有片晌迟疑，他们都朝着对方跑去，牢牢相拥的一瞬，他们险些听见相互灵魂碰撞的声音。

片晌后，孙菀挣开他的怀抱，抬头仰望着他，一个多月未见，她险些不敢认他了。他瘦得眼窝深陷，肤色透着久不见日光的苍白，明晃晃的灯光下，可见他下巴上多出的点点胡渣，乍然看已往，孙菀有种看到三年后的萧寻的错觉。

那种生疏感只一瞬就消失了，她再度将头埋进他胸口，他亦牢牢箍了箍她。她的身体被他的骨头硌得发痛，她的心却更痛，她强忍着没有流泪，喑哑着声音说：“萧寻，你老了。”

萧寻松开她，抬起她的下巴，看不够地看着：“我刚刚也怀疑自己有几年没有看到你了。”

孙菀用食指沿着他的面部轮廓抚摸，含泪笑说：“幸亏照旧这么帅……”

萧寻低头封住她的嘴唇，相互的唇舌前所未有地热烈交缠着。这时，她突然从他的衣服里嗅到了一丝医院消毒水的味道，以及一点……烟草的味道。她正欲启齿询问，却被他越发猛烈地堵了回去。

孙菀头晕眼花地抱着他的腰，仅剩的那点不专注就地阵亡。

越日，正在宿舍洗衣服的孙菀，突然由84消毒液的味道遐想到昨夜萧寻身上的味道，她心里打了个突，继而又开始好奇——为什么萧寻会深夜泛起在鼓楼四周？

她越想越以为可疑，忍不住抓起手机拨了已往，可是连拨了两遍，萧寻的电话都处于无人接听的状态。

她的情绪马上就乱了。这段时间来，她真的受够他不接电话的冷落了，她担忧他们好不容易重燃的恋爱如昙花一现般干枯。人生头一次，她失去了理智，像所有无理取闹的女孩那样，一遍又一各处拨着他的电话。

就在她险些放弃的时候，电话居然通了，她忐忑地叫了声：“萧寻……”

那里却传来一个生疏男子的声音：“他不在，我是他室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