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环往复(1/2)
顶着蘑菇头的郁楚冲自己的父亲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霎时间血溅五步,吓昏了不少娇弱女眷。
孝贤帝两眼一黑,几欲便当,抖着龙爪吐出三个字:“你——你——你——”最终大袖一甩:“孽障!有你忏悔的日子!”
自明域开国以来,这一桩震天动地伉俪双双把轨出的案子,以会稽长公主落发出家为大了局,暂且落下帷幕。
之所以说暂且,是因为此案尚有后续。
过了一段时间之后,孝贤帝徐徐平息了恼怒,开始雄起大女儿来,一想到自己的掌上明珠最终落了个常伴释迦牟尼的凄凉了局,真是有气无处发有力无人打。于是相对的,当初那些讥笑讥笑郁楚的人,十之□都被孝贤帝寻了错狠狠惩戒一番,这其中,数前长公主驸马何晏为最。
老谋深算的孝贤帝以赔偿何晏为名,殚精竭虑地为前女婿何晏另选了一门亲事,新娘子是当朝内阁首辅张铮还未起身时遗落在民间的女儿张珍珠。为了匹配何晏的门第,孝贤帝还封了张珍珠一个郡主的称谓,然后,何晏由前驸马成为了现郡马,也开始了他凄凉的下半生/身。
张珍珠从娘胎里到二十岁,都生长在民俗淳朴且彪悍的市井之间,与她荏弱的娘亲差异,珍珠女人的性情和她靛格一样强大,没被他爹接走享福之前,那真是天天须要骂街的一把茶壶。就算厥后在大宅门里束缚了四年,也改变不了她心田的狂野属性,从那四年来从未有人敢上门提亲,愁白了她自制老爹千丈胡子头发,就可见一斑。
珍珠郡主风物出嫁以后,张铮对孝贤帝的忠心,那真是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而何氏父子对天子,那真是……只可意会不行言传,好比黄连树下种苦瓜,苦逼得不能再苦逼。
何晏家有母老虎,逐日郁郁寡欢,他爹何西宜究竟是块老姜,给儿子纳了几个小妾,嘱咐儿子万不行在外面惹事。何晏开始还循分了一段日子,厥后见珍珠郡主对自己倒也温顺,逐步地就放心了,自命风骚的何才子山河易改天性难移,徐徐又开始流连青楼楚馆,呼朋引伴听听小曲儿喝喝花酒,有时也大着胆子夜不归宿。
惨案就发生在何晏第三次留宿花楼那天,珍珠郡主拎着一把菜刀,单枪匹马闯进勾栏院,一刀劈开何郡马眠花宿柳处的两扇门,霎时惊散一对交颈中的鸳鸯。
当天夜里,何晏就很是被动地再次红遍京城,而他的名声也藉着这件风月案冲出长平风靡全国,最后甚至在列国都有了不俗的名誉,果真是绯闻无国界的说。
这件事对宽大看客群众的攻击性,无论是深度照旧广度,都远远凌驾了先前的会稽长公主伉俪双双出轨案。偏偏两件风月案的男猪脚还都是同一小我私家,如果说会稽长公主使何晏在风月界一炮而红的话,那珍珠郡主则牢靠了何晏风月界天皇巨星的职位,并使其在厥后的漫长岁月里,一直被模拟,从未被逾越。
其时正在边关巡防的上将军何西宜听说了自己儿子的“捉奸门”事件之后,一个没站稳撞到了界碑上,偏偏当天夜里胡人还来了个偷袭,屠杀掳掠一番后扔下几句讥笑何氏父子的话就跑了个没影。
何西宜外伤在身,内伤在心,郁结了一段日子之后,在边关病逝。孝贤帝乘隙收回了何氏的兵权,交予自己的心腹季兴,即季轩的父亲。
起身于战功,兴盛了数代的何氏,以何西宜之死为转折,开始消灭。
何晏失去父族的呵护,越发郁郁不得志,而且那次珍珠郡主的上门捉奸案,对他的心理和生理都造成了扑灭性攻击,别说流连花丛了,家中几个小妾都被他陆续遣散,战战兢兢浑浑噩噩过了两三年便病死了。
有些人说何郡马那是慑于珍珠郡主淫威,得了女性恐惧症;而一些不老实的推测则体现,何郡马在那啥啥正入港时被母老虎提着菜刀打断,嗯哼,八成是被刺激得不能人道了……
无论八卦如何,风物了近百年的何氏,最终和无数各人族一样,泯然众人。就好比那旧时王谢堂前燕,终须飞入寻常黎民家。
厥后有人说,何晏成为会稽长公主驸马那一天,也许就已经影射了这个了局。因为,当一个家族兴旺到需要帝国长公主来攀亲以稳固君臣关系时,自己就昭示着一种危险。在谁人兴盛的量变已经到达质变的紧要关头,家族要想继续生长,或者选择吞噬别人,或者选择吞噬国家,但最经常的,照旧被国家吞噬。这个恶性循环,也许可以制止,但实践起来太难了。就好比一小我私家在汹涌的人流中,他不走,别人也会挤着推着他走,一味停滞不前换来的只会是踩踏,倒不如放手一搏,成者王,败者寇。
抛开这些家族啊、国家的怪现象不谈,自何晏之后,原来行情就不怎么好的明域驸马爷,险些成了苦逼小白菜的代名词。
于是,陆嘉作为银屏长公主的驸马,外貌也许风物,然而私下里,不少人都在臆测陆氏什么时候会被皇族的公主克成零蛋。不要怪围观群众不看好长公主匹俦,不要以为人家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实在是,嗳,郁银屏很有生长成郁楚的潜力啊,看看那谁辛醉,那谁岳岩,那谁……
各人一致认为,只要青云令郎出一点错,长公主能立马送他一大摞高帽子,颜色翠绿欲滴,使他临危不惧变身绿毛龟。
“殿下,我不想做第二个何晏,也不想陆氏这么快就步上何氏、季氏后尘,所以,这一切也是你逼我的。”
陆嘉一直低着头,瞧着自己掌心的纹路,嘴角一抹讥笑笑容,看得郁银屏心里瓦凉瓦凉。
“您知不知道,从陛下赐婚那天开始,我父亲就开始担忧,他虽然差池我说,做儿子的怎会不明确他的心思?再看看您通常驾驭那群或大或小或老或少的权臣的手段,您说,我心里怎么能不怕呢?尚有,您嫁过来之前我房中收的那两人,虽说低贱,却也服侍我多年,我的母亲已经将人遣走了,您怎么就不能高抬贵手呢?说杀就杀,即便其中一个已经怀了陆氏的子孙。您这样雷厉盛行的手段,真叫人畏惧呀,我那时候就相信,如果有一天我让您不满足了,您一定会让我变得比何晏还要凄切,而我背后的陆氏一族,也会想何氏、季氏那样,被皇族吞灭。”
“陆氏虽然日渐式微,但也是愿意一搏的,横竖最终都逃不外一个衰落,那就在衰落前赌一把,最少不会消灭得那么窝囊,成为后世的笑柄,您说对差池?我主意定下之后,就从民间找来一位异人,从您下嫁陆嘉那天开始,你我伉俪之间,便开始博弈。我最先给您下了一味药,让你日渐变得偏激残暴,控制不了自己的心智,所以您才会疑神疑鬼,不停地鞭笞府内侍女,成为京城有名的毒妇;第二回用的药,原来是可以要您的性命的,没想到您那时候怀了孕,谁人孩子替您死了;第三次,应该也是最后一次了吧,是一味让您一尸两命的药,可您真是朱紫命大,都折腾成那样了,还能渡过一劫,也许,真是天亡陆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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